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法阵毁灭/魔天倾覆/亲子血脉验魔/长江坟冢
书迷正在阅读:愿从未遇见你、快穿之男主为何总是那样、背德合集(出轨/骨科/luanlun)、末世吃rou指南、yin乱日常、春潮(校园1v2)、(BG高H)情色直播,被上司逮到、软和娘子(古言,高H)、当父女流落荒岛开启了性福生活、被困赛博世界后的挨cao日常[nph]
“精兵列阵!卫城所有城门都不能断绝守卫。” 连续数日漆黑暴雨后,联盟卫城的地面rou身可感地堆高起来,就像有个比长江地域更宽广的怪物,深眠欲醒般展动肢体,要将覆在背上的城池掀烂。 天空像永恒残暮般发黑,浓烈窒息的云海如同龙兽死尸,庞大腐厚堵满天际。灰黑的云天间透出鲜血般的昏霞,世上所有人仿佛都失却眼目,半盲半瞎地摸索奔忙。 卫城内到处点起火把。然而永夜将至般的黑黯穿目攻心,火光照亮越显徒然,甚至那飞扬的焰影格外诡异,好像融化的坟rou拼命重组形态,在烈风中诞下扭曲的骷髅妖魔。 刘备踉跄奔走,他那温润柔情的嗓子,刚吼完命令精兵守门的话语,便被风里席卷的祭死纸灰般的污烬冲噎咽喉。脚下地面如同庞兽rou脊参差嶙峋,他又是呛窒又是跌撞,斗篷险些被混乱脚步踩扯撕裂,连串狼狈冲击弄得刘备差点仰面摔倒。 周围全是抢收物资的军民,还有束铠执锐满心赴死的精兵。整个前城都在后撤,生民百姓在多日毒染暴雨中死伤许多,为保有生之力,刘备决意放弃前城,将尚未完全魔侵的人与物资尽量撤向后方。 因前城紧临长江,这十余年来攻退不计其数的魔兵攻势、颤巍巍保住庞巨水源不被毒染的宝贵水域,已是魔影纵横,变化为妖邪横生的恐怖温床。 “好在奉先将军那次修补了沿岸法阵裂口,不至于让妖魔立即冲破防线,吞掉卫城!” 张绣的厉呼还在刘备耳畔。他从外城支援赶回时,生生迟慢数日方归,因中途眼见荆州附近情势不对,焦尸战场如在炼狱,显然经过惨烈之战。可分明前次援战荆州险险获胜,其后并无任何紧急战报送到联盟卫城,这是为何…… 久经沙场的战将敏觉成了救命稻草,张绣也实在没有想到,他拨转行军赶往荆州的举动,竟是如此惊天动地的救命之举,其骇人程度险些让他立时命丧疆场。 他与吕布合战多年,深受那传闻中的鬼神猛将战意濡染,昔日虎将更养成刚强暴烈的性情,才能在一头扎入赫然全线魔染的荆州战场后,硬是撑住盘踞在此、缓拓污染范围的妖魔攻击。 刘备接到张绣拼死派出的迅骑战报为时已晚,数日不休的苦毒凄雨陡然倾盆而至。风卷鬼影、雨带浓毒,竟越过长江法阵尽量净化魔毒的防线,直入云霄,惊翻无穷魔天云海,生生淹尽联盟卫城。 “主公,主公!与建业法阵桃花命数相连的荆州桃花,已然被毁了!” 直到当下,刘备被亲兵急切发狂地护住,人们满身都是湿泞,因妖雨虽暂止,那仿佛妖魔腐rou般的、散发诡异寂静吞噬之感的黑灰,却像给人间送终的无尽纸钱般,落肤钻rou形成痛楚污湿,连烈火也照不明的天昏地暗景象便由此而来。 这烬雨有没有魔毒,众人根本顾不上也不敢细想。刘备眼看还有披甲兵士来护自己,攥拳厉声命令,“兵丁已缺,伤兵也要入阵!不要站在这里,到城墙上去!每个射箭攻口都要满兵!” 只好由随侍们忘死奔来,替换下亲兵护着刘备。那些兵士大多伤重未愈,也管不了许多,捡起断刃残铁以充武器,纷纷冲向最前方的城墙防线。 城外就是渐成血黑颜色的长江。苦撑十余年的人间水源,还是没能止住全线受污魔变的运命。照应在水中的、试图艰难重现的天河星命,陡然蚀碎在暴起的魔威大潮之中。 绝不能魔染的法阵桃花,竟被妖魔毁掉其中一个,还是与诸侯联盟最中心根据地的建业卫城相连的那个…… “传信骑兵出发了吗?十数人成队共奔,有人牺牲就策马填补,哪怕只剩一个人、一具白骨,也要吊一口气与孟德传信!” 刘备从来爱惜兵民,但此刻下的全是赴死命令。他拼死也要使曹cao得知此事,千万保住吸纳帝星命数的许都与洛阳两处法阵桃花。「女流」留下的救命秘文切肤刻骨地叮嘱,帝星是将来复生漫天星辰、再造人间运命的最关键的阵眼,如果出事,所有人都可以立时自戕,免受不可阻挡的妖魔吞噬之势折辱了! “荆州沦陷,却无任何传信诉说异样!那时奉先与张绣将军出战所见的黑色桃花,殊不能提起我等警觉,是因多处法阵桃花枯萎无春,或是枝叶枯尽,或开灰黑死花,此景多年来皆是如此,所以竟能瞒天过海!” 刘备在随侍惊忙跟随下,明显跌伤的腿已然不能顺利迈步,他还要瘸拐踉跄奔入前城,指挥各处军民后撤。专门验看人魔之身的兵勇全是悍然刽子手模样,手中刀锋鲜血淋漓,是刚杀尽一轮企图攻入城池的魔兵。 他们脚下泼满鲜血,经残雨大水冲打不灭,透出一种妖异黏稠。这血阵与刽子手们同守进入后城的防线,军民众生踏入血滩,自割血口沾身乱滴,化入血滩以视是否激起活物般暴跳红影,一如当年徐州验魔之事。 “兄弟们警醒着!荆州被灭,正是因为放进了人身妖魔!若验出这般画皮恶鬼,即使是你自家血亲爱友,也要立刻砍烂!” 刽子手们大吼着惊悚语句,其意却惨烈决绝。刘备正将身体裹挟进入后撤人潮,来到那些凄惶猛呼玄德之名的百姓中间,或扶孩童,或引苍老,在暴烈的灰黑风烬中与民同奔。 刘备听闻那些随时准备砍杀妖魔的厉吼,心海沸起惊涛,回忆竟能猛烈至此,想起张绣舍命传回的战报语词,就像徒手自裂天灵骨一般。 “能以黑色桃花之景瞒天过海,其实那时就已有人形妖魔潜伏!不再裂体妖变,全然以人身混入城中,以rou体为介,引魔氛直攻城池风水阵眼,毁掉法阵桃花!我们还以为洞察这等人形妖魔隐秘,是惊险略胜一筹。这些怪物……这些怪物却早布巨局!” 刘备脑中轰鸣。荆州法阵桃花被毁,是为立刻远隔百里魔染长江卫城的阵眼,以使笼在长江之上的灵功秘法无形失效,好让十余年来攻而难下的妖魔意志长驱直入! 那些献出身魂、以腐烂蜕魔之身融入这片妖魔天命的“人”们,他们要取挣扎求活的昔日同类们的血rou为食,饱餐后冲向他们的飞升之道了。 刘备几乎喘裂咽喉,烈风之下众人只能嘶吼传音,随侍们抓住主公的臂膀,急狂得像要徒手卸裂他的骨节。 “主公也退向后城吧!虽然城中桃花毁染,但奉先将军已将花木异变而出的魔影全部杀灭,它们未能将后城也沦陷侵吞!” 当然如此!若不然时,就在眼下,铁壁卫城已重演荆州惨事,从内往外化成无数血尸人骨黏成的炼狱了。 刘备震然瞠目,指着如何践踏都不消碎的血滩,“这……这是奉先的血吗?” 吕布受魔毒入骨折磨多年,早在魔形未起、人间群雄还在同类搏杀之时,他那天生yin异的身体,就早已被天地间无形蔓染的妖毒当做菌皿,他的血脉早已魔蚀极重,能以相斥之法验查人形妖魔,这是痛不欲生却不得不为的法子。 “不,是……是他女儿的血!” 刘备猛听此话,长久以来毒雨暴淹城池、由此而发的诸种惨伤情景涌入脑海。比妖雨更先降临的凶兆,不就是吕月怜她…… 她在校场演武时,睽睽众目之下伤口脓变,鲜血竟由水态异化成扭曲异物,如无数条毒虫僵抱而成的rou藤,生生从她伤口中破裂伸展,挤碎少女臂膀形状,还要咬向她的头颅。 如果不是吕布在场……他的心岂不是登时裂碎殆尽?前次他们父女不知凭何方式,艰难脱离长江法阵裂口幻境,焦急巡寻的兵队发疯般将浸在江水浅滩中的两人救回。那时众人甚至还以为人胜一筹,连妖魔残氛造就的幻境都能脱身,人间再如此咬牙坚持下去,反屠妖魔也并非妄想…… 将震撼的欢悦与希望塞满众人心腔,又极其暴烈地逆转撕碎它。这是何等的荒谬残酷! 刘备异常深刻地体会到小儿子刘祯那句话的意味,“就这样活着……我们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张绣也说过那样的话,以近乎自戕自弃的口吻,但他还是撑了下来,因刘备答应过他,当必将面对妖魔真身、死生决战之时,会让他冲到跨越炼狱界限的最前线的战场,使张绣抓住痛苦又缥缈的机会,或可见到忘死保护过自己、又飘然背弃离去的那个人。 “这数年以来,我们面对的魔攻战势蕴含狠辣谋略,人谋相争更不留情。张绣将军,你也能想见那些毒谋……” 刘备根本聚不起神思,以回想他与张绣之间残破的对话。随侍已舍弃礼节,生拉硬拽要把刘备推进后城。 他一时脑海雷震,越焦急越不能通顺逻辑。这条仁柔的玉龙被即将毁灭的魔变天命绞得重伤,刘备颤着齿颚却只能哑然喘息。 “主公,主公啊!您急得心窒难以呼吸了!您不记得了吗?张绣将军已拼死赶回城池,有奉先将军与他在,前线军阵不会垮塌的!” 被这些剖心忠言要命唤醒的刘备,终于狠狠咳出几口血沫,将堵在心口的混乱思绪拆开,指向众人的手一个劲儿痛楚发抖。 “你们都还记得我的话吗?奉先的女儿,那孩子并非魔身,反而正以人身压制脑中魔氛!否则她的血只会彻底融于魔血,岂能用来验看活人与否?” 众人顿感悚然。吕月怜那次校场rou身异变,确实险引诛杀,还是吕布猎虎般凶暴地击倒她,先以血验人身,又任凭吕月怜撕rou吸食他的鲜血,以暂阻异变。 “是亲子血脉之故。脱胎自奉先孕身的孩子,与她父亲一样还是人身,以血相补,压抑脑中魔性……” 当时目睹惊心场面的众人,都隐约预见到压顶而来的残酷未来。正像吕月怜无法求活般痛苦说过的那样,“我终有一天会变成理智全无的怪物吗?被婴孩时天染的魔氛食尽人格……那时候我怎么办?父亲、父亲……由你来杀我,求你了……求你了!!” 刘备如遭惊雷,短瞬呆立之间已被漫天尸烬污满周身。他紧紧抓住随侍臂膀,手指发抖指向虚空。溢满整个卫城的火光大潮还在狂奔,每一寸火光的烟影里,都似乎有尸魔骷髅正在成形。 “主公……主公?!” 众人从未见过刘备这般骇急模样。刘备在惊呼声中凝瞠眼目,眼白格外疲凸,扫了一眼满地验魔之血。 “月怜割取如此浓血,受创一定很深,痛苦之下她如何压抑脑中魔氛?不好,不好……抽调兵队,快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