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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这个禽兽

    

69.这个禽兽



    原以为一次就结束了,谁知是时青想多了,彻夜不眠还不算,天亮了都没停过,苏天翊折腾的一次比一次狠,大有一种将五年难熬的思念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苏天翊对他的恨,比爱多,时间没有冲淡一切,时青被迫承受他汹涌的思念,起初,他一味地埋在苏天翊怀里哭的时候,苏天翊心情不错,还能耐着性子哄他,只是动作却一直没停。

    渐渐地,时青被guntang的爱意淹没,连一个字也叫不出来,只能随着他的律动小声地哼唧,似有若无的呻吟却将yuhuo撩拨的更炙。

    在意识迷惘之际,他终于昏死在苏天翊怀里……

    苏天翊布下的结界异常强悍,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连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

    天大亮的时候,李绍羽早上起床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去跑步,现在早上八点了,估计罗骐那边的训练都结束了,还好他是军医,不用天不亮就起床。

    出门之后,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那位说他过段时间回来的少将军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苏天翊一边下楼,一边穿外套,慌张的样子跟被人抓jian在床一样。

    李绍羽都看呆了。

    “不是,你不是……”李绍羽惊愕的指着他。

    “我现在要赶回区里开会,你上去看看时青,”苏天翊着急忙慌的准备走,还没走两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李绍羽说:“记着,不许多看,他要是好点儿了,让他自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连忙离开,留李绍羽在寒风中凌乱。

    李绍羽心里大约知道发生什么了,可强大的心理素质却在打开苏天翊房门的那一刻,被彻底击碎了。

    腥膻的气味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李绍羽是男人,还是医生,他立马清楚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们什么都没听见,应该是苏天翊加大了结界强度,凌乱的床上更是反应出情况有多严重。

    李绍羽脚步沉重地迈向床边,被子里的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跟死了三天的尸体一样,裸露在外的肌肤,布满吻痕和青紫不一的伤,嘴唇虽然红润,但那却不是正常的血色,是外力作用导致……

    唉,这俩人啊,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时青是个凡人啊,哪儿禁得起苏天翊这么折腾,要是再狠点儿,时青估计就要去阎王殿报到了,苏天翊真是个禽兽。

    李绍羽心中腹诽,却惦记着苏天翊临走时的话,他不敢多看一眼,战战兢兢地从被子里拉出时青的手腕,给他把脉,其余的只能根据心中的猜测去开药。

    时青的手腕上全都是淤青,是苏天翊勒出来的。

    这孩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李绍羽把时青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替他掖好被角,就急匆匆的下楼抓药去了。

    训练回来的罗骐撞上一脸沉重的李绍羽,一头雾水地问:“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时青他醒了?”

    “没个两三天醒不过来。”李绍羽无语至极,他把罗骐带回自己充满药香的屋子。

    “发烧还没好吗?”罗骐不明就里。

    “别提了,他妈的,一大早的我看见苏天翊了。”

    “啊?他不是在区里开会吗?少说也要一周才能回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罗骐一头雾水。

    李绍羽烦闷地把他在苏天翊房里看见的一幕讲给罗骐听,罗骐听完之后惊讶地合不拢嘴,他朝楼上看了看,又看了看李绍羽,磕磕巴巴的说:“苏,苏天翊,他半夜赶回来,就是为了干这事?他昨天还说不回来,这就耐不住性子了?”

    “想想也是,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回到身边,怎么不激动啊,只是,唉……”李绍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天翊回来这件事,得瞒着……”罗骐担忧地说,苏天翊年少位居高位,外面有很多人看不惯他,就等着抓他小辫子呢,尤其是高恺……

    李绍羽和罗骐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俩对视一眼,了然的眸光竟渐渐变成了深思。

    李绍羽率先开口,道破他的心思:“罗骐,赵队长去世四年了,他的遗憾一直未完成,我们都很清楚,高恺就是内jian,是他当年给境外通风报信,申立虽然死了,但余孽仍旧在边境一带猖獗,我们没有高恺的犯罪证据,他上面又有人,就算苏天翊再怎么打压他,也只是杯水车薪。”

    话外音便是,也许可以利用时青,挑起高恺和苏天翊的斗争,借苏天翊的手除掉高恺。

    “别,”罗骐连忙制止,他朝三楼扬了扬下巴,“上面那位爷,可是苏天翊的心头rou,你我也心知肚明,苏天翊是因为他,才来Z部队,这几年,苏天翊的脾气越发古怪,如果被他知道我们想利用时青,你是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吧。”

    “时青不是随军亲属,也不是部队的人,要瞒也瞒不了多久吧。”李绍羽将想法收了回去,担忧地说。

    “能瞒多久是多久,你给时青开点儿药,药效温和一点儿。”罗骐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李绍羽一脸无奈地开药去了,他在部队当医生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里接连生病到起不来床,时青可谓独一份儿了。

    神农族的灵药和法术双重加持下,时青的身体缓和了很多,只是脑中的意识却仍旧游离世外处于白雾中,目光紧随着逐渐远去的身影渐渐模糊,脚步矗立在原地岿然不动,心也渐落谷底。

    身影在雾中模糊,时青的情绪也濒临崩溃。

    心慌之际,他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体香传至鼻尖,时青飘摇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他知道身后是苏天翊。

    怀抱温暖馨香,让他舍不得离开,可随着温度渐渐高升,身后的人也变得不正常,苏天翊的怀抱逐渐收紧,灼热的温度让时青喘不过气。

    时青被高温烫醒,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瞳孔颤抖不已。

    窗外骄阳高悬,guntang的阳光洒在脸上,刺得眼睛睁不开,时青抬起虚弱无力的手,搭在额头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灼眼的光芒。

    视野在周遭环顾一圈,一切都没变过,床铺照样凌乱,他的身体也黏腻不堪,和苏天翊离开的时候一样。

    这种情况让时青脑中的时间观念都混乱了,也过了几天。

    一阵敲门声响起,在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

    声音一出,时青愣住了,他的声音嘶哑不堪,就吐出一个字,喉口撕扯着疼,这种情况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前苏天翊不节制,就会这样。

    他强撑着坐起来,身上的痕迹已经变淡了,不过不难想到淡化前是何等触目惊心,小腹仍旧刺痛不已。

    李绍羽在门口听见他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他推开门走进去,站在小客厅里,将饭盒放在茶几上,他时刻记着苏天翊的话,没有往里面看。

    “猜到您这个时候会醒,我给带了点儿饭,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李绍羽问道。

    时青疑惑的看着卧室门口,“呃……李医生吗?我好多了,要不您进来说话?”

    都是男人,并且李绍羽和罗骐是苏天翊的心腹,时青没什么好顾虑的。

    “不了,少将他不喜欢我们进他房间,我把药一同留下,还有一套衣服,您吃过饭之后把药吃了,身体会好的更快,我顺便给您留一部内线手机,少将说,您醒了之后给他回个电话。”

    李绍羽跟汇报工作一样,说完就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回归寂静。

    时青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扫了一眼凌乱的床铺,上面沾着污秽不堪的液体,床单更是换都没换过。

    李绍羽不肯进来,还不是因为他说过苏天翊的领地意识很强。

    时青脑中浮现出前不久那个被折磨到神志不清的夜晚。

    是啊,这个领地,现在变成他时青了。

    时青抬眸看向窗外,太阳被流动的乌云遮蔽,他隐隐约约感觉,苏天翊变了。

    也许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他心底压抑了五年的情绪,思念也好,痛苦也好,时青的突然出现,会扫平时光积落在记忆上的尘埃,将所有不堪的情绪展露在阳光下。

    五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苏天翊的变化也在意料之中,他来这一趟并不是缅怀追思,而是坦然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只是,心里难受的喘不上气。

    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踩在地上,腰部的刺痛让他腿软的直接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时青才从地上站起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客厅,将衣服换上。

    这套棉质休闲装很宽松,也很舒服。

    他瞥了一眼卧室,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床单,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凭什么要给苏天翊当牛做马?!

    时青一个人慢悠悠的吃完饭,看都不看一旁的手机,拿着药,踱步到书桌旁,正准备将散发着甜香的小药丸吃下去,却忽然顿住了。

    他为什么要好得快?方便苏天翊再折腾他吗?

    时青眯起眼睛,走到窗口的花盆边,将药丸按进泥土里,细长的指尖拨弄着土壤,用泥土将它盖住。

    这株在冬季中只剩绿叶的茉莉吸收了灵药,枝头瞬间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花朵,茉莉花香瞬间冲淡室内yin靡的味道。

    他环顾一圈客厅,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就连书柜里的书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没人住。

    大约这里是苏天翊的地盘,纵使他不在,时青仍有一种回到那座金丝笼的感觉。

    只可惜,这里离北京十万八千里。

    时青打开书柜,想找本书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指尖掠过一本《道德经》,时青的眼中大放异彩,这可是修心的好东西,这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这本书大约苏天翊也翻过很多次了,每张书页都沾着他的香味儿,时青心里波澜不惊,他拿着这本书坐在书桌前翻看起来。

    以他的智商和领悟力,读这本书并不困难,窗外的斜阳落入地平线,连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多次时青也没有去管。

    一直读到夜深人静,他看得双眼干涩,不由得合上眼帘,揉了揉鼻梁,片刻后,扬起脑袋看着白色天花板,流畅的下颚线和锁骨连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奇心,鬼使神差的拉开书桌上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文件,摆放的非常整齐。

    时青的注意力却被角落里的小盒子吸引了目光。

    他好奇的拿过这个简朴的盒子,将盖子打开,里面放在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静静的躺在丝绒布料上,三根指针全部归零,手表上镶嵌着钻石,和这简洁的房间格格不入。

    这是苏天翊十八岁时,时青送他的生日礼物,五年了,他一直将这个东西带在身边。

    时青心下泛酸,当初他买这个手表送给苏天翊,目的是让苏天翊知道他的好,然后把魏沐周和宁秋原的事当场揭开,这种好,在苏天翊心里就会转变为愧疚。

    当年为了快刀斩乱麻,时青做了很多工夫,比如对苏天翊好,比如不在乎他的往事,比如留在他身边,比如爱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积累下来,出轨那件事,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天翊的心病,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做了对不起时青的事,可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来自于时青,时青对他越好,苏天翊心底受到的谴责就越大。

    心底传来阵阵抽痛,他趴在桌子上,连忙将盖子合上,重新放回原处,盒子旁边还有几把精美的匕首,好像是苏天翊收藏起来的。

    他拿起其中的一把,将刀鞘打开,灯光在打磨到铮亮的刀刃上折射出一道寒光……

    “时青!”

    苏天翊的呼唤乍然在耳边响起,时青拿着刀的手一抖,猛然转头,看向推门而入,脸色煞白的苏天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