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下） H

    等到了上大学的年纪，米莉亚便不常见克里斯蒂娜回家了。

    如果要说克里斯只是个纯粹的热血笨蛋，那是有失偏颇的。实际上，米莉亚知道这位的“jiejie”并不愚笨，特别是为了正义的理想而全力以赴的时候，克里斯能够奉献自己的一切，犹如一团跃动的火，将灵rou视作燃料，直至焚烧殆尽。

    ……真是一天到晚使不完的劲。米莉亚不禁想。

    克里斯如愿以偿地上了大学，进入了刑侦专业。看着她拿着通知书欢呼雀跃的样子，米莉亚倒是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她的书柜里明明只塞满了侦探小说，这个样子也能通过入学考试吗？……看来，狄斯的大学水准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等到克里斯蒂娜叫meimei吃饭的时候，她看到米莉亚正对着书柜，手捧一本自己最爱的侦探小说仔细研读着。十年的朝夕相处，克里斯竟然没有发现身边藏着这么大一个宝藏：

    “米莉亚！你也对刑侦破案有兴趣吗？”被勾起兴趣的小侦探溜到了她的身边，两只眼睛迸发出灵动的精光，一只手自然地搭在了米莉亚背后的轮椅上。

    “……只是好奇而已！这些小说给你设置谜题，然后揭晓答案，和益智读物根本没什么区别。”米莉亚合上书本，有些不自然地挺直了背，不大乐意与克里斯对上视线。

    “咳咳……形式并不重要的嘛。”克里斯蒂娜苦笑着直起了腰，略显尴尬地抬了抬帽檐。“重要的是破解谜题的过程！整理线索，抽丝剥茧……等到所有故事真相大白的时候——！”

    “你就靠做这种梦来寻找黑环的真相？”米莉亚一扬手，将小说甩在了克里斯的怀里，“可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的，侦探。”

    “瑟琳jiejie说过的嘛，”克里斯手脚利索地接住了小说，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因为正义不会被湮没——所以真相，总会大白！”

    ……其实并没有发生过这种对话，只是克里斯蒂娜习惯性地将瑟琳的教诲在脑子里又翻译了一遍，作为鼓励自己的座右铭。在进屋之前，小侦探还痴痴地想着，等到和米莉亚吃完饭以后就用终端和瑟琳联系，将考上大学的好消息跟这位一直支持着自己的jiejie分享。

    说到这里，米莉亚就气不打一出来。

    那个人还具体和克里斯说过什么，她其实并不知道。但是所已知的是，克里斯拼了命地往缉查刑侦的方向努力，是为了把自己投入到那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她现在念上了大学，以后呢？克里斯要怎么办？会按部就班地进入到检查体系吧，说不定还会进入到FAC，成为一名士官……就和父母一样——这一切都多亏了那个人的煽风点火。

    米莉亚为这番情感的萌生惊愕不已，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克里斯蒂娜终将会变成和父母一样的人……在这一团乱麻的世界里寻找着遥不可及的正义，直到把自己摔个粉碎。

    “……找你的……”

    克里斯蒂娜没有听清人的话，将耳朵凑了过去：“米莉亚？”

    “找你的瑟琳jiejie去追逐什么正义吧，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米莉亚推开了克里斯，摆过轮椅的方向就直往外走。

    克里斯蒂娜没有丝毫防备，在推搡之下一个不稳，便撞在了书柜上。只听一阵稀稀拉拉的响动，没来得及放稳的图书一本接着一本落下，宛如应接不暇的重鞭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米莉亚惊慌失措，闭紧了眼睛，准备迎接疼痛的袭击。

    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克里斯蒂娜眼疾手快，将meimei护在了身下，坚硬的书脊接连不断地砸在她消瘦的的背上，发出闷钝的声音。小侦探保持着姿势，紧紧搂着米莉亚的脑袋，舍不得哼出一声。

    “米莉亚……！”

    jiejie的呼唤让米莉亚有些神情恍惚。记忆影像都好似蒙上了层层重影，克里斯蒂娜幼时泛着水雾的瞳孔，雷雨夜亮如白昼的闪电，响雷滚滚，直教人屏蔽外界的一切杂音。再是一道闪光落下，照亮了克里斯布满了愁容忧虑的脸庞，孤独的女孩哭得伤心，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可见……就像此时此刻。

    克里斯蒂娜长大了，她神情担忧，正蹲在自己的面前。

    “米莉亚！”她焦急地摇晃着meimei的肩膀，“你没事吧？不用害怕……”

    看着这双眼睛，米莉亚有些无可奈何地释然了。

    差点忘了自己确实倾慕于克里斯这件事了——只要坦然地接纳这份不伦的爱情就好，克里斯蒂娜终归有属于她的康庄大道……反正，一个家中成长起来的姐妹都是会分道扬镳的。

    “我没事……我们去吃饭吧。”米莉亚将手轻轻搭在了克里斯手背上，神态淡然地回答道。

    所有的剧情理应如此按部就班地走完。克里斯蒂娜上了大学，然后工作，公务繁忙，很少寄信。只是时不时地回到家里来看望父母和米莉亚，就这样在温馨的家庭关系中度过平静安稳的一生。米莉亚只要还能看到克里斯蒂娜，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克里斯可能会有的恋情，甚至组建家庭，从这个家搬走的桥段，米莉亚便不会主动去想象，等到一切顺其自然发生的时候，她或许会放下这段情愫，逐渐接纳一切吧。

    可惜天不遂人愿，米莉亚和克里斯蒂娜的父母牺牲了。他们成为了西区作战的死难者，姐妹二人成为了孤儿。

    米莉亚一点都不害怕死亡，一点都不为悲伤感到新鲜。她在书上见过了无数次死亡，在克里斯蒂娜惧怕的瞳孔里感受到了无数次悲伤，在父母的背影中预见了所有的因果循环。

    这都是……我们应得的结果，没有谁能跳脱这层联系。

    “我不会去的。”米莉亚拒绝了追悼会的出席。父母和“责任”“正义”殉情了，留下了米莉亚一个人，她嫌恶至极。

    好可笑……就连自己也成为了孤儿。克里斯蒂娜，原来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情。

    米莉亚不允许克里斯蒂娜踏进自己的房间，尽管她知道jiejie是来安慰自己的。

    女孩的心并不是坚硬的石头，只是她每每看到克里斯蒂娜照顾自己的样子，就会让她回忆起小时候照顾克里斯的场景……原来，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根本无法走进女孩心灵的深处。过去还总是一厢情愿地摆出一副照顾者的姿态试图保护克里斯的脆弱……米莉亚觉得自己简直蠢死了，和蠢死的父母如出一辙。

    ……克里斯蒂娜，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因此而丧命吗？她无法阻止自己这么想。

    等到米莉亚终于愿意打开房门看到克里斯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家，空荡荡的房子里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米莉亚没有再去学校了，只是窝在幽暗的房间里读书。她明明已经看完了父母和克里斯留下来的所有书目，却还是无法理解他们追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在克里斯蒂娜和自己联系之前，她是不会主动使用终端的。任由这只横冲直撞的金毛犬在外面碰得一鼻子灰就好了！如果不知道疼痛，这家伙是不会明白自己干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愚蠢的。

    只是这次的事件有点出乎米莉亚的预料。终端再次响起的时候，那头联系人的态度冷漠而又平静，机械般地通知道：“请问，是克里斯蒂娜的家属吗？”

    “她现在在医院，人好像快不行了，请过来签字。”

    ……不是认真的吧？米莉亚心想。如果克里斯蒂娜真的遭遇不测的话，这个家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石头击碎了湖面，像镜子一样支离破碎，无数的亮片落下，米莉亚抓不住其中任何一瓣。

    犹如被泥潭压着一样难受。粘稠的泥水已经蔓延到了胸口，米莉亚动弹不得，呼吸不畅。稍一挣扎，就被强大的漩涡拽往了深处。

    米莉亚不记得她是怎么来到病房前的了，门后隐约响起的对话声将她从幽暗的噩梦之中缓缓拽回了现实。

    克里斯蒂娜？……原来没事吗？她正准备推门而入，却听到了有着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会的！我现在也出发，既然跟战局有关那就不能拖了。”可以听到克里斯从病床上跳下来的震动，她在向别人做出保证。

    米莉亚的手停在了半空。如果没有猜错，能让克里斯不顾病痛也要四处奔走的人只有一个。一直在怂恿着她、蛊惑着她一意孤行的那个人。

    “不用这么着急，刚好有人来看你了。”瑟琳不紧不慢地宽慰着克里斯。

    “咦？”

    米莉亚拉开了门。她想象不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阴郁，只是警惕地看着病房内的两个人。

    她看到了瑟琳的样子。

    倒是和想象中的形象大差不离，总是挂着没有温度的微笑，身躯和仪态像人偶一样没有瑕疵，就连衣物和配饰都整齐得毫无缺点——也毫无礼貌，这位女士在难道不知道要用眼睛看着人讲话吗？

    米莉亚不悦地挪开了与瑟琳对视的眼神：因为挂在这个女人脸上的两个窟窿，根本不能叫做眼睛。她先前可不是用这种空无一物的表情看着克里斯蒂娜的。

    “啧。”米莉亚毫不掩饰她的不耐烦。

    “那我不打扰你们，好好聊吧。”瑟琳在克里斯蒂娜热情的态度下离开了房间。

    听到她的声音就会令人头痛不已。米莉亚暂时没有理会尴尬的克里斯。她的这番嘱咐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特地摆出了一副jiejie的态度……插足到了自己和克里斯蒂娜之间。

    米莉亚忍不住提醒克里斯蒂娜，必须得小心这个女人——她不免怀疑，克里斯这次的受伤也和瑟琳脱离不开关系。

    见到克里斯面对自己的提醒，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米莉亚的心里就越发恼火。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也没有把家人当回事——那她究竟把姐妹之间的牵绊当成什么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侦探游戏了。米莉亚看到了克里斯腹部的创面，不算大，但也不小，鲜红的血迹隐隐从洁白的纱布之下渗出。就算再怎么皮糙rou厚，她不过只是一位刚入学的女大学生而已。

    晴空万里的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

    她要领克里斯蒂娜回家。

    一路上两位女孩都没怎么说话。万里之外的雷声昭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整座城市都在沉重的鼓点之下摇摇欲坠，行人们都在这震耳欲聋的节奏中加快了脚步。

    雨滴坠落，土地斑驳。在水珠完成地面最后一块湿润的拼图时，米莉亚和克里斯蒂娜进了家门。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幢房子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家了。爸爸mama都不在了，而克里斯……米莉亚望着克里斯蒂娜整理着外套的背影，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做的梦：那个克里斯蒂娜松开了手，决绝离去的噩梦。

    而克里斯，她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她总有一天会消失无踪，让米莉亚再也找不到她。

    “今晚一起睡吧？”克里斯蒂娜转过头来，若无其事地提议道。

    米莉亚又想起了那个春梦。

    “你、你在说什么？！”meimei的声音极不自然，音调都有些起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惊吓。

    克里斯蒂娜挠挠头，她知道这种不顾安危的行动让姐妹的感情闹得很僵，急于想和米莉亚的关系破冰：

    “没……你不是一直都很害怕打雷吗？就像小时候那样，我陪着你会不会好一点？”

    “不用你管！”米莉亚顾不上掩饰烫红的耳尖，加速逃离了和克里斯的公共空间，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夜晚降临，女孩的祈祷没能奏效。根本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大自然的神力。疾风暴雨，撼天动地，仿佛要把万事万物都给撕得粉碎。风在窗外咆哮着，它在宣告自己磅礴的威力，要把整个屋顶都给掀翻。

    米莉亚用枕头捂着耳朵，试图阻止可怖的响雷传到敏感的神经中，可是刺眼的闪电好似一道道铁鞭，抽开了黑暗的世界，将女孩的安全感给击得粉碎。

    父母远去，房屋冰冷。克里斯蒂娜奔跑远去，她追逐的人是来自上庭的瑟琳。

    风神雨神怒不可遏，令人望而生畏。米莉亚再也受不了了，怖怕的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

    “克里斯……”她艰难地爬到了床边，伸出手去，够到了扶手的边缘，花费了上肢所有的力气，将轮椅推倒在地，发出噪杂的声响。

    克里斯蒂娜其实已经快要睡着了。她所培养出的习惯便是可以无视响亮的雷声，但她永远不会对轮椅的动静视若无睹。

    走廊里响起了哒哒的脚步声。

    “米莉亚？”克里斯蒂娜懵懵地推开了房门，闪电落下，却是看到摔在地上的米莉亚和彻底倒翻的轮椅，轮子还在空中咯咯哒哒地转着，成了沉寂房间里的唯一配乐。

    克里斯蒂娜登时清醒了不少，跑到人身边将meimei米莉亚横抱在了怀里。

    “米莉亚！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米莉亚碧蓝的眼眸中泛起荡漾的水雾，这还是克里斯第一次见到她的这种表情。meimei一只手自然地揽在她的脖子后面，另外一只手不安地抓在了克里斯的另一侧手臂上。

    巨鼓般的雷声炸开，米莉亚惊叫一声，将脸埋在了克里斯的颈间：

    “克里斯！”

    她的指甲掐到克里斯蒂娜的rou里了——虽然有些痛，但是小侦探却完全没有生气，她只认为米莉亚是真的害怕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

    “没关系的，好吗？”克里斯一边说着安慰的话，却没有察觉到米莉亚的指头已经松开了臂膀，慢慢地扬了起来，贴到了她一侧的脸颊上。

    “我帮你躺回床上……”

    话还没有说完，只瞧见米莉亚的面庞递得比以前近了，她捧着克里斯的脸微微一侧，两个人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

    米莉亚吻了上来。克里斯想了好几秒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闪电是火焰的利剑，劈开了乌云与晦暗，却无法敲醒深陷于泥沼之中的二人。

    米莉亚双手都搭在了克里斯蒂娜的颈后，拖着她向下拽去——就仿佛身后不是柔软的床塌，而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她要与克里斯共同献祭，在紧紧拥抱的rou躯之中溺亡。

    克里斯蒂娜被迫撑在了米莉亚的身上。瞧她那双纯洁透明的紫色眼眸，里面充满了懵懂的茫然。看来，她还不清楚自己身处在什么境地呢。

    “米莉亚？这是什么……”

    米莉亚生怕她再多说什么，急忙将人的脑袋揽入了怀里：

    “……克里斯，不要再问。求求你……”

    克里斯蒂娜感受到米莉亚纤细的指尖不断搅动着自己凌乱的头发，于是乖乖地听话，也学着她的样子，将人慢慢地抱住。

    米莉亚一定是太害怕了，才会寻求这种中毒式的关系……克里斯蒂娜的耳朵被米莉亚捏揉得有些发烫，差不多也明白了对方的暗示，可是……可是她们不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姐妹吗？

    米莉亚的指甲描摹起了克里斯耳廓的形状，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弄得人心里直发痒，等到差不多要进入到耳道时，一下子又加强了力道捏住了她的耳垂。

    克里斯蒂娜一个激灵，慌慌张张地扬起脸来，正对上了米莉亚秋波闪烁的双眸——她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被逐渐拉远，米莉亚总是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忍受孤独。

    她不可以让meimei再独自承受这些痛苦。此时此刻，急需有一种更为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创痕烙印在姐妹的联系之上。

    克里斯蒂娜闭上眼，迅速吻了上去。又是一道雷，像是战马的铁蹄，奔腾重踏在了无垠大地上。

    米莉亚捧住她的脸，任由她舌尖纠缠的动作。感到胸前一阵凉意侵袭，克里斯抚弄的手掌轻松拨开了自己的衣领，睡衣褪下，露出她的半个肩来。

    原本以为这种事情，应该是由自己来引导的才对。米莉亚的牙齿轻轻刮蹭着jiejie的嘴唇，像是小猫嗫嚅，一小口一小口的舐吻着，却不想克里斯的爆发力实在有些超乎想象，巧取豪夺着米莉亚嘴里的空气，一旦被她摁住了手腕，便失去了反抗的本钱。

    米莉亚，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

    克里斯蒂娜暂时松开了她的唇，伸手便向着她暴露在外的胸前握去，指尖稍一用力，刚好按在了女孩敏感的乳峰上，激得米莉亚上身一颤：

    “克里斯……克里斯！轻一点……”

    “抱，抱歉……”克里斯蒂娜下意识地道歉，渐渐放慢了进攻的节奏。青春期以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meimei的身体了。明明是面对这样一副熟悉又陌生的rou体，克里斯的心却忍不住越跳越快。

    隐约可以看清，少女的rufang在手掌里变换着形状。米莉亚不禁咬着的指背，防止按捺不住的娇吟声泄出口来。

    克里斯蒂娜不太明白。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为什么不直接叫出来呢？她俯下身来，将嘴唇贴到了米莉亚的胸前。

    克里斯张口含住了人的乳尖，也没有停止用手爱抚米莉亚另一边的rufang。

    怎么真的像狗一样……

    米莉亚不禁用手去抚摸着克里斯的脑袋，喘息与娇媚的呻吟终于还是失去了最后的阻挡。

    meimei的叫床声听得克里斯是面红耳赤，她依靠着本能吸吮舔吻着，舌尖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挺立的乳峰，时不时用牙齿咬在一旁的肌肤上，给米莉亚白皙无暇的心口处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咬痕。

    “克里斯……”

    米莉亚本想着制止，可是她的双腿没有力量，刚扬起来的手又被克里斯给摁了下去——简直就像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具一样，肆意地被她掌控。

    明明平时像个笨蛋一样……怎么一到这种时候，被轻易控制的人变成了自己。

    可是说到底，米莉亚并不很讨厌这种感觉……如果对方是克里斯的话。

    爱抚的手掌逐渐下滑，克里斯蒂娜向下慢慢摸去，摸过她平滑的下腹，再往下一点，就是禁忌的大门，要是一旦进入那里，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克里斯难免察言观色起来。米莉亚……要是现在你还愿意回头的话。

    meimei突然扶住了身上人的肩膀。克里斯蒂娜被她吓了一跳——要结束了吗？

    “克里斯……我的腿动不了，帮帮我……”米莉亚的声音颤抖，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对即将到来的结合感到未知的激动。

    jiejie很听meimei的话。她帮助米莉亚打开了一些腿间的缝隙——那里比克里斯想象的要潮湿许多，是在爱抚胸前的时候吗？不，或许更早……是在接吻的时候吗？

    米莉亚见她的动作迟疑了，认为是她不好意思开口寻求帮助，于是缓缓支起一些上身，牵着克里斯的手向自己的身下探去：

    “克里斯……大、大概是，在这里……”

    克里斯蒂娜听到她的教导免不得满脸发烧，猛地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顺着米莉亚引导的位置插入到了meimei的体内。

    进入得很顺利。米莉亚皱紧了眉头，抱着克里斯的脸直直倒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谓叹。所有的美梦幻想都与现实重合，唯有窗外天雷滚滚。

    和自己的梦一样……克里斯蒂娜没有熟练的技巧，只有基础的知识和取之不尽的体力，力量和速度都没有挑剔的地方——米莉亚也没有可以比较的对象。

    克里斯蒂娜才是jiejie，现在，她正不顾后果地侵犯着自己，所有的未来都被两人抛之脑后。只要现在两个人还在一起就好…..只要还能像现在这样紧紧依靠在一起就好。

    交合的水声越来越响了，除了风声，雨声，雷声，还有这重禁忌的声响，在二人的心房之中回荡，昭示着不伦的警告。

    就算这种温暖不会永远持续。就算克里斯蒂娜最终会奔向别人。

    等到米莉亚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挂满了道道泪痕。

    这把克里斯蒂娜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自己弄痛人家了。于是怔怔地停下了动作，一边喘息着，一边趴在米莉亚的耳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米莉亚小声啜泣着，伸手拧了拧克里斯的耳朵：“怎么不继续做了……继续做吧，克里斯……”

    反正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克里斯愣了会神，又慢慢地开始了抽送——只是这次动作变得比之前轻柔了许多，速度也放缓了些。她不愿意真的伤到米莉亚。

    这不是为了将你留在我身边而做的结合……米莉亚瞧见她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到可笑了，于是又亲上了克里斯蒂娜的唇瓣。

    只是我很喜欢你……克里斯蒂娜，你这个蠢货。

    甬道的力量收紧了，米莉亚不会向她预警自己的高潮，只用内壁的rou层层绞紧了对方的手指，饥饿地吸吮着她的指节。

    米莉亚抱着克里斯的身躯颤抖了起来，禁闭着双唇高叫着，大量的爱液从软rou的深处被推涌了出来，喷溅在了人的手心里，浇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克里斯蒂娜有些手足无措，她虽然知道真正的性爱结束了，却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于是，她轻轻地在米莉亚的脸颊上落了一吻。

    这是姐妹二人第一次面对着对方相拥而眠。米莉亚这一夜没有再被雷雨吵醒，只因她在克里斯蒂娜的怀抱中睡得深沉。

    如果没有白天该多好。

    如果今夜不会过去该多好。

    如果每晚都是雷雨之夜该多好，克里斯蒂娜仍会推门而入，关切地对自己说别害怕，她会陪伴在侧。

    米莉亚知道这一切都不再可能。所以当第二天她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她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的痛苦。因为她知道克里斯蒂娜仍然固执地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睡衣整齐地摆放在床侧，轮椅也被扶正了。如果不出意外，厨房里应该还放着给自己准备的早饭。

    米莉亚环抱着自己的肩膀，瑟缩在克里斯蒂娜昨晚睡过的那一侧，喃喃自语地说：

    “你要是敢死了……我才不会去帮你收尸。”

    —————看似完了，但是应该还有一篇后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