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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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闻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没拉窗帘，屋外的灯光和月光就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让没开灯的卧室显得没那么黑。他的头疼已几乎好了，只是身体还剩少许乏力，应当是发热后残留的不适，总的来说还是比白天的感觉要好许多。 白天？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清秀小姑娘的脸，在准备起身的时候，双腿感到一股压力，抬头一看，果然是余允。她上半身正伏在被子上，头发挡住了眉眼，只能看见鼻和唇在规律的翕动，显然睡得很熟；她个子不高，两条腿就悬在床沿边上，袜子和裤脚之间漏出纤细的脚腕，正好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白皙。 这也算是另类的皓腕凝霜雪了吧？原闻在心里感叹道，原来所谓的癖好和美好，都是因为一个人的特殊的存在才会变得有意义。他的目光温柔地抚摸着余允身体的每一寸，只是觉得内心柔软安定，舒适自在，满足和温暖，他能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原闻自小父母感情并不太好，自己跨市来复读也是父亲的朋友金阿姨牵线搭桥，并没有家人来陪读，只是间断会在金阿姨家吃饭，其余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 他已经太习惯一个人了，没有很多喜欢的东西、高兴的事情，不太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甚至是青春期的悸动也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的女性而只是激素驱使下的冲动，平常看看片、疏解完了就是长时间的贤者模式。一直冷漠自闭成了习惯甚至是人格，直到和他几乎完全相反的，热情的、活泼的、阳光的余允闯进了他的生活。 其实按自己的性格，是不太爱和这样小太阳的人物牵扯上关系的，只能说缘分，或者在很久之前看到的一句，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他们在一起。 思绪收回，他的注意力落到了余允的腰上，可能因为就因为今天运动会闭幕式，她穿的比较休闲，白色的运动裤上是一件短短的牛仔外套，仔细想来她的衣服的确是蓝白居多。因为趴着的姿势，她的腰也漏出一截，能清晰看见腰间的沟壑，他没忍住，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指，沿着那条沟摸了一把。 “卧槽，干嘛？”余允猛地跳起来，旖旎的氛围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原闻也恨不得时光流转，他刚刚明明可以选什么王子亲吻公主的美好桥段唤醒她的！怎么画风变成这样。 余允迅速爬起来，头发还很乱，口角甚至还有可疑的一点水渍，用手背擦掉后清醒度回档，空洞的双眼迅速聚焦在原闻的脸上：“你啥时候醒的？” “刚刚。” “你好点没？”余允彻底醒来了，伸手就去拿床头柜的温度计，一边递给原闻指挥他继续夹好一边碎碎念：“看下退烧没，你白天快烧死了都，也不打电话给我去医院。还有你刚刚干嘛戳我腰，痒死我了，而且我还在做梦啊，吓我一跳，你好狗！” “做了什么梦？”原闻的确心虚，抓住新话题赶紧继续，一边盯着余允的脸，打量她可爱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忍不住微微地笑了起来。 “没，没什么。”余允也心虚，她刚刚做的是，咳咳，是春梦！是春梦啊！原闻挺着腰刚准备进来自己就被弄醒了啊，自己真是又羞又气又懵逼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尤其春梦对象正顶着美人春睡刚醒地一张脸满面调侃地看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到此极限了，伸手掏出了体温计，一看，37.4℃，嗯，低烧，不要紧。趁机转移话题：“退烧了，我刚摸你身上有点粘，应该是出汗搞的，你去冲个澡换个衣服先。” 这么一说自己身上的确不太舒服，出了汗味道也不好，原闻迅速下床，拿着睡前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去了浴室，出卧室门前顺便开了个灯，他还是怕黑。 余允想到自己睡过去了也是牛逼，赶紧拿出手机，还好，八点二十，没有很晚；打开微信，正是满满的好几条消息置顶： “我说拉肚子偷拿手机跑出来给你发消息的，感动吧允允 还好是英语老师晚自习，她平常挺喜欢你估计不会深究，不然我胡诌的什么你发烧的理由还不一定过得去 你跑哪里去了，回头她要是和老班对质你得可想办法自己圆了，我可兜不住 今晚原闻也没来啊 你俩不会在一起吧卧槽 算了我最近小说看多了是两个生物都能磕 腿麻了我撤了你看到消息记得回我“ 余允都能脑补满满在厕所隔间里噼里啪啦打字的画面和声音，觉得莫名好笑，回了一句：“好姐妹一生一起走。” 又在屏幕上敲击：发烧的不是我，是原闻。 算了，还是删除。 这消息太劲爆，信息量太大，她怕方满满的精致而小巧的脑袋瓜里塞不下，CPU会给干炸。再就是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告诉她，晚自习一下，估计不出十点，住得远的同学都还没到家，全班都能知道这个八卦。 余允对自己内心的即兴RAP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并在确定在自己还有半个多小时和原闻相处的时间后，淡定地关上手机，向浴室走去。 本来还顾及着对方是病人自己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的，但她相信自己没看错，原闻这家伙，果然还是年轻啊，生着病呢，睡个觉还能勃起的。那，她就要收一收这上门照顾病人的护理费了。 与此同时，原闻也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头发的水还没完全擦干。 “你赶紧去吹个头发，再吃点东西？我也出了点汗，冲一下。“余允不经意地再次瞄了一眼关键部位，确定的确还有微微的隆起，心满意足地故作淡定关怀道。 “好。“ “卫生间里的毛巾被你弄湿啦，拿个毛巾给我。“ “好。“ 是病势消散后，情事袭来的气息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