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宁为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给她和两个姑娘分别准备好了院子,直接住下就行了。”

阮绍闻言犹豫了一下,“她们在一处住习惯了,菀姐儿和宋姐儿年龄又小,分开怕是不习惯……”

“那就听你的。”秦氏宛然一笑,“只是这么多人挤在这儿成何体统?到底要先安置了才是。”

阮绍见她这般明理爽快,心中十分喜欢,喊过周姨娘,让她同秦氏见了礼。

秦氏打量她一番,见她有些美貌,身段气质却有一股小家子气,面上不露,只笑言:“好一个可人儿!自你进门我可是还没喝上你的茶,日后给我补上才是!”

周姨娘也同样在打量着她,见她跟自己想象的大有出入,没有多年独守空闺的怨妇模样,强笑道:“……不敢当,夫人才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怪道老爷时常惦记着呢。”

秦氏又同她叮嘱了几句,喊过身边的嬷嬷,让她领着母女三人去准备好的院子里安置下,便同阮绍相携回去了。

阮宁同阮宜走在一处,把怀里塞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嚯,这东西可麻烦死我了,刚才跟你爹行礼时我都不敢使劲弯腰,就怕它们掉出来……”

阮宜心思还没抽回来,“父亲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阮宁翻了个白眼,“你爹跟我爹本来就长得很像好伐?”

“……不过那两个女孩明明跟你一般年纪,怎么看起来这么讨厌!连个礼也做不周全,带出去只怕要人笑话的!”

“因为她们跟你不一个娘却一个爹。”

阮宜语塞,仍揪着帕子思考,阮宁见她总不回神儿,恐吓道:“你这东西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拿走了啊!”

阮宜到底没看她,甩了甩帕子,轰苍蝇一般语气不耐,“拿去拿去……”

到了分岔口,两人分开,阮宁回头看了看,她还是心不在焉走着,一旁的慕秋不时提醒着‘这儿是棵树啊小姐’,‘这儿有个坑啊小姐’,于是耸了耸肩,抱着满怀的首饰物件儿回自己的百花苑了。

阮宜回到玉笙居,坐定半晌,摸了摸脑袋,忽道:“我的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呢?”

第29章家宴

阮宁回去以后,秦氏院里的丫鬟又过来送东西,竟是一个体积不小的箱子。阮宁翻开看了看,除了些特产布匹,竟还有一整套的翡翠头面,虽不及阮宜那一块玉珍贵,对她这个不过十岁的小丫头来说也十分厚重了。

想到阮绍离家之前还是个清汤挂面官儿,不由感叹:“二叔真是发了啊!”

晚上黄秋月收拾了家宴,众人聚在一处。因阮家自发家到现在不过三代,直系亲属也不多,只在厅堂里摆了两桌,男女分坐,中间隔着一副锦绣屏风,离得也不远。

夜里烛火通明,映着厅堂里水晶金器,锦绣辉煌,很有气氛。

那边桌上三兄弟喝的有些多,口水横飞,扯东拉西,嘈嘈之声不绝于耳。

女眷们就比较斯文了。

桌上菜样丰富,油汪汪的五香仔鸽,脆生生的腰果芹心,金灿灿的琵琶大虾,红艳艳的盐水牛rou,还有些模样花哨叫不出名字的菜式,阮莞看着几乎不知从何处下筷,反倒朝着盛装菜品的金银盘子出了两下神儿,阮宋脊背坐得挺直,别人动过的菜便闲闲夹上两口,大多捧着面前的珐琅彩茶杯喝茶。

另一桌上不知说到什么,忽然没那么嘈杂了,这边便也能听见,只听见阮绅一个满口酒气地胡喷:“二哥呀……嗝!你这次从怀庆回来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啊,那一箱箱的……竟径直搬到你院子去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家里又不是没长辈,嗝……”

阮绍迷蒙着眼,鼻子已被酒气熏成了红色,闻言摆手:“不过是些绸缎特产,在咱们家里又不是多稀奇的物件儿,送过去倒显得我小气了,怀庆不过是个小地方,我能捞到什么好处?别有的没的瞎猜……”

“哦……”阮绅身子歪了歪,又灌了一杯酒,“我当你是出去发财了,原来什么都没捞着……那还读个屁的书?”说着又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一脸死了爹表情的阮正阳,“不对,嗝,我儿子读书就有用,至少是在皇上跟前当着差不是,嗝!”

阮宁偷瞧了一眼秦氏,恩,仪态很得体,表情很自然,就是只盯着自己面前一盘菜下筷子,眼皮儿不敢向上抬,因为她对面坐着同样垂着眼皮子的老太太。

阮绍不想理会老三,歪过头跟阮维碰了杯,“大哥,我许久不曾回来,过两天就要到工部去应卯,想着明日跟老同僚们聚聚,也不知现今都如何了?”

那边阮绅却很想理他,一听他说工部,满口的酒气就喷了过来,“嗨,这些年没灾没祸的,又捞不着什么油水儿,你怎么跑那个鬼地方去了……嗝,说起来,几年前你去怀庆时刚发水患,朝廷可是拨了好大一笔银子!你竟没趁机捞上一笔?嗝!真真儿迂腐!”

阮绍很是清了一番嗓子,揉了揉鼻子,真诚地看向阮维。

桌上的菜混合了兄弟俩的口气,阮维默默放了筷子,“恩……你走时新皇继位,天恩浩荡,除了一个倒霉的,过的都不错,该升官儿的升官儿,该发财的发财,年龄到了的也告老还乡了。”

“哪个倒霉的?”阮绍竖起耳朵。

“赵大人!”阮维指节扣在桌上,一字一顿地敲出声响来。

阮宁正食指大动地挥舞着筷子,闻言顿了顿,用落下的筷子把菜夹到碗里,小口小口吃着,支起了耳朵。阮绍也立马清醒了一般,神色惊疑,“赵大人?赵成德老大人?他不是前两年才提了左都御史?怎么就倒霉了?”

阮维叹了一声,“说来话长……”

阮绅却高声道:“还不是被人戴了绿帽子!他夫人跟一个和尚出墙了,闹得满京城皆知,他把那和尚弄死了,也不知让谁抖搂了出来……嗝!说起来倒是好笑,他整日带着一群臭儒骂骂这个弹弹那个,临了竟被自己下属给弹劾了……”

这边阮母看着他喝得越来越高,扯得越来越偏,眉头一皱,冲张氏示意,“快把你家爷们儿弄回去,越说越不成体统了!都察院的那群大人是好惹的?赶明儿掉了头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氏被她一唬,慌忙离席喊过阮绅的侍从,捂着他的嘴将他架出去了。

“呜呜呜……放我糊去!唔!”

见他被抬出去,阮绍大大松了口气,又问阮维,“后来如何了?”

阮维瞥他一眼,哼了哼,“按大赵律法处置。”

大赵律法,杀人当诛。

“嘶——”阮绍倒抽一口气,“我这几年不在京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赵大人这样寥寥的二品高官竟落得此等境地!他也是前朝遗老,按说不该如此!”

阮维摇了摇头,不再多说,只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