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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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来得突然,第二天刚准备往神像去,就传来帝君遇害的厄运。 有些羞愧,荧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璃月的未来何去何从,而是想着,消失的神明还能听到凡人的心声吗。 帝君遇害事件重大,加之岩王帝君在璃月备受子民爱戴,一时间街坊小巷油锅里炸开了般。 所行之处都离不开对他的讨论,荧带着对神明的歉意,仔细地听着句句“听说”,弥补着对神明的不敬。 荧知道自己不过是旅行之人,归属是片叶,风对着它吹,推推嚷嚷本无定所,却只为一人驻足。 驻足的时间却又实在还短,于是,这样包含归属感的句句“听说”都与自己无关。 荧感到有些无力,以往独行的寂寥从未附着,此时,在这样热闹的小巷里,却前所未有地孤单了。 荧不再去注意他人口中与帝君相关的真真假假,步伐沉重地走向神像,指腹摩挲着石像上的擦痕。 以前从未注意过自然的力量在雕像上篆刻的记忆,现却惊觉自然还是太残酷了,才知晓神明也会受伤,坚硬的泥石也会腐朽。 不知是以往对神明的忽视和功利性的目的感到歉意,又或是孤独所以试图高攀神明,又或是对神明的同情,产生仿佛和神明是平等的错觉。 荧不再想着地位之别,就缓缓靠坐在神像边。坐了有一会才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些亲密。 有些失笑,好像跟女孩子也没这样挨着呢,为什么呢?难道潜意识想着人心隔肚皮,于是减少了亲密,可是与神就不会心生嫌隙吗? 所以,神有没有心呢? 神与人的心,会一样吗? 这次没有任何的祈祷,没有对神明致歉,也没有如往常求姻缘。什么也没做,和煦的风带来天马行空的联想,原来与神明相处也能这样自然。 “咕”,哪来的声音?神游得以为蒙德的鸽子到璃月来了,左看右看地搜寻,直到肚子再传来一次抗议声,才发现是饭点了,害,人真是奇怪,什么也不干也还知道吃饭呢。荧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走前却鬼使神差地对着神像说了明天见。 这次午饭荧没有刻意吃得很久,之前是不希望自己的出现打扰到钟离先生听书,但是,今天却很想尽快见到他。 这次没再提前涂上新买的脂粉,也没有故意将碎发扒下,脂粉粉饰的艳丽和碎发增添的乖巧从来不是自己。 可能是神明的遭遇给了勇气,明天和意外不知谁先至,所以,今日不留遗憾是行动最好的指南。 见到他的时候,说书还没开始,荧气喘吁吁就跟钟离打了招呼,“钟离先生,中午好呀。” 言行完全没有克制的痕迹了,钟离有些诧异,却还是友好应答,“小友,中午好,往常未见你听书,今日是第一次?” 也是,之前那次初遇自己在他身后,没有印象也是正常,而且其实那次注意力也并未在听书上,从某种程度来看确实是第一次听。 不过按以往,为了攀谈,也许会作出违心的答复,“没有,其实我听了很多类似的,比如在蒙德...”。 以“类似”这样或那样的说辞作托,不懂装懂只为了话题的延续。 可是荧想改变了,“对,是第一次看,因为想了解钟离先生的喜好,说不定今日后也成我的喜好了哦,不,是我们共同的喜好,两次三次无数次,如果跟钟离先生一起听书,多少次我都愿意!”厚着脸皮打直球。 钟离显然未料到,哑然失笑,却避重就轻,“书中自有黄金屋,说书,不仅书当为好书,说的人亦是得有一番磨炼,语气的把握,词句的变化,多向的见解,阅历的深厚就在这小小的台上。小友年纪尚小,说书成为你的喜好兴许也是好事。” 是想暗指年纪小,行事莽撞吗?以往钟离的拒绝都是裹在绵绵的糖花中,一时不知这次的糖花中有没有藏着塘渣,虽然甜,但是会带来喇舌的痛。 没再细思那段话到底有没有新的拒绝,看着说书人喝了茶上了台,便准备收拾余绪,静下心准备听书了。 也许是就在钟离的右手边,说书人起起伏伏的音调配着被风吹过鼻下起起伏伏的茶香。 可能,还有他在身边带来的安心,这次听书大超预测的投入度,意料之外的沁人心脾,明明未饮茶水,却有茶水的功效。 “如何?”钟离发问,两个字紧接在饮茶后说的,唇上还占着水珠,说出来的字却没有黏黏连连的亲密,还是吐字那么清晰。 荧控制不去看向那多汁的唇瓣,磕磕绊绊说了感悟。荧明明跟他交集不多,却相信他的提问从来不是为了刁难人,因此放任了自己表达的失态。 “如此感悟,甚好,希望小友已经有了新的喜好了。那,在下便先告辞,下次见,哦,说详细的话,明天说书先生有事,后天见。”钟离离开了。 荧看着他的背影定在原地,管它是明天见还是后天见。 钟离说这话,仿佛一样期待着见面似的,虽然可能是这些所谓阅历深的人的礼数。 但是荧却难掩喜悦,甚至心里已经在放璃月烟花庆祝了,鞭炮也震得像海灯节一样热闹,心里吵嚷嚷的。 “安静点,不知礼数。”荧压了压心脏,轻声地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