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黑户

    石陆带她去吃了一家人均很贵的法餐，许如承认饭很好吃，但这不是重点。

    她惊讶：“明天就要去？”

    石陆点头：“岑厉肯定是提前得到了支永博车祸重伤的消息。这两天支永博去世尘埃落定，支家将送别会定在后天。”他的脸在灯光下更加苍白，气氛好像在讲鬼故事。

    许如咂舌，长辈的送别仪式，岑厉带她去不太好吧。

    她是不明白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她只是拿钱办事的小鸡，月薪给得高她就上。

    许如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大笔一挥就在合同上签字了。

    她把合同递给石陆，看见自己老板精神不济的虚弱脸色，她想拍下马屁，于是关切地问：“老板，你生病了吗？”

    石陆睨她一眼，笑笑没有搭话。

    要事先说明，许如的合同是和石陆直接签订，而不是和金主直接签订的。如果租过房子的话，石陆的定位妥妥的二房东。

    将合同收起来的时候，石陆突然叹气：“我是在想，当初是我把你拉进这一行，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恨过我……”

    许如满头问号。

    “我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这是她有的选择的问题吗？

    当年身无分文、毫无生活经验的她被石陆捡到后，没有被拆了，而是给她办个假证整价出售……

    她已经很幸运了。

    这也是许如对他百依百顺的原因。

    她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也有其他皮条客给她抛出过橄榄枝，但她只认准石陆。除非她赚够钱隐退，否则她永远陪在他身边。

    “也是。”石陆无奈地笑笑，转移话题，问她：“如果不干这个，你想去做什么，想要去学校读书吗？”

    这也是许如不喜欢和石陆聊天的原因。

    总感觉，她正要冲出去，石陆转弯了，她要表忠心，石陆命她退下了……反正就是不得劲。

    许如推算过，她觉得自己的知识水平能保证初中可以毕业，高中就有点不自信了。

    但是石陆和她提到上学，她还是直摇头。

    “我可能会去工作吧。”她想了想，嘟囔，“当个文员，和现在一样打报表。”

    换到石陆摇头。

    一通努力将自己养得迷迷糊糊的许如，叫他怎么舍得放出去给岑厉糟蹋。

    他后悔和任的交易。

    驱虎吞狼还是引狼入室，这局是他输了。

    许如回到家，拿着从石陆那要来的联系方式给她的正式长期新金主发送了好友申请。

    午夜时分，她以为金主已经睡着了。

    没想到等她洗好澡出来玩手机的空间期间，正好撞到岑厉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许如立马来了精神，决定要在新金主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她发送“您好”，配上卖萌表情包。

    没有回应。

    她发送“您的小猫咪已上线”，配上自己穿猫耳女仆装的精修写真图。

    没有回应。

    她咬着牙发送“主人，你睡了吗？”，拍了一张裹着睡袍的自己，真空上阵，似掩非掩，露出大片洗浴后白得耀眼的肌肤。

    死了一样的金主秒回。

    “没睡”

    许如逮到他回复的机会立马回复。

    “好巧，我也没睡”

    “主人是睡不着吗？”

    “主人，明天是不是有任务啊，能提前和我透露一下吗？”

    她的消息又石沉大海。

    许如：…………

    好无力啊，感觉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金主交流，她不是按照网络上的教程在撩sao吗？

    在她深深挫败的时候，岑厉甩过来一个地址。

    “别成天说些有的没的，明天上午11点前到”

    “穿火辣点”

    正在许如思索这些消息的含义时，他又弹出一条。

    “睡了”

    许如甜甜一笑，这题她会，立马回复。

    “收到，晚安”

    “【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