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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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白
辛瑞手一顿,闪亮的碎钻掉在桌上。“程先生对你的所作所为,好像不大清白。”她说得意味深长。
“哪不清白了?”辛云听不懂,他们就是很清白的师徒关系啊,甚至父女情也说得过去。
“一个男人对你很好,肯定是想向你索取什么,男模索要你的钱,上级索要你的能力,敌人索要你的命,恋人索要你的爱。”辛瑞反问:“程先生真的没对你索要过什么吗?”
辛云沉默不语。
辛瑞冷笑:“辛隆,我的师父,他对我好,他要的是我的身体。”
听到辛隆这个名字,辛云心头不禁一颤,忆起了不堪的过往。
她们四岁时被卖到集团,分配教官带领她们。当时辛云还小,尚未长开,不是个好看的娃,便当作杀手培养,杀人放火这事要身手,不用脸蛋。
辛云年岁渐长,像是脱去了封印美貌的桎梏,眉目愈发朗润,容颜愈发盛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身边的男人开始莫名其妙对她献殷勤,眼里多了几分贪婪的意味。
而程先生总是冷淡地看着她:“头发长了,自己剪。”
十八岁以前,她就没留过长发,没穿过漂亮衣裙。起初辛云单纯认为,师父只是把她当男儿养,而且杀手的基本素养是快狠准,长发衣裙不好打理,耽误她出刀的速度。辛云没多想,认认真真跟程先生学一招一式。
直到一天,辛云发高烧,程先生出任务不带她,她的变故来了。
辛云待在基地养病,殊不知程先生的同门杀手大摇大摆闯进她的公寓,非礼了她。辛云拖着病体与他抗争,她的实力与年龄,抵不过当时最强悍的杀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几近绝望之际,程先生返回公寓,一刀刺死了侵犯她的男人,解救她于水火。
得救之后,并不是庆幸,侥幸,万幸,而是一种深沉的恐惧,带着坠入深渊的预感。
事实如此,程先生私自处置头目最出色的手下,他罪有应得,酷刑少不了他的。可头目看中程先生的潜力,更钟意辛云的美貌,便安排辛云到间谍部门培养,免了程先生的惩罚。
众目睽睽之下,程先生跪地求饶,卑微地叩头,求他们不要带走辛云。
可惜他们都是权势之下的底层人,棋子,牲口。所有的不公,委屈,不甘,都是徒劳无功的。
程先生被迫松开辛云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辛云被拖走。
这一刻,是程先生第一次护不住辛云。
辛云在陌生的地方养伤,是辛瑞一直陪在她身边,彼此有了依靠。
辛云抑郁得吃不下饭,辛瑞就劝她吃。可辛瑞不知道,她们的饭菜掺了情药。
她们没力气了,她们要完了。
辛隆跟一个陌生男人进来了。
她们就这么痛苦而绝望地失去尊严。
这是每位女间谍的必经之路,最后一关考核。
间谍是不能有弱点的,身体不属于她们,是她们最得力的武器。
杀手要命,间谍谋利。杀手只要付出良心,间谍要付出良心和尊严,浑身解数讨好目标人物。
最憋屈的事,莫过于忍着不杀恶臭男,她们都深有体会。
辛瑞当今的处境就是如此,这才暗示她小心程先生。
辛云叹了一声,抬眼看她:“我明天就出任务了,今天我必须会会辛隆。”
“你干嘛?”
“没干嘛啊。”辛云耸耸肩,“找他练练手感。”
头目不重用辛隆了,辛云是集团最看好的摇钱树,辛云可以杀辛隆。
辛瑞帮她打磨指甲,“我帮你约他出来呗,我养的小鳄鱼想吃全rou宴了。”
“小鳄鱼?”辛云捂嘴笑,“你的宠物好抽象啊。”
她们相谈甚欢,“哈哈,主要跟主人一个风格。”
当晚,辛隆来到辛瑞的住处,脱掉鞋子踏进门,就像个大爷一样坐沙发,使唤辛瑞倒水:“你找我干嘛?”
辛云说:“师父,想跟你借点钱。”
“多少?”辛隆喝了一口水。
“五万。”
“五万是什么事吗,给你打过去了。”
“谢谢师父。”
“来,亲一个。”
辛隆猥琐没两秒,四脚朝天地倒趴在地上。
辛瑞扶着义肢优雅蹲下,薅起辛隆的头,不忘排空空气,找准辛隆脖子的静脉,慢慢摁注射器,兴奋剂缓缓流动,流入,流逝。
“你……你们……”辛隆瘫软得尽失力气,意识却格外清晰,如高空中停滞的飞机,迎接他的是万丈深渊,无尽的痛苦。
辛云从辛瑞身后现身,手持两把磨得发亮的菜刀,给辛瑞分了一把。
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将辛隆冷成尸体的温度。
她们一直忙到天亮,将客厅打扫得干净,去皮去骨的放血猪rou煮熟了,一小块一小块,投喂给呆呆的幼年鳄鱼。它的肚子渐渐撑大,从吃得津津有味,到嫌弃走开。
辛云苦恼:“才吃这么点,猴年马月才吃完嘛。”
辛瑞笑笑:“送给基地的食堂呗,新鲜着呢。”
辛云附和:“好主意。”
她们合力打包好新鲜rou,整整两大袋,被辛云乐滋滋地带走。
早上八点,程先生刚到辛瑞的住所,打电话通知辛云。
辛云撒娇:“师父,东西好重啊,你下来帮我拎。”
程先生看见门口的男士拖鞋,闻到未散的血腥味,明白了。
辛云和程先生你一袋我一袋地拎到车上,还真像进购年货的一家人。
辛云累得躺靠座椅,“奖励给昨天的小废物,让他吃完,吃完就出师了。”
“嗯。“程先生若无其事地驾驶,迈向附近的商业街,“你要吃什么?”
辛云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程先生不以为意:“你消气就行。”
够心狠,够义气,够明智,这才是他一手带大的好徒弟。
辛云瞥向程先生周正的侧颜,嘴角微扬:“我要吃水饺。”
“嗯。”
“迟些出任务行吗,我一晚没睡,想补觉。”
“你到不如说不想出任务。”
“……可以把抑郁症改成超雄么?”
“你是超雌。”
“那你是什么?”辛云揶揄他:“更年期患者?”
“……”程先生板着脸:“你去疯人院吃水饺吧。”
程先生保持原速,没有拐弯的意思,辛云真的以为要被拐去疯人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程先生忽然一个急转弯,辛云吓得一惊。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吃完就出任务了。”
辛云暗暗不爽,果然更年期的男人一点就炸,真是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