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何去何从
12.何去何从
“你知道吗?你哥哥想加入守夜人。” 阿波罗妮娅一边感受着身下宽阔胸腔的震动,一边听着班杨叔叔的话,“我知道,哥哥跟我讲过,加入守夜人是很光荣的,保卫国家边境,抵挡野人入侵,还有异鬼……要不是守夜人只收男人,我也想加入呢!你们为什么只收男性呢?” 果然还是个孩子。班杨不知道作何心情地想,凯特琳夫人把她排斥在真实生活之外太久,她在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珊莎、艾莉亚,不过这也是她现在毫无芥蒂、眼神单纯而又浑身赤裸地和自己躺在一起的原因。 班杨又开始感到罪恶了,他压下这种心情,笼统地回答说,“这是传统。”真实原因是现在的守夜人大多由罪犯组成,其中数目不少的家伙还曾是强jian犯。 阿波罗妮娅想问为什么成为传统,但察言观色是她的必备生存技能,她在开口前就察觉到了班杨叔叔似乎不太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说,她想了想改口说,“好吧班叔叔,我不会用剑,又不会骑马,确实没资格加入守夜人。其实,我想加入守夜人不完全是因为它光荣的使命,而更多是我不想跟哥哥分开……”她抬眸望了眼叔叔灰蓝色的眼睛,怯生生道,“还想和你一起生活。” 要是班杨叔叔没有加入守夜人,并且是她和哥哥的父亲该有多好啊!这样他们三个就可以组成天底下最幸福的家庭,生活在一起。阿波罗妮娅光是想想就觉得快活,可很快她又感觉到自己太贪心了。更让她紧张的是,班杨·史塔克的脸色沉了下来。难道班叔叔实际上不想和她待在一起吗? 阿波罗妮娅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温热的池水也化解不了她心中由于恐惧而产生的寒意。 事实上,班杨·史塔克是在认真地思考她话语的可能性,在长城以南的鼹鼠村,距离黑城堡不远,她可以在那儿生活,有一栋自己的小屋,而他每周甚至每晚都可以去看她……如果不是,凛冬将至的话。 就在不久前,一个逃兵带来异鬼的谣言,尽管奈德偏向那是他试图逃脱刑罚的说辞,可班杨作为首席游骑兵,他感觉到了更多的苗头,它们互相佐证着那个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实。等这次从临冬城回去之后,他就要去鬼影森林调查,这会是一次比往常更大风险的任务,同时也是他的职责,他绝不会退却。 另外,就算异鬼是他杞人忧天,还有野人的风险。指不定他一时不察,某天死在野人的埋伏圈下,那时候漂亮、柔弱、无人看护、身上还有贵族血统的阿波罗妮娅该怎么办?男人会为了摸一把她的皮肤变成最龌龊的那类人。 我也很龌龊。班杨这样想,抚摸着她细腻滑嫩的背脊。 “要是奈德决定南下去君临,很可能会带上你。” “父亲大人要去君临?”阿波罗妮娅从来不知道有这事儿,“还有我?” “为了辅佐他的旧友劳勃,不然国王为什么时隔多年又一次造访临冬城?” “所以,国王陛下是为了找父亲帮忙,才来拜访的?”阿波罗妮娅换句话说道,挪动着身子抬起一张好奇的脸来。 “是的……”班杨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哑。她轻轻一动,就让他的下身又产生了难以自禁的反应。他审视地观察着小侄女的脸,脸颊红润,看起来气色不差,或许可以再来一次。 阿波罗妮娅没有察觉到班杨叔叔的变化,她在思考着班杨叔叔的话,要是父亲答应国王,南下去君临帮忙,很可能会带上她。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她想见识见识南方和都城,也许她可以在那里交到朋友,可是南方和最北端的绝境长城显然是两个方向,这就意味着她和班杨叔叔、加入守夜人后的哥哥的距离会更远…… 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想法,更不知道敲门声打断了班叔叔准备开口“再来一次‘治疗’”的提议。 “不要出声,”班杨从浴池里站起来,嘱托道,“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在一间卧室里。” 阿波罗妮娅想问为什么,但又紧接着想到班杨叔叔的第一个问题,于是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叔叔穿好衣服走到浴室外去了。 隔着浴室被关上的门,阿波罗妮娅听到管家普尔的声音。 他来叫班杨·史塔克去大厅参加狩猎后的晚宴,“今天猎到的一头野猪、十几只野鸡和野兔都已经端上餐桌了。” “我很快就下去。”班杨表示。 “对了,你有看到阿波罗妮娅小姐在哪儿吗?罗柏说她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国王要见她,说看不到她就吃不下饭。”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班杨语气难辨喜怒,“是吗?我知道了。我把她送回自己房间了。您先去宴会上,那里一定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等会儿我会和我的侄女一起下来。” 总管离开了。 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阿波罗妮娅从水中站起来,她明显察觉到叔叔的心情比之前差了些。她大概猜到这背后的原因,总管说国王要见她。 “你不喜欢国王……对我的态度吗?”在叔叔沉默地帮自己擦身子、穿衣服的时候,阿波罗妮娅小心翼翼地问。 班杨的动作一顿,他很吃惊于小侄女在这方面的敏感,尤其在她在男女性关系的迟钝作对比下。 “诚实的说,受国王青睐是好事,同时也不是。” 阿波罗妮娅对此已经深有体会,“其实我发现了,班叔叔。国王赞美我的时候,王后会不高兴,凯特琳夫人也是。琼恩、罗柏还有席恩的反应正和你差不多。” “你不用担心我们怎么想,”班杨系着她的裙子系带,“你最要关心的,是王后怎么想。” “她和我有什么关系?”阿波罗妮娅不解地问。她以为的恰和班杨叔叔相反,“为什么我最要关心她怎么想?” 班杨深吸了口气,附身下来,严肃地和她对视着,“王后是个不好惹的女人,在临冬城你惹她不高兴了,她可能还不会对付你。可如果你跟着奈德去了君临,她在那里的势力不小,她不高兴了会迁怒于你,会……伤害你。” 更暴力直白的字眼班杨还没有说。 可这也足以把阿波罗妮娅吓得脸色发白了。 当去到下面宴会,阿波罗妮娅到国王面前致以问候,而劳勃再度对她表现出明显的赞美时,她的眼神控制不住要往王后那儿瞟。 瑟曦·兰尼斯特盯着自己,察觉到了自己的眼神,她开口了,“你好,小美人,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王后殿下……”阿波罗妮娅向她行礼,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打断了。 “啊—这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屈膝礼。你的脊背挺不直吗?” 阿波罗妮娅立即重做了一遍。 “哼,像一根打进地里的木桩,不过无所谓了,你有一张漂亮的脸蛋,确实漂亮。北境之光?有些地方的人似乎认为杂种出美人。” 阿波罗妮娅完全难以招架。 “你喝了多少,为难起一个十四岁小女孩来了?”劳勃不满地挥着手,“你可以回房间去了。” 王后似乎早有此意,她起身离开,临走前狠狠瞪了阿波罗妮娅一眼。 “来,坐我身边。”国王大声说道,指了指王后刚坐过的位置。 阿波罗妮娅即使还小,也判断出劳勃国王醉得比王后还厉害。 “这不合礼数。”凯特琳夫人急声说。 阿波罗妮娅从未觉得凯特琳夫人如此亲切。 “你们这些妇人,”劳勃嘟囔着,好在他没试图一意孤行,“好吧,我的小姐,不要坐到犄角旮旯里去,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 “你和……艾莉亚一道坐吧。”凯特琳夫人冷声说,她没说“珊莎”,因为不想看到继承自己美貌的大女儿被这个野种比下去。 阿波罗妮娅匆忙地告辞下去了。这顿晚饭她吃得心惊胆战,她能明显感觉到国王在看她,艾莉亚刚开始问她打猎的事情,更让她担忧的是,后来就连这个小妹也注意到了国王的视线,开始大声拿她打趣,那么别人哪能想不到呢?而王后又会怎么对付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