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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何非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整天整天失踪,唯一留给郑西决的痕迹,不过是银行卡里不断减少的金额。 绑定的亲情卡,用的只有郑西决的钱。 头几次,他还会给何非电话,得到类似“爱你”的承诺后,依旧是独守空房。 次数一多,郑西决也懒得问了。 撕开后颈上的阻隔贴,弥漫的水气与浴室里蒸腾的水雾交融。 镜子里的人面颊染着红晕,像是喝得微醺。 左手轻轻抚上腺体,右手却伸向身后。 发丝是湿的,但后面更湿。 光用自己的手指什么都触及不到,只能在褶皱上隔靴搔痒般轻轻揉摁。 尽管不够,但郑西决还是舒服地眯起双眼,这种感觉又新鲜又畅快,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手法生疏,仿佛隔了纱的挑逗,半天抵不到终点。 得不到释放的郑西决叹了口气,换冷水重新冲了遍澡。水气变冷,先前泛甜的暖湿气息消失不见。 他的信息素,是落在自己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的凉。 这样的味道,居然能和罗浮生那样浓烈辛辣的木香匹配度高吗? 郑西决不太明白。 被遗忘已久的生物知识告诉他,AO交()媾的时候,即便是最简单的临时标记也会让信息素相融。 到时候,双方的信息素都会发生变化,沾染上彼此的味道。 他的味道,和罗浮生的味道,会融成怎样的味道呢?如果是子扬哥,他的信息素像湿了雨的森林,会不会和我的味道更合? 郑西决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恍惚地想。 等回过神,身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器官,又开始蠢蠢思动。 春潮止不住般渗透单薄的布料,郑西决连忙起身跑进浴室,透明的汁液很快便顺着腿根流淌。 那一处热源似乎藏得很深,后颈的腺体胀得像是要崩裂,无法散去的高热烧得浑身躁动。 郑西决无助地淋着冷水,紧贴在冰冷的瓷砖蜷缩,但这团火焰怎么都无法浇灭。 发青。 这个郑西决曾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经历的反应,终于在晚熟的肌体和人为药物压制下,有了爆发的前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委屈,很想哭。 郑西决彻夜未眠。 这个为爱筑就的小巢,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人。 身体的反应其实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了,被水浇透后只觉得冷,郑西决平静地起床洗漱,一如往常般出门。 去实验室前,他拐进最近的药房,买了支Omega抑制剂。 可能是第一次发青,身体和郑西决都处在懵懂状态。 昨晚的情况有过几次,但又不似使用说明书上写得“持续高温超过两个小时”,郑西决拿捏不准,想了想还是没注射,放在包中以备不患。 好在身边的Alpha好像没有察觉,除了罗浮生念叨了几遍“最近的小郑老师好甜啊”。 不过这臭小子时不时就蹦出些惊世骇俗的土味情话,郑西决没放在心上。 一审修改稿提交迫在眉睫,要不是何非明确回家那几天,郑西决还需要提前回去买菜做饭,他恨不得整天整夜泡在实验室。 “今晚还要继续?”叶子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郑西决正在为建模苦恼,头都没抬:“就差一点。” 叶子扬走过去,捏捏郑西决酸胀的肩颈,帮忙他看了眼论文:“要不先去吃饭?” “不啦,我抓紧把建模逻辑理顺,明天约了导师。”郑西决前倾打字的身体微微向后倒了一点,闻到身后叶子扬澄澈的味道,“等顺利交稿,子扬哥再请我吃饭?” 叶子扬似乎说了好,但郑西决有些记不清了。 那晚的记忆始终有些模糊,最后清醒的时间里,郑西决觉得杜松的气息随叶子扬的离开渐渐消散,实验室又恢复到冰冷的机械味道,随后便是昏睡般头晕。 热。很热。 他应该用了包里的抑制剂,可是不太起作用,所以才走出实验室的大门。 然后,模糊的意识恍若曝光过度的胶卷,朦朦胧一片苍白。 只有陌生人的轻笑。 “还真有抑制剂失效这种事。” 12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郑西决苏醒的一刹,连惊讶都表达不出,脑海跟断了片似的什么都没留下。 他慌忙摸向脖子,指腹上清晰的触感如当头一棒。 一个清晰的牙印。 “临时标记而已,不用担心。” 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丝绒睡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蓄着胡茬,干净而贵气,像只优雅的黑猫。 “Omega?”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玫瑰利口酒的甜味,绝不可能是标记他的人。 男人轻笑,和郑西决最后的记忆里一样。 “一鸣。”他亲昵地唤着,像唤一只家犬。 一个Alpha应声进屋:“白总。” 男人甚至没再看他,笑眯眯地对郑西决说:“这就是临时标记你的Alpha,陈一鸣。” “抱歉,没争得你的同意。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Omega抑制剂仿佛对你没太大作用。” 被称作白总的Omega,指了指郑西决左胳膊上的针眼:“一小时内连打两支抑制剂,我怕你直接激素紊乱休克,所以就让一鸣咬了你一口。” 事实仿佛确实如此,郑西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关于临时标记,他知之甚少。 白总仿佛看穿了他的焦虑:“别担心,只是让一鸣给了你一点信息素,顶多撑个礼拜就代谢掉了,别说治本,标都治不了。” “你昏迷的时候,我让家庭医生帮你做了个检查,长期服用激素抑制类药物的后遗症,可以调理但时间较长,建议找个Alpha比较快。” “谢谢你救我。”郑西决不清楚这个陌生人为什么会如此帮他,“但我没有Alpha” “我可以把一鸣借给你用。”男人说得轻描淡写。 “阿起!”年轻的Alpha有些着急。 但白起面无表情打断了他的抗议,连看都没看陈一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郑西决摇头:“不了,我还是自己去看医生。” 白起双臂环抱:“谁给你吃的药?” 郑西决一愣,听到白起继续说道:“这药对身体伤害很大,你对此又一窍不通,这药绝不可能是你自己想吃。” Omega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见郑西决犹豫着紧抿双唇,笑了笑:“看来你知道谁给你吃的药。” “不想说很正常,我毕竟只是个陌生人。不过如果你想,我很乐意帮你。” “为什么?”郑西决问,“你我萍水相逢,为什么要帮我?” 白起不置可否:“当我闲得吧。” 送郑西决出门的陈一鸣,从白起说要把他借出去开始,就一直保持沉默。 白总的花园有条小径通向后门,出租车已等在那里。陈一鸣绅士地拉开车门,郑西决上了车,犹豫很久,还是没说话。 没想到,陈一鸣冷淡开口:“去找个Alpha。” 郑西决没懂,正打算问,车门却被重重关上。陈一鸣对司机报了郑西决的学校,转身离开。 如果真的像那位白总所说,郑西决应该马上去医院。 但眼看要到和导师约定的时间了,他咬咬牙,给自己备了两支抑制剂,还是去了实验室。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和导师交谈的愉快氛围,让郑西决完全把此刻尴尬的身体情况抛诸脑后。 等回过神,实验室外的天再一次阴沉下去。 手机里收到何非今晚不回家的短信,郑西决内心毫无波动。他刚请完假,准备明天就去医院。 陈一鸣的临时标记似乎比想象中管用,一整天,淡淡的白麝香味还萦绕在四周。 有些矜贵的味道,和白总的味道很配。 郑西决拉起衣领嗅了嗅:“何非应该闻不出来吧。” “闻不出来什么?” 身体从背后被环抱住,有微热的鼻尖轻蹭郑西决的后颈,语调平缓,却令人脊背发凉。 是罗浮生。 “何非是谁?标记你的又是谁?小郑老师,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湿润的舌尖舔了下陈一鸣留下的咬痕,激得郑西决缩起脖子:“不是的,罗浮生,你先放开我……” 然后,那块皮rou被叼住,尖锐的犬牙微微刺破皮肤,沁出血珠。 “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吧。” 13 是纵容。 说不清哪一刻决定破罐子破摔,也说不清对罗浮生究竟是什么感情。 因为陈一鸣的临时标记,被罗浮生带去酒店前,郑西决其实没有完全发青。他冷静地感受着腺体被咬开的细小疼痛,嗅着罗浮生愈发浓郁的烈香。 信息素如guntang的熔岩,径流血液淌至四肢百骸,空旷的实验室好似一瞬变得闷热起来,呼吸困难。 所以罗浮生拉他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挣扎,甚至没问去哪儿做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罗浮生开房,双唇撕咬着,将他推进门内。 墙很冷,撞上去的同时,后颈皮rou再次被咬破。 郑西决难受地闷哼一声,去撑开身后撞上来的罗浮生:“轻点。” 这一次郑西决没有晕倒,他的身体无比清晰地记住了罗浮生的每一寸举动。 衬衫掀起,露出一小节腰线,罗浮生一路摸至胸口,配合后颈越来越深的撕咬,注入的信息素热烈汹涌,熏得郑西决头脑发胀。 这些动作,何非不是没做过,但郑西决从未如此兴奋过。 罗浮生的一切都是烫的,guntang的呼吸,guntang的掌心,guntang的欲望。 这些guntang的热源,前所未有地冲击着郑西决颤抖的身体。他仿佛要在罗浮生的怀中融化,和身下源源不断分泌出的清液一样。 和自己寡淡如水的信息素一样。 抽屉里有套,罗浮生手忙脚乱地尝试戴了一次,以失败告终。 狂躁急切的心情,让他没功夫再去撕另一包,扣着Omega战栗的腰肢,就这么生硬地闯了进去。 还是疼。 即便身体被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冒然进入的庞然大物,仍旧痛得郑西决睁大双眼,小声惊呼着挣扎。 罗浮生大力箍住敏感的腰,牙齿死死咬住Omega的脖颈,紧绷腰腹用力,像猛兽捕食到手的猎物。 “啊……不要、疼……” 探进口中的手指,打断了郑西决破碎的呜咽。 罗浮生舔去伤口处沁出的血:“疼的话,就咬我。” 郑西决也确实没口下留情。 设定好的闹钟准时响起,郑西决疲惫地睁开眼,罗浮生肩膀上、手臂上的咬痕一个叠一个,全是他昨晚的战果。 体内还含着东西,胀得难受。 其实罗浮生最开始有帮他清理,只是每一次清理,不过是换到浴室再来几次,最后看郑西决累得手指都不肯动一下,这才作罢。 闹钟的主人动了动。 关闹钟,丢手机,一把搂紧郑西决,行云流水。 搂紧了似乎又不满意,非得把脸埋进郑西决脖颈,确认郑西决沾染上自己的信息素,才安安心心睡回笼觉。 “罗……咳、罗浮生……”嗓子哑得快说不出话,郑西决推了推面前厚实的胸膛,“起床,去上课。” 罗浮生连眼睛都没睁开:“不去,今天请假。” 郑西决油盐不进:“别任性。” 任性的小狗这才睁开眼,黏黏糊糊地撒娇:“跟老师说我的Omega发青期到了,他会同意的。” “我不是你的Omega,也没有发青。”郑西决正头疼这件事,不客气地起身。 手机掉在地上,他费力捡起来,确认没有收到何非的信息,稍稍松了口气:“昨晚的事,就这样吧。” 罗浮生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我,何非是谁。” 太累了,两条腿几乎无法站立。 郑西决本想去清理身体里的东西,他清楚记得罗浮生在里面成结了很多次。虽然没有终生标记,但如果不及时处理,怕有怀孕风险。 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有必要,郑西决决定实话实说:“他是我丈夫。” “骗人。”不曾想罗浮生根本不信,“你身体里根本没有其他Alpha……” 郑西决叹了口气:“他是Beta。” 罗浮生沉默一会儿,突然笑了:“我不在乎。” 郑西决:“但我是有夫之夫。” 罗浮生冷笑:“我还不至于输给一个Beta。” 郑西决眉头紧皱:“你……” “别说Beta,”罗浮生不管不顾,“你有没有Alpha,有几个Alpha,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你。” 14 药店营业员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扫码完特意指了指说明书上的一行小字。 有一定副作用,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请谨遵医嘱。 郑西决说了声谢谢,取过药盒就走。 离开药店时还听见店员小声嘟囔,现在的Alpha,说什么临时标记不会怀孕,让Omega受这种苦。 郑西决加快脚步,在回家之前,吞服了一粒药。 避孕药。 副作用很多,密密麻麻列了一个清单,从恶心呕吐到胸部胀痛,哪一项都不太舒服,不过郑西决还是决定以防万一。 多么讽刺,他曾经那么想让身体里的这个器官能够孕育生命,现在却避之不及。 后颈的咬痕惨不忍睹,光是阻隔贴完全遮盖不住,好在郑西决提前请了假,只能在家躲几天。 唯一让人头疼的,是随时可能回家的何非。 这么想来,何非快一周没回家了,说是潜水队的集训,在海南,每天都会拍几张训练的照片过来。 郑西决像往常那样回复几句关心的话,想了想,还是问,什么时候回家。 那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了一下,又消失,然后又出现。 不一会儿,何非发过来几个字:还要几天。 笼统模糊的一个期限,给了希望,却极其敷衍。 若放在以前,郑西决肯定会失望落寞,今天他只觉得安心,快速回了句早点回来,结束了对话。 他搞不懂曾经恩爱无比、片刻不愿分离的两人,为何会落到如此无话可说的地步。 郑西决点进何非的朋友圈,碧蓝的海平面嵌入云海,波光中珊瑚礁若隐若现。 何非对着镜头微笑,一如他曾经从浅海里钻出头,向郑西决微笑。 郑西决快速划过,然后是几张漂亮的风景照。 身上的味道完全变了,罗浮生的信息素凶猛无比,几乎把陈一鸣的信息素完全覆盖。 水熔了火,又甜又苦。 不算好闻。 突然,郑西决滑动照片的手指一顿。 海滩边狂欢的人群,穿着性感的泳衣,挤在一起快乐比耶,身后漏出的空隙里,出现一张不算太熟悉,但才见过不久的脸庞。 陈一鸣?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郑西决总觉得远处模糊的身影就是陈一鸣。 手机拍摄像素有限,照片里那个人又只有侧脸,不论如何放大也无法完全看清脸。 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郑西决虽然这么告诉自己,但还是保存了这张照片。 陈一鸣送他离开时的话,不知为何在脑海中响起。 去找个Alpha。 来不及细想,避孕药的副作用出现,恶心伴随着胸前两片薄乳轻微的胀痛,打断了郑西决的思考。 下腹坠痛,强烈的不安感袭来,让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郑西决嗅着残留在衣服上罗浮生的信息素,想象昨晚的温存让自己好过些,但铺天盖地涌来的药物反应,刺激着神经。 原本平缓柔静的水雾,如潮水浸没他的身体,夺走他的氧气。 好难受,他觉得自己快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如同救世的福音般响起,郑西决甚至没能看清是谁,接通了电话。 “西决,林老说你请假了。”叶子扬温柔的嗓音从那头传来。 “……子扬、哥……”郑西决的声音喑哑粗涩。 叶子扬立刻发现他的不适:“西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马上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郑西决都不记得了。 头疼,胃疼,胸疼,还有下腹隐秘的器官,一抽一抽痉挛般刺痛,难受得他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郑西决看到一人坐在床边,用柔和而又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 郑西决的第一反应是父亲。 但很快又自我否定,他艰难地开口问,何非,你回来了。 那个人的身体像是顿了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药效还没过,再睡会儿。” 混沌的大脑一时分辨不出是谁,舒缓的清新香味笼罩着,让郑西决觉得无比安心。 他迟缓地点了点头,再一次沉沉睡去。 15 吐司,烤得两面焦脆。 奶酪脂香浓郁,混了玉米的清甜。 郑西决醒来的时候,首先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气。 从昨天开始恶心不适的胃,终于感受到了饥饿,他虚弱地撑起身体,走出房间。 “醒了。” 端着盘简易三明治走过来的,是叶子扬。 郑西决有些震惊:“子扬哥,你怎么在我家?” “昨天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你身体不舒服,就赶过来了。”叶子扬拉开餐桌旁的椅子,让郑西决坐下,“避孕药的副作用太强,能吃先吃点垫垫肚子。” 郑西决站着没动:“你怎么知道,我吃了避孕药。” 叶子扬指了指茶几上的药盒:“你没收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和门锁密码的呢。 叶子扬拉着郑西决坐下,递上一杯温热的舒化奶。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但先吃点东西,一边吃,我一边告诉你。” 冰凉酸冷的胃得到缓和,压下难言的疼痛与躁动。 叶子扬的声音和这杯牛奶一样温暖。 “你家地址是看邮件知道的,抱歉,当时敲门不应,我有些着急,所以试了门锁密码。” 叶子扬没有回避郑西决的视线。 “你的生日,还有你的……结婚纪念日。” 郑西决惊讶道:“你知道我结婚?” 叶子扬笑了笑:“别忘了,我们两家好歹算世交,亲戚朋友里总有能问到的人。” 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郑西决问:“为什么?” 叶子扬平静地回答:“总得更了解一点,才能追你啊。” “什么?” “所以知道你排除万难都要和一个Beta结婚后,我也想过放弃,祝福你找到良人过得幸福。” 叶子扬直直看着他,“但你真的幸福吗?” 郑西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后颈被罗浮生咬开的伤口已经愈合,叶子扬抬手,轻轻摸了下结痂的凸起,被敏感的郑西决躲开。 “别……” “是那个大一学生?”叶子扬问。 郑西决没有说话,承认不承认显然已不重要。 叶子扬被躲开的手心,再一次落在郑西决后颈伤口上,不容抗拒地摩挲受伤的腺体:“所以,你现在是想和那个Beta离婚,然后另寻新欢,还只是想找个Alpha解决生理需求?” “子扬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子扬温柔的笑意从未褪去,但郑西决突然有些怕他,“我不想离婚。” 叶子扬似乎并不惊讶于郑西决的回答,他笑容更盛:“果然。” “嗯?” “如果只是想找Alpha,我怎么样。” 很难拒绝。 但不知为何,郑西决感到难过:“我只想把你当哥哥。” “日夜想干弟弟的哥哥吗。”叶子扬不以为意,“你若想,我不介意扮演这个哥哥的角色。” 他起身,把郑西决搂进怀中:“可是,西决,我真的忍不住了。” “和你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后悔当年跟着父母离开,后悔现在才与你重逢。” “明明我们认识得最早,如果那时我留下来,站在你身边的男人,就应该是我。” 郑西决无言可答。 父母相继亡故的时候,他已经太大了。 做不到把这些悲伤的往事遗忘殆尽,更做不到假装什么都不懂,将三叔三婶视作亲生父母。 他咬着牙,偷偷藏住所有哀恸,佯作懵然无知的样子,做个称职的养子。 这种情况下,叶子扬在或不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好。”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慢慢抬起,回抱住叶子扬。 郑西决眼眶泛红,像是压抑多年的委屈,终于一点点从皲裂干涸的泥土中渗出。 不管叶子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郑西决已经无暇顾及。 他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