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经典小说 - 欲加之罪在线阅读 - 6.他出轨了

6.他出轨了

    

6.他出轨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苏天翊很喜欢这个男人,他的味道真是美妙的不行,起码在他还没吃干抹净之前是不会放手的……

    翌日。

    冬日的暖阳洋洋洒洒的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里,阳光照在脸上逐渐升温,苏天翊裹紧了被子,搂紧了怀里的人,时青身上好暖和。

    现在时间还早,他没打算起来,但是天不遂人愿,一个夺命电话在房间里响了起来,响了一遍,没人接,紧接着又打了第二遍。

    怀里的人难受的动了一下,苏天翊被他的动作弄醒了,他头发蓬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机的响声是从浴室传来的,可能是他昨天晚上把衣服脱在浴室的缘故吧。

    他掀开被子,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喂,程哥……”苏天翊迷迷糊糊的抓了一把头发,坐在浴缸边缘,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目光扫了一圈儿浴室,眸中渐渐的光清晰了起来,浴室里一地的狼藉。

    看的他头皮发麻。

    昨天晚上有这么激烈吗?他开始怀疑自我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电话那头说出来的话,让苏天翊的脸瞬间僵硬,“谢钰回来了?他怎么突然从美国回来了?还跟我的人闹起来了?你们现在在公司吗?那我等会儿去找你们吧。”

    说完他挂了电话,从隔壁的衣帽间拿了一身浴袍穿上,顺手又多拿了一件。

    昨天晚上时青的衣服全部湿完了,现在没衣服穿。

    他拿着浴袍刚回到卧室,就看见时青已经坐起来了,他曲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盖上。

    “你……”苏天翊磕磕巴巴的开口,都滚过床单有夫妻之实了,可是第二天一起床,一见面,俩人竟然相对无言。

    时青疼的脑子都快炸了,他捂着脸,眼睛透过指缝看了苏天翊一眼,眸中迸射的寒光极其渗人,“我想回家。”

    他的声音沙哑不堪,嗓子好像被砂纸剌过一样。

    苏天翊听的身子一顿,把浴袍丢在床上,说:“你的衣服全湿了,还没有洗,并且你还发烧了,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让人送套衣服来。”

    “不用   把你家地址给我,再把我的手机给我。”时青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这个房间里全都是yin靡不堪的气味儿,闻的他直犯恶心。

    见他这么抗拒,苏天翊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从浴室里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丢给他。

    时青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从他家里拿一套衣服送过来,要最快的速度。

    电话打完几乎耗尽全部力气,他倒回床上,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层不正常的红晕,guntang的热气从喉口喷出来,整个人也虚弱不堪。

    苏天翊见状,有些于心不忍,昨天晚上是他没注意,把时青从浴缸里抱出来之后没给他擦干净,大冬天的晚上还让他吹冷风,能不感冒吗?

    他走到时青旁边弯下腰,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时青猛的睁开眼睛,一把甩开他的手,跟看妖魔鬼怪一样看着苏天翊,看着他僵在半空中的手,时青才松了一口气,艰涩地吐出几个字:“别碰!”

    “我就是要碰!”苏天翊的性格就是这样,别人不让他干,他越要干,反叛心理极其严重。

    他伸出手捂着时青的额头,被上面传出的温度烫了个心惊。

    时青也懒得继续反抗他,他现在整个人身子都跟散架了一样,苏天翊但凡还有一点良心,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折腾他,灼热的气息从口中喷出,时青难受的说:“说好了就一晚上。”

    苏天翊舔了舔发痒的后槽牙,他挪开手,时青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原本苏天翊还想着给时青拿些退烧药,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他时青脾气这么倔,不就是一个小发烧吗?怎么可能扛不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时,时青的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应该是他秘书过来了,苏天翊看了看他的反应,他挑了挑眉,起身去客厅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看见苏天翊之后,整个人都被惊艳在原地,这个男孩子长得实在是好看,简直就是个青春阳光的翩翩美少年,身材也好的不行,浴袍外裸露的肌肤光滑白皙,骨骼上的肌rou线条堪称完美。

    苏天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把衣服给我吧,然后你站在这里等一下,你们老板等一会儿就出来。”

    “哦哦,好的。”王静瑶也没有多做他想,把一套衣服递给了苏天翊。

    苏天翊把门关上,拿着衣服进了卧室。

    时青又从床上爬起来了,看着苏天翊手里的衣服,眼中闪着希望的光。

    苏天翊把衣服拿出来,“你现在还有力气穿衣服吗?要不我帮你穿吧。”

    时青一把抓紧了身上的被子,警惕的看着他,“就是睡了一觉,又不是死了。”

    “切——”苏天翊不屑的嗤笑一声,他把衣服丢在床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时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赶紧穿衣服,腰背酸痛的厉害,整个人好像被车碾过一样,他强忍着痛苦,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等穿外套的时候时青却愣住了,王静瑶给他拿的是一件毛呢大衣,大衣根本遮不住他脖颈上的吻痕。

    他为什么如此肯定自己身上有印记呢?昨天晚上他妈的,苏天翊跟条狗一样,抱着他又亲又啃。

    他正犯难呢,苏天翊忽然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件羽绒服,二话没说,走向时青,把这件羽绒服披在他身上。

    这个羽绒服应该是苏天翊的,时青穿起来有些大,还有些厚重,不过刚好能把身上的痕迹遮住。

    “行了,就这样,我看着挺好的,我送你出门儿吧。”苏天翊牵着他的手走到门口。

    时青跟这个房子里有鬼一样,他连忙转身,手搭在门把手上,准备开门离开,苏天翊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转了个身。

    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时青有片刻的失神,却很快的反应过来想推开他,苏天翊却拽着羽绒服的衣领子把他拉近,唇齿交缠,水渍弥漫,像即将分别的小情侣一样,这个吻极其暧昧。

    但是时青很不好受,昨天晚上跟男人滚床单这件事,都让他几近崩溃,现在一大早的还被他按在门上亲,他都快炸毛了。

    苏天翊在他脾气上来的那一刻松开了手。

    时青被他亲的嘴唇通红,他狠狠的剜了苏天翊一眼,转身拉开门儿出去了。

    “嘭——”地一声巨响,关上的门吹起一股劲风,扑在苏天翊的脸上,他幽深的眉眼间流露出餍足的倦怠感,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上面残留的水渍让他沉迷。

    王静瑶站在门口,看着时青怒气冲冲地从这个陌生人家里走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沉的能滴水,身上还披着一件不合身的长款羽绒服。

    小姑娘咽了一下口水,她从来没见她老板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简直太吓人了,好像能吃人一样,她连忙迈着步子,一路小跑,跟上时青的步伐。

    俩人从入户电梯去往地下停车场。

    时青看着地下停车场里自己的车,心里五味杂陈,他对王静瑶说:“你开我的车送我回去,然后再回来开你自己的车,顺便把这件羽绒服还给这个人。”

    “好的,老板。”

    王静瑶十分好奇的看着他,时青的声音素来温柔,今天怎么听起来这么沙哑呢?并且看着他从那人家里出来的样子,昨天晚上莫不是跟人家打起来了?

    俩人上车之后,时青却没有急着让她送自己回家,而是转道去了一家私人医院,王静瑶止不住的从后视镜里看她老板的样子,时青的脸色几近惨白,嘴唇却红的能滴血,并且嘴角好像还破了。

    “老板,你是不是发烧了?我赶紧给医生打个电话预约吧。”王静瑶一边开着车,一边拿出电话给私人医院的医生打电话,“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酒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好来接你啊。”

    时青难受的捂住脸,他都说不出口,要不是苏天翊突然出现,他觉得他自己还能喝,“帮我提前挂个号吧,我得去,挂水了。”

    “好。”

    王静瑶把他一路送进医院,坐在椅子上时,时青感觉腰腹一阵刺痛,肚子更是疼的厉害,却不是那种吃坏了肚子的疼痛,而是……

    想到昨天晚上,时青愤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小护士把针给他扎上就离开了。

    时青对站在一边的王静瑶说:“你回家去给我拿个羽绒服外套,顺便把围巾给我拿一条来。”

    王静瑶连连点头。

    时青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椅子上挂着生理盐水,他仰着脑袋看着从药瓶里滴落下来的药,心中复杂万分。

    他一个直男,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弯,弯就算了,还他妈弯在苏天翊身上了。

    苏天翊的哥哥苏天城,是金融管理局的副局长,时青家是开银行的,非常忌惮这类人,当然,时青想的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时家又没做违法犯罪的事,但是也不好直接跟别人产生矛盾啊。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并且苏天翊的年纪可比他小两岁呢,这件事要是真的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谁是受害者。

    万一得罪了苏家,那时家搞不好会被人穿小鞋。

    冰凉的药水从针口流进身体,时青的意识清明了几分,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不管是为了时家还是他自己。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时青赶紧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梁婉。

    时青的脸僵硬了,他犹豫了两秒,接下了电话。

    “喂,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没有吵到你吧?”梁婉的声音悦耳动听。

    时青神色复杂,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的说:“没有,你今天不是有一场司法考试吗?考完了吗?”

    “嗯,你的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呀?听起来……你是不是感冒了?”梁婉在电话那头紧张的问。

    “对,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然后出来送人走的时候,吹了风就感冒了,不过没事儿,打一针就好了,等你考试结束,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时青淡淡的说。

    “我知道你把生意看的比什么都重,你平时又忙,咱们可以抽时间去嘛,你没必要挤时间陪我的,你现在在医院吗?要不要我来陪你?”梁婉说。

    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朋友,时青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心里太委屈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用,就一个小感冒,拿点药就好了,现在还是下午,你等会儿应该还有一场考试吧,去好好准备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好。”

    俩人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时青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倒在椅子上,手机从他指尖滑落,掉在身上厚重的羽绒服上,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的光,刺眼的日光灯照的他眼睛疼。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的眼眶中有泪花闪动。

    他出轨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女朋友说,这个出轨并非他的本意,是被强迫出轨的,还是和一个男人,这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接受得了?

    如果再和梁婉继续在一起,对她不公平。

    他要抽一个时间,谈一下分开的事,他活了二十年年,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男人上床。

    时青这一辈子,一直清高自傲。虽然说并不歧视同性恋,可他天生就不是个同性恋,他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时青觉得自己脏了,从身体到心,都脏了个透。

    时青打完针,刚好王静瑶拿着衣服过来送他回家,时青在车上把苏天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没了遮掩,他脖颈间密密麻麻的吻痕简直把王静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