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我什么事

    饭桌上，交谈并不热烈，却也不显得冷落。

    林沭耀话不多，多是季凌夏提问，他才会答，但回答都是开放性的，方便往下问，不至于把天聊死。

    一直沉默吃饭的季常东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对了，到体育馆仓库来找我那天，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季凌夏回忆起那天的情形，脸一下红透了。当时，她在天台，不小心碰上林沭耀跟他女朋友……

    林沭耀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深沉地把睫毛垂下，同样闭口不言。

    自己的一句话造成了气氛沉闷，季常东显得有些窘迫无措。

    季凌夏只好说：“我以为你在天台，正好……他上来抽烟。”

    季常东点点头，话题算是揭过。

    吃完饭，季凌夏站在水池前洗碗，“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身后的动静，一转身，鼻子差点撞上一堵胸膛。

    “小心。”林沭耀扶了她一下。

    “谢谢。”季凌夏站稳，上半身不自在地靠后，贴得实在太近了。

    林沭耀不动如山，手里的玻璃杯自然地递上去：“为什么不说你看见了什么？”

    “什么？”

    “在天台，为什么不说你看见了什么？”

    季凌夏脸颊隐隐发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是，”林沭耀压低声音，恶趣味地逗她，“你不知道那是在做什么？”

    季凌夏装作没听见，抿着唇去接玻璃杯，谁知快碰上时，林沭耀松了手。她一惊，迅速伸手去够，于是她的手，连同玻璃杯一起，落在一只干燥的大掌中。

    感受到手背上的力道有收紧的趋势，季凌夏仿佛被烫到般，将手往外抽了两下，没抽出来。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林沭耀脸上戏谑的笑意。

    心里发恼，索性手指一松，玻璃杯“啪嗒”掉在地上，碎裂成片。

    巨大的声响迫使林沭耀不得不松手，在她之前弯下腰，将大片的玻璃捡了起来。剩下一些玻璃碎，他回头说：“拿扫把来扫，别把手伤到。”

    他走出了厨房，季凌夏靠在案台上大口呼气，有一种重获呼吸能力的感觉。

    晚上季常东送走林沭耀，回来看见季凌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卧室，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前因后果，他突兀地来了一句：“林沭耀在仓库帮我们解围的第二天，就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季凌夏眉头皱起来：“关我什么事？”

    “没事。”季常东站起来，回到了房间。

    之后，季常东越来越常跟林沭耀那一圈人厮混在一起，晚上和周末，季凌夏常常在家里都看不见他的人影。

    哥哥不是个坚强好学的人，懒惰没有上进心，过去沉迷游戏漫画，却也不曾堕落。

    季凌夏担心他为了融入而交到坏朋友，反倒造成不好结果。暗示性地提醒过几次，他不耐烦地说：“你要是放心不下，自己跟来看看好了。”

    季凌夏想了想：“你们在什么地方玩？”季常东说了一个电竞城的位置。

    放学后，季凌夏一个人找了过去。

    “哥！”季常东独自坐在一台机子前面打枪战游戏，见到她只是掀了下眼皮。

    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季凌夏没办法理解这东西的吸引力在哪儿。

    “傻站着，不玩两把？”林沭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站在身后笑看着她。

    季凌夏回过头，摇了摇脑袋：“我看看就好。”林沭耀当着她的面点燃一根烟，眼睛眯起来：“看他玩当然没意思，过来，看我爆你哥的头。”

    他伸手抓住季凌夏的胳膊，像提溜一只小鸡仔。

    季凌夏挣了两下挣不脱，只好被他拽到一边，硬按在一张椅子上。林沭耀在她旁边坐下来，叼着烟吸了两口，“看好了！”

    简单的键盘和鼠标，竟被他玩出了排兵布阵的潇洒，季凌夏看他奇招百出，利用各种掩体将敌人玩弄在股掌，一枪灭掉一个，渐渐看出点乐趣来。

    林沭耀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勾唇笑道：“你试试？”

    季凌夏推辞不过，接过他手里带着余温的鼠标，连人带椅被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