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味

    靜雅從後台出來時，腿還是軟的。

    她拉緊連衣裙，低頭跟在子揚身後，像個剛犯錯的學生。

    酒吧的喧鬧聲重新灌進耳朵，可她的世界卻像被按了靜音鍵，只剩心跳和耳邊嗡嗡的餘響。

    子揚走在前面，轉頭看她，嘴角揚著壞笑：「走穩點，別摔了。」

    她沒敢回話，臉燒得像火。她摸了摸脖子，那片吻痕還在隱隱發燙，裙子下的大腿內側黏糊糊的，讓她每走一步都覺得羞恥。

    她腦子裡全是剛才的畫面——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他的硬度頂進她體內，還有她壓不住的叫聲。她咬著唇，心想：這不是她，這不可能是她。

    回到前台，曉雯已經在那兒等著，手裡拿著杯酒。

    她一見他們，笑著說：「你們聊得挺久啊，我哥沒欺負你吧？」靜雅心跳漏了一拍，忙搖頭：「沒……沒有。」她的聲音抖得像風裡的葉子，曉雯卻沒多想，拍拍她的肩：「那就好，他清醒時還算靠譜。」

    子揚靠在桌邊，點了根菸，吐了個煙圈，看著靜雅說：「她挺乖的，沒什麼好欺負的。」他的眼神帶著點玩味，像在提醒她剛才的失控。靜雅低頭攥緊裙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回去的路上，曉雯醉醺醺地靠著她，嘀咕著雜誌社的事。靜雅點著頭，心思卻不在這。

    她靠著車窗，感覺身體還在顫，就像還沒從那個房間裡出來。出租車停在她家樓下時，曉雯已經睡著了。

    她付了錢，把曉雯送到她家，才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公寓。

    一進門，她扔下包，直奔浴室。熱水沖下來，她閉上眼，想讓水流洗掉一切，可無論水氣如何蒸騰，她腦子裡還是子揚的影子。

    他的低吼，她的呻吟，還有那股熱流在她體內散開的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大腿內側，皮膚還帶著點紅腫，指尖一碰就疼。她咬著唇，心裡又是羞恥又是滿足，像吃了一顆甜得發膩又藏著毒的糖。

    洗完澡，她換上睡衣，坐在床邊擦頭髮。

    鏡子裡的自己還是那張溫柔的臉，可眼神多了點什麼——像是迷霧，又像是火焰。

    她放下毛巾，躺進被窩，可一閉眼就覺得他的氣息還在。她翻身抱著枕頭，心裡亂成一團。

    她告訴自己，這是錯的，她不該再見他。可一想到他的手，她又覺得身體熱起來，像在渴求什麼。

    第二天是週日，她睡到中午才醒。

    脖子上的吻痕淡了些，可大腿內側的酸痛還在，走路時隱隱作響。

    她煮了碗粥，坐在餐桌前，腦子裡卻沒法專心吃東西。她想起子揚最後說的「這才剛開始」，心跳又亂了。

    她咬著勺子，心想：他會不會真的再找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