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欺骗
相互欺骗
冷静下来的冰灵回望时辰,才发现自己受骗: 接吻可以让渡化神力更轻松,间接缩短被打断的时间,至于接吻……可是会忘记时间的。 …… 冰灵也骗了炎曦。 寒冰刺上有她的一滴精血,更准确的来说是她的心头血——可净化心灵、洞察真相、积累智慧的琉璃心之血。与她神力想通,可自如控制冰莲吸取心中杂念。 炎曦何时动心起念,她都知道。 《渡灵秘要》 “夫灵力渡化之道,须两厢情愿,切不可存戕害之念。若中途而废,则前功尽弃,施术者灵元散归天地,妄念者必遭灵元所制。复行渡化可解其制。施术者当凝气于掌,注灵通贯受者周天,或以肌理相触之法传渡。 渡化之期,皆由施术者裁定。若渡化未竟,受者必遭灵噬之厄。 功成之际,二者可通识海,受渡者得驭所赐灵力。若契心相印,自可缔缘为眷侣。” 冰灵自成神笃学不倦,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与炎曦从小相依为命的经历让冰灵根本无法拒绝他:帮他解毒,是她自愿的。他送的萤火诗,开出了那样的灵力条件,她也接受了。她对待炎曦的深情态度举棋不定,暧昧不明。 她抚摸着书上的文字,“世间一切皆有情。” 神也可以拥有情爱吗?内心的一个声音呼之欲出。 可她和炎曦是双生子也可以么?她舍不下与他的情谊,却没想过与他有更亲密的未来。 ……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天道母亲教导他们要踏踏实实做事,勤勤恳恳做神。维护世间是他们的第一要义。普度众生,点化世人是他们的职责所在。知她是个书痴,又是难得的修炼奇才,偷偷塞给她一本书。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其实很小,只是茫茫欲界中的一粒沙。这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摩挲着眼角下的月牙疤痕,面对炎曦的爱,也许就是她解开业力的关键。 一再推拒是无济于事的,没有敢于正视之心,业力就得不到消解。炎曦那炽热而燃烧的心,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即便彼此未曾相见,他的思念之情依然如此强烈而深刻。 冰灵并非天生冷性冷情,幼年流离失所,与炎曦相依为命的日子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成了神,休习了法术,不再需要食物果腹,人道的香火供养足以让她长存,学习的冰类法术也讲求内敛心性。 初看人间情爱之事,只觉得新奇又有趣。 再看“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人生之苦,因果相报,不得不偿。 现下看,希望我们的结局不会如此。 …… 冰灵对炎曦渡化神力的过程驾轻就熟,她不再排斥炎曦的亲近,甚至环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微乎其微,此刻,隔着柔软的衣料,前胸也轻轻相贴。近到彼此的心跳仿佛都在同一频率上共振,微微的颤动在空气中交织,仿若融为一体。冰灵熟练地回应着炎曦的吻,贪恋他口中灵力的温度。 吻毕,两人带着相似的神情缓缓分开,眼神交汇的瞬间,情动在彼此眼中流转。两人的发丝在纠缠中都有些凌乱,他却迟迟不愿放开轻托她双颊的手,帮她将发丝撩到耳后,目光交融片刻,虔诚地亲吻、舔舐她的额头、双眼、疤痕、鼻梁,除了唇瓣不落下任何一处宝贵之处。 脸又拉开一些距离,观察冰灵的神态,眼神不再像先前那么水雾般化不开,倒是清亮了许多,还有功夫挑衅他的吻技,“一般。”手臂放松地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指尖暗示性地撩过他的喉结。炎曦得到许可,不再犹豫地倾身再次吻上那处食髓知味的唇瓣,品尝魂牵梦绕的美味。 他们的吻愈发绵长,愈发熟练,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沉醉。最终,还是他先承受不住,轻轻松开了她的脖颈。 “怎么了?”冰灵故意问他。 明明爱人就在眼前,亲密的触碰让爱人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渴望。炎曦欣喜冰灵接受他的提议,接吻更是驾轻就熟,可她似乎故意在惩罚谁,却又只允许他以接吻的名义渡化神力。 他想要更多…… 眼看着局势即将失控,如同擦枪走火般一触即发,她却依旧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他变得硬邦邦,看他意乱情迷的样子,看他求而不得的痛苦,可他却更不敢越雷池一步。冰灵似乎在考验他的服从性,若他真的未经许可越过那条线,他真的害怕一切只是大梦一场。 明明是他先设置的游戏规则,却被心爱之人拿捏了软肋。 怎么办? ……硬的不行,来点软的? 炎曦伸出小拇指有意无意地勾着冰灵的衣袖,委屈地问。“真的不能碰脖子以下的地方吗?” “嗯?”冰灵态度不明,歪头看他。 炎曦自那天后特意穿了厚实绵软的羽衣,这样就不会让冰灵感到烦扰,他也不会骑虎难下, 身下的东西即使在寒凉的灵霜宫也硬得发烫、涨得发疼。他急的真想一口咬在滑嫩的脖颈软rou上,放出自己蓬勃的性器,插入销魂的花园宝物,聆听最悦耳的求饶和哭泣…… 可是,对上她越来越冷的眼神,像是从心底升起的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理智占了上风,强行切断暴虐的冲动。若真的如此对待心爱之人,那将是永远无法弥补的过错,连禽兽都不如。 冰灵会受伤,他难辞其咎。 他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鲜血瞬间涌出,他却毫不在意地咽了下去。稳了稳心神,手试探性地圈住冰灵的柔荑,见她没有拒绝,他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拉起,轻轻贴在自己的脸侧。贪恋着爱人的气息和温度,声音轻颤…… 冰灵对炎曦的爱充满了一种发泄似的报复,亦或者是对她自己的报复,她想践踏炎曦对她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爱意,她想揉碎那个既贪恋他的温柔,又因不该贪恋而唾弃自己的矛盾情绪。 她在试探炎曦对她的爱之深、责之切的程度,要他臣服,要他乖顺。既然你爱我,那就献出你的诚意和灵魂。像一场只有两个人的祭典,炎曦的爱意是最好的祭品,供奉着在情爱里越陷越深的冰灵。 可炎曦那变化的眼神,心头血瞬间捕获到的欲望浓烈地要把她撕成碎片,拆吃入腹。她透过破幻法眼看到了炎曦疯狂的举动,那一瞬冰凉刺骨地寒意从脚后跟快速蔓延至天灵盖。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人,炎曦想得太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动用了破幻法眼的力量,窥得他的隐秘又卑劣的心绪。 炎曦掐住了被欲望吞噬的苗头,而是像幼时那样犯错了会做的事:颤抖着牵起她的手,寻求安慰和宽恕。 “对不起,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那样做,更不应该有那样的想法。我喜欢你的亲近和触碰,我只是想要你……多爱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