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之歌 谷地 (24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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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之歌·谷地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劳烦各位照顾拉斯格丽斯小姐了。”青年伯爵和巡逻队长亲切地握手,“队长,您的领针是甘露森林特产的紫蛋白石吧?成色真不错。” “真瞒不过您。”队长原本有些微词,但看到伯爵侍从送上来的一盒宝石,眉开眼笑。 “那有空……您来府上叙叙?” 队员们见识过刚才的场面,连大法师都接不住这位贵人的废话,连连摇头。 “施泰因阿赫大人,您时间宝贵,我等就不打扰了。” “真遗憾。”伯爵整了整领口。“天色不早,也就不打扰各位公务了。” 阿尔薇特一脸黑灰站在走廊,双拳紧握。看到伯爵一行人走过来,几乎要用鼻孔出气。 好像被伯爵搭救,比落得狼狈更加愤懑。 “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我是决不允许碰马车的。” “刚才多谢你,但是我还有事——” “对了,你们检查一下,她的袜子有没有穿对称。”伯爵完全无视阿尔薇特冒火的眼神,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我不太喜欢暴力又不整洁的女人。” 半小时后,被清洗一新的阿尔薇特和塞缪尔沉痛地坐在驶向施泰因阿赫领地的马车上。 “塞缪尔,对不起,是我太没用。”阿尔薇特局促地穿着崭新的衣服,几乎要把铠甲扣下来一块。“我的存款,全被那个混账自作主张赔给了那个白胡子混蛋……” 女骑士依然精神,看来刚才的魔力爆发对她没有造成严重伤害。 “抱歉。是我的错。”塞缪尔难得主动低头。大约这个突然出现的伯爵更让他困惑。 女骑士咬牙切齿了一阵。“现在情况有点复杂。这阵子我们很难找旅店,只能和那个话痨吝啬鬼一起住了。”阿尔薇特气得牙齿咯咯响。 “啊,真荣幸。”某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前面的马车传来,“既然二位那么期待,我也盛情难却,明天还请共进早餐了。” “混账!塞缪尔,你别拦着我!让我——” “大人,你清醒一点!”黑发男孩紧紧抱住她的腰,振聋发聩。“我们现在没钱!” * “没想到你真的留长了头发。” 女骑士和男孩一次走出马车,阿尔薇特的金发从肩膀洒下,闪烁着片刻金黄的夕阳。伯爵的目光停了了片刻,微微挑眉。“我还以为,只有假发才能在你顽固的头上如此柔顺。” 阿尔薇特深呼吸了几次,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大人,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难免想要换个形象。” “留这么长的头发,可不好打理。你要是愿意在头发上用你喂马十分之一的心思,我倒会相信你刚才的话。” 阿尔薇特为人粗中有细,不是一个惹事的性格。突然变得这么孩子气,塞缪尔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伯爵会不屑一顾,却有来有回地,让旁人都插不上嘴。 “……啊哈,当然是因为塞缪尔在替我打理。”女骑士一把拽过旁边发呆的男孩。“我们塞缪尔什么都会,手艺可好了!” 伯爵取出手帕,夸张地清了清嗓子。 “那算什么手艺,只是对你来说很难而已。”伯爵毫不松口。淡绿的目光一瞬间擦过男孩的头顶,竟让塞缪尔感觉到一种夹在丝绸里的锋利。 男孩的目光沉下来。十年前,王都。他当时一切记忆都很模糊,不知道那其中是是否也有这个悠久贵族的手笔。 这是一瞬间的停顿。女骑士和伯爵的幼稚吵架还在继续。 “……那时你翘了所有的家教课,成天不是练剑就是喂马,最后你的绣花作业,还不是我替你做完的!” “还,还有这事……” “你别想抵赖!我可都留着呢……那是证据,是证据!” 周围的仆从们见怪不怪,十分泰然地听着他们主人这场离谱的争吵,适时送上茶水。 * 施泰因阿赫的领地在王都近郊。数百年来,很多家族兴衰更替,这家仍然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规模屹立不倒。 “哼,都是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女骑士带着十足偏见评价。“如果价格合适,他们能为人办成任何交易。” 塞缪尔探出头。走过领土,几座城堡接连在河道转弯处涌现,就像闪着光泽的绿丝带。河岸连着一丛丛芦苇,背靠平滑起伏的山丘,风景十分秀丽。 “欢迎各位来到府上。”一转眼,伯爵又换上了程式化的礼貌微笑。“咳咳,作为王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第一代施泰因阿赫在此受封已有八百多年,并且建立了城堡的雏形。这片领地占地xxx公顷……” “好了瑞卡尔。”阿尔薇特毫不客气地说。“谢谢你介绍了。不过这些事情,不是在我六岁把你从苹果树上踹下去的时候就知道了吗。” 伯爵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哦,是吗,可是现在,情况有一点点变化。我以为你会对这片领地的情况更有兴趣一些。我不介意给你介绍……” 当他们第五遍听到这片城堡有多少个房间的时候,谢天谢地,大门终于走到了。 这一天他们都累极了,塞缪尔简单吃了些东西就沉沉睡去。 黑沉沉的梦仿佛一个缓慢的漩涡。渐渐地,有什么声音在交错响动。 【我们最尊敬,最伟大的主……】 【魔力的来源,咒法的根本……】 【您不在位,智慧的树杈都纷纷枯萎……】 【何时您才能从枷锁中苏醒……】 【这些狡诈的人类,必须为此付出血与火的代价……】 * “亚薇,我没想到你这时打算回来。” 小会客室在主堡的南侧,拥有半圆形的高窗。此刻没有仆人随侍,房间里只有主人与女客二位。联排的烛台在窗前闪烁,拖出无数个摇曳的影子。 金发的女骑士面色凝重,抚着脖颈的银色项链。 “已经十年了,瑞卡尔。” 伯爵已经换上便服,没有接话,从冰桶里捞出酒瓶,倒出半发酵的金色酒液。发酵的沉淀如同羽毛,在酒瓶中絮结。“这可是果园今秋的新酒。” 这种时令酒不是多么名贵的酒种,但因为口感酸甜,很受民众欢迎。 “谢谢。”阿尔薇特接过酒杯,抿了一口。熟悉的甜酒令人微微振奋。“离开王都以后,很久没喝到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嗯哼。”青年伯爵抬了抬下巴。白色丝绸的领边仿佛流云一样滚动。“谁让你……当时就那么策马而去。王都的姑娘们得多伤心啊。” 夜色醺然,伯爵摇晃酒杯,脸上已经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们彼此都知道太多秘密的往事。阿尔薇特钝剑一样沉浸在追忆里,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瑞卡尔,别劝我。我知道给王家卖命是你们家的传统。我不想你为难。” “你想得太简单了,亚薇。”伯爵的目光透过烛火。“战士的输赢就在一瞬之间,而我们……要让这么多人绵延……” 高塔外的河谷,散落着宁静的村庄,很多盏灯都在一点点熄灭。 “是啊,我和您可不一样,”阿尔薇特又抿了一口酒,酒意令她有些许松动,于是金色的卷发也仿佛日光的残影一样摇曳。“您是前伯爵寄予厚望的独子,而我……我只有我的jiejie。” 烛火爆出灯花。 “抱歉,我不是故意……” “没什么,”阿尔薇特没有什么情绪地笑,却咬着牙。“那不怪你。” 这是不能触碰的话题,并且和另一个禁忌的话题捆绑在一起。 “亚薇,放弃他吧,”伯爵轻轻地说。“你已经看到,那不是凡人可以约束的力量。把他交给长老。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否则这样下去,你一生都无法自由。” “那也不是办法。”女骑士缓缓摇头。银链晾在她脖颈上。“再说,我是否自由,和你有什么关系?” 伯爵呛了一口气,用手背碰到脸,才发觉已经酒热。 “啊……没什么……我是想说……你长发,其实……也挺好看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哦,是吗。”阿尔薇特怔了一下,以为这是礼貌的客套。“谢谢了。很多人这样说。” “不是……我是说,你短发和长发……都好看。” 金发伯爵的脸越来越红。女骑士听到他反常说好话,还以为喝醉了,左右看着。“瑞卡尔,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你的夫人呢?” “夫、夫人?” “对啊,你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爵位,难道没有成家么?” “不是!你、你凭什么……” 白天游刃有余牙尖嘴利的伯爵,此刻俊秀的脸涨成了粉色,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你、你凭什么污人清白!我当然还没有结婚,而且我没结婚,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阿尔薇特也懵了。“拜托,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问一下。你是不是喝醉了,误会了什么?” “误会!”伯爵快速眨着眼,直直盯着女骑士,结结巴巴说。“怎么和你没有关系,都、都误会我暗恋你了,你这个粗暴的女人,谁、谁暗恋你了!” “瑞卡尔,你能不能不要自己加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阿尔薇特沟通失败,也逐渐失去耐性,忍不住站起来。“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说着,她站在伯爵面前,晃了一下,就要像幼年一样,去提对方的领口。 “所以说我暴力的女人最讨厌了,这这这就要动手了。”在外意气风发的伯爵,此时嘴上反抗,身体却乖乖窝在扶手椅上,双臂羞涩地交叉着。“我就知道,你还是要强迫我的,还好我洗干净了……咳咳,我,我也是第一次……请你温柔一点……” 他越说面色越红,气息颤抖,手却开始解开领口的纽扣。 “你们的伯爵大人喝醉了。”阿尔薇特扛着被皮带捆住双手的伯爵走出房门,摇铃叫来管家。“还不停地胡言乱语,我也没有办法,怕把他的脸打坏,只能先捆起来了。脸可是这家伙唯一的优点!麻烦你们把他抬回去吧,举手之劳,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