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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顿饭都必须达到标准,皆由他亲自监督。因得在这件事上,这男人苛责非常,半点不退让,秦蒙也就没了脾气,乖乖埋头吃饭。见孙女被照顾的细致,这人也能压得住她,秦老爷子暗自松了口气,倒是对这门亲事有些满意起来,中间破天荒给他夹了好几次菜,那可是秦家孩子从来没有过得待遇。就连程天海都嫉妒地嘤嘤嘤,这些年别说夹菜了,他连杯水都没从老爷子那里喝到。饭桌上气氛融洽和谐,陆子由难得能跟人多说几句话,程天海的集团法务也都是恒心负责,中间不顾吴万彩反对,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谈了会儿工作,陆子由皆都应着,仔细回答,手中无意识的给秦蒙用汤拌饭,才给她吃。一顿饭几乎不用她伸手,便吃得肚撑,平日里也这样,她倒不觉得什么。只是这番场景被人看过去,却变了味道。厨房里正跟母亲支着小桌子吃饭的乔海棠,最看不惯秦蒙这副小白兔模样,忿忿戳着碗里的白饭,食不下咽,只管目光灼灼往那边看,丝毫不避讳。她是典型的事儿都摆在脸上,这也是秦蒙这些年不愿与她计较的原因,左右不是个阴险人物,看在打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刘姨份上,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她这般不礼貌,正在挑着鱼刺的妇人闲闲开口道,“棠棠啊。”“啊?”忽然被点名,乔海棠吓了一跳,转头迷茫看着自己母亲那张摆满了心事的脸。比起别家的阿姨,她倒是显得年轻,应当说是秦家人对她很是不错,往常过节过年,秦蒙几千一套的护肤品送给她,许是当了半个家长般对待,平日里说话也礼貌。她将鱼rou夹到女儿碗里,不疾不徐道,“老爷家待咱们不薄,小时供你上学,长大帮你安排工作,小小姐从未难为过你,但我也知道你对她态度不好。因为你父亲去世早,mama怕你受委屈,便也没纠正打骂过你,但现在你也大了,要懂得感恩。”乔海棠被这番严厉说辞吓到,连忙垂下头吃饭,半声不敢吭。吃过了晚饭,老爷子照旧要亲手泡茶喝,程天海陪着,顺便聊些国家新闻,闲话家常。小蘑菇耍赖皮抱着秦蒙的腿,闹着要去放仙女棒,听闻是大师兄今天上山捎来的,左右也是闲着无事做,秦蒙便抱着她上楼去拿,转身对陆子由交代道,“你跟我哥借个打火机去啊,院子里找个没风的地方等我们。”他微微颌首,便转身照做去了。秦宅的院落极大,许是为了孩子们练武方便,摆设倒是很少,他转了两圈,终于找到棵大树背后,能受风点火,两人半晌不出来,他便蹲在那里等着,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他已是很久不抽,刚才在程阁兜里发现的,没忍住拿了一根。“秦蒙也爱抽这个。”冷不丁有声音响起,他眯着眼睛回头,乔海棠的身子从旁边的树下出现,直直望着他,眼神上下打量,像是在看商品。见他不曾开口,她便也大了胆子,迈了两步上前,目光诚恳,因为寒冷,不断搓着手,也能掩饰几分紧张。“我不认识你,却也知道你条件不错,不然老爷子不会让你登门。但是,我就看不惯秦蒙骗人,装作无辜的样子骗你,她抽烟喝酒,少年时不学无术,天天跟着一群街边的混混耍,逃课逃学在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你知道吗,她跟着那些男生翻墙逃跑,一去就一夜,她,她肯定不干净。”说这些话的时候,乔海棠显然是急迫的,她怕秦蒙出来打断她。但又是底气十足的,因为她一句谎话都没讲。见对方还是半点反应没有,指尖的香烟冒着白气,他没有抽,只在那静等着,她便继续道,“而且,你不要看秦爷爷家业颇大,程先生也开着上市公司,可这跟秦蒙有什么关系?她父亲是个经济犯,母亲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话已至此,陆子由倒是终于明白,这番没头没尾的挑拨是为何。仅仅因为心中嫉妒,就能犯傻到这程度吗?他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无言地站起来准备离开,乔海棠下意识跟上去,却被他的眼神吓退回来。虽然他没有指责,也没有揭发她。但是那双眼睛,哪怕再微弱着灯光的院子里,也能看得清楚。怀揣着厌恶、恶心、鄙视等世间所有反感的眼神。像看一团腐烂的垃圾,仿佛她再敢走一步,就会被扔进万劫不复的臭水沟里。那边秦蒙带着孩子出来。他拍了拍衣角的土,快步迎上前,不等小姑娘开口说话,便轻轻吻上她的脸颊。突如其来的甜蜜把人搞蒙,小蘑菇羞羞捂上眼睛,乔海棠站在树下的阴影看得清也听得清。她听见秦蒙娇声问,“怎么突然亲我。”又听见陆子由低声回答,“因为突然更喜欢你一点。”那是乔海棠第一次觉得自己傻,也是生平头一遭,觉得羞耻。☆、四十四天仙女棒数量不多,且不知质量是不是有问题,几乎是两秒就会灭掉一根,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十来分钟,还不如找东西的时间长。眼看着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好言相劝把小蘑菇塞回贺茴怀里,秦蒙连忙拽着陆子由上楼,躲进自己屋子里。之前视频倒是零星见过屋子里的摆设,但亲身置于其中总有些别样意味,陆子由背着手扫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细节,似乎想从里面找到秦蒙所有的过去。一本巨大相册摆在桌面上,他用手轻轻拂过去,封面的执掌泛黄做旧,已经翘起了角。“我可以看看吗?”他将相册双手拿起来,沉声问道。秦蒙无所谓地点点头,很痛快说,“看吧,估计也是爷爷故意放在这里给你看的。”说罢也没多管他,跑到洗手间里去贴面膜。屋子里燃着地暖,倒是比市里更暖和,陆子由将身上的毛衣外套脱下来,仅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短袖T恤,在地毯上盘腿坐下,缓缓翻开沉重的相册,像开启一段故事般小心翼翼。秦蒙儿时面貌似乎与现在并不大相同,婴儿时期滚圆肥胖,还有点对眼。直到五六岁开始抽条,穿着宽大的条纹体恤奔跑的样子,穿着黑色练功服习武的样子,甚至还有穿着镶满宝石的裙子过生日的样子,照片里经常出现一位男子,眉眼有着些许熟悉的味道,想必就是她的父亲。小时候比现在还要憨,见到那张她摔到在地上大哭的相片,他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秦蒙收拾好出来,闻声便也过来看,她从塑料薄膜中捏起那张照片,因面膜含糊不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