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绣 第五章 童水干 伊万酱油

    双面绣　第五章

    童水干

    王耀的庭院不是禁区。时不时有来往的宫人穿梭其中，机械鸟儿也会掠过不大的庭院主道，每天都十分热闹。最近伊万在庆典期间赶来看王耀，还用金笼子带了只夜莺给他。

    王耀喜欢玩鸟众所周知，这鸟在王耀手中又黏糊又讨好，又能上嘴磨蹭，又会唱歌，打开笼子也不跑，王耀十分喜欢。有空就带在身边，忙的时候，就吩咐挂在庭院里的廊下，随着风摇晃鸟儿叫得动听，心情也随之变得好了起来。

    王耀玩鸟的时间一多，本就不多的空闲时间就更少了。他寝宫里的那只小夜莺，就更加寂寞了。

    一个中午，本田一如往常，在绣绷前努力。纺织和染印都可以用能力解决。刺绣不行，太精细的活计，本田必须亲自一针一线缝才行。本田给王耀设计的礼服里，刺绣是不可或缺的，尽管王耀不喜欢太过华丽繁复的风格，但是衣领，礼服下摆的细节处，必须有刺绣点缀其间。这是本田身为手艺人的坚持。

    因为这份坚持，本田除了少得可怜的私人时间，都蜷缩在工位前飞针走线。

    好处是，典仪处的工匠们，本来对本田又鄙夷又可怜。在看到他为王完成的礼服后，都对他的手艺表示了敬服。凭本事吃饭的人，在看到极其过硬的能力后，都会给予相应的尊重。

    也因为典仪处给予的优待。本田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起码他的兜裆布有得换洗了。

    典仪处知道王耀就给了本田一件衣物蔽体是为了羞辱他，他们不敢明着忤逆王，就在给本田送布料的时候，多送了一些里布，暗示王不注意的时候，本田可以做一些小衣偷偷穿着。

    “王来去都有通传，本田白天的时候，可以穿的。”典仪处的婢女小声说完。本田冲她微笑着点点头，收下了布料。

    多出来的布料，本田做了两条换洗的兜裆布，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留在这令人窒息的宫廷之中。

    但是要说全是为了国民，也不尽然。

    从最初的心无旁骛醉心工作，慢慢的，他在工作之余，像一个真正无所事事的内宠一样，伸长了脖子，等王耀偶尔来看看他。

    午饭时间王耀无聊，就会回来同本田一同进食。虽然多数时间，是王耀在吃，本田在一边服侍。

    王耀从不会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会一边吃一边同他聊起日常。有时候看自己眼巴巴的样子，也会透露一点点他一直心焦的，国民的情状。

    基本上都是好消息。

    摸着自己身上多出来的rou也知道，王耀没有食言。

    他被王耀饲养得很好，也越来越符合一个玩物该有的素质。

    本田有些恐惧，又无可奈何。他真的越来越依恋王耀的体温，孤独的宫廷生活里，那是他唯一的光。

    即使……王耀经常“为难”他。他也会自己给自己辩解，王耀留着他，不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吗。

    本田甚至，按照王耀的要求，红着脸，做好了“童水干”。还一口气做了好几套。为了王赏玩方便，他甚至做了改良。外衣和袴，都是一拉就滑落的类型。

    但是，王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到寝室。本田每个午歇，拿着茶杯，也没精神吃饭，百无聊赖的趴在王的寝床上。“最近国事这么繁忙吗？”本田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

    “本田，最近好吗？”典仪处跟自己说过几句话的婢女捧着刚处理好的布料走了进来。

    “日安，”本田有些局促，难得给人看见他放肆的一面。

    “不用那么局促，本田平时辛苦了。”婢女像没看见本田的难堪，径直走到他工位上，欣赏的看着本田做好的衣物。

    “这是……日式的服饰吗？”

    “是……”本田头上开始冒细汗。

    “很有趣的样式呢，王让本田做的吗？”

    “是……是这样的呢。”

    “嗨呀，一看就是本田穿的呢，可惜，王最近跟伊万送的鸟儿玩得很开心呢，怕是没空过来看你穿新衣了。”

    “伊万送的鸟儿？”

    “对啊，会唱歌的漂亮鸟儿，可粘人了。王最近午间都跟鸟儿在一起呢。”

    “本田先生，你怎么呆住了，本田，本田先生？”

    “没……没什么”，本田本能的回答，眼角已经发红。

    婢女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把东西放下，默默退出了。

    本田一等婢女退出寝宫，立刻拿起剪刀，往做好的“童水干”后背剪开了一个大深口子，又咬牙改了腋下，王耀只要伸手，就会发现腋下全是虚掩。

    袴没改，反正他也没打算往里面穿内搭。

    “就算我活得比不过一只鸟儿，我也绝对不会让伊万的鸟，爬到我的头顶上！”本田深吸一口气，将两侧的头发挽起，宛如画册上的平安时期童子的发型。换上“改良”后的“童水干”。怀着壮士断腕的心，第一次，在没有王耀召见的情况下，走出了寝殿。

    本田走出寝殿，阳光耀眼得他遮住了双眼。“童水干”的膝盖以下都露出在外面，他感到小腿皮肤麻麻的，有些痒。这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才有的反应。他一边适应光线一边判断，婢女给的情报无误的话，现在王耀应该还在国家庭院的院子里。

    离他这里并不远。

    好在今天尚且算是穿戴整齐，不算太失礼。

    本田深吸一口气，在门栏下小跑了起来。他的时间不多，必须抓紧了。

    一路上诧异的婢女和礼官都停下来给本田行礼。本田顾不上那些，略点一点头，往庭院中轴线跑去。

    国家庭院是完全对称的。那只该死的鸟就在中轴线的回廊那里。没有意外的话，王耀也在。

    本田想着，心中一痛，他不敢去想象，王耀看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会生气……的吧，还是会斥责我的失礼呢。”本田闭上了眼：“会不会，我已经被玩腻了，即将被丢弃了呢。”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乱了的心，在烈日下被晒得仿佛心跳都清晰可闻。

    终于，庭院回廊近在眼前。本田没有犹豫，冲了进去。

    王耀果然在回廊里，他拿着终端在和下属通话，那只该死的鸟儿，站在他的肩头。王耀说完了，关闭终端。还和肩头的鸟互动了，一人一鸟聊了几句，王耀笑得很开心，场面该死的刺眼。更多的，是心痛。

    王耀有多久，没有对自己这样笑过了。有的时候连夜间的侍奉，他的表情都很疲惫。支撑一个超级大国并不轻松。

    输给一只　伊　万　送的鸟儿这个认知让本田十分不爽，他一边半蹲下喘着气，一边握紧了拳头。

    “本田？？”王耀抬起头。

    “王，”本田跪在王耀身前：“头发……长长了，衣服也……做好了。就想请您……看看。”

    “请原谅我擅自跑出寝室，如果惹您不愉，请您责罚。”

    “哦，你的眼神可不是这样说的哦，本田。”王耀没有忽略本田恨恨的盯着那只鸟，恍若实体的怨毒眼神。

    “奴没有。”本田俯下身子，看似驯顺的别开头。

    “王耀几乎要笑了，”摸着本田的下巴“哟西哟西，别生气了，让我来猜猜。”

    “是最近我都在逗鸟，疏忽了本田，本田不高兴了？”

    “还是说，伊万送的鸟，让本田君心怀芥蒂呢？”

    “奴……不敢。”

    “你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本田君。”王耀情色的伸手，手指从侧面的缝隙直接伸进去，摸上了本田挺立的乳尖，先是摸了摸，复又轻轻拉扯。

    本田的双乳都穿了复数的金环，被这样一摸，金环簌簌发抖。这样轻慢的调情勾起了他的情欲，他的脸更红了，腰也软了下来，王耀伸出脚，让他趴在膝头。

    同时本田心中升起一股无奈，自己心里所想如此明显，王耀一猜就全中。本田啊本田，沦为王的宠物还不够，现下还要体面全无跟一只鸟争宠。他甚至没有勇气去伤害王的爱鸟。

    因为他不知道，王耀的心中，他和鸟，孰轻孰重。

    他不知道该不该替自己感到不值。

    就在他以为王耀会在庭院里和他玩青jianplay时。

    王耀拿起了怀表。

    “下午有一个会议，时间不会特别长。我让女官引你去温泉泡泡吧。”

    俯身在耳边，“做衣服辛苦了，我很喜欢。”王耀看本田红了耳朵，笑了。“反正也顺路，我抱你过去吧。”

    “不过，擅自跑出寝殿，该罚。我秘藏的珍宝怎么能轻易见天日呢。”王耀笑着双手将人打横抱起。

    “笨蛋，这时候就该自觉搂着我的肩膀呀。”王耀调侃：“本田真的有我爱宠的自觉吗？这么傻得可爱。”

    “奴……本来就不是以聪慧见长。”虽然这样说，本田终于放松下来，半个人挂在王耀身上。

    “乖乖去温泉里泡着，我忙一会儿，回来就料理你。”王耀的手在本田光滑的裸背上流连，少年的脊骨温驯的蜷缩着，看着莫名性感。

    王耀多少有些不爽，他一路跑过来，多少人看过本田这个姿态。

    但本田是个人，不是只鸟，王耀嘴上不说，还是有将本田当人看。虽然也不多就是了。

    温泉殿的水常年蓄着，“以后你累了，可以召唤女官引路，让她们带你从后殿进温泉泡着。本田有多喜欢泡浴，我是知道的。之前本来就想招呼你进温泉休息，是我给忙忘记了，对不起。”王耀摸了摸本田的头，将人放下。

    “奴……感激不尽。”本田的语气微微发抖（插个题外，这不是夸张，日本人是真的热爱浴缸和温泉），之前感到的委屈，自轻，仿佛都很可笑一般。

    王喜欢鸟又怎么样呢，他都做好了会被狠狠折磨甚至触怒王耀被丢弃的准备。

    但是结果显然不是这样。

    王耀看见了他赤裸裸的妒忌，他还这样疼爱？是吧，是疼爱吧，着自己。

    “果然不愧是弟弟的设计啊。”王耀轻轻拉了一下领口的拉扣，袴也是，轻轻一拉，衣物就自己滑落了。“每次设计新衣，都能让人满意，不愧是我骄傲的弟弟呢。”王耀赞赏的巡视着本田的裸体。

    本田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请容许奴冲洗一下。”害羞得直接跑去淋浴了。

    他才注意到，温泉设计了日式的淋浴间，和中式有轻微区别。心下一阵感动。王耀说的让他泡温泉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有吩咐人做改造。

    “不要把头发拆了，留着，等我回来。”

    “奴明白了。”

    “好吧，在我回来前，好好泡一会吧，我说可以以前不能从池子里出来。”本田是国家，不用担心泡太久温泉会头晕。

    王耀交代王就转身离去了，本田望着高大的背影。闭上眼，任凭自己沉进暖热的水里。

    水非常非常的温暖，包裹住身体，稳定了心神。自己在诞生以前，有像普通人类一样泡在温暖的羊水中吗？

    本田现在突然很渴望暖和的东西，比如——王耀的怀抱。

    他也知道以王耀的性格，回来肯定会跟他玩花样，但那又怎样呢。如果不见天日就能成为他的秘宝，他宁愿，永远见不到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