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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人说这是海的颜色,也是天空的颜色。皎月的身体在他触碰上去的时候就是一抖,随即果断收起翅膀。殊墨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开口,就忽然伸手,用全力拔了一根羽毛下来,疼得皎月翅膀一抖,险些把他直接甩出去,“臭小子,你在干什么!”☆、第2章双翼殊墨没理她,只转了转手里的羽毛,问:“你是翼族还是海族?”“关你屁事。”这是皎月最痛恨的地方。她从一出生就长了这么一对翅膀,被族人排挤,只能住在黑海域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要不是会织得一手上乘的鲛绡,她早饿死了。也不会刚刚得见四海之王的龙王敖燧,就被嫌丑。气死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皎月看着自己的翅膀,就仿佛是看着隔世的仇人一般。殊墨勉强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他没说什么。只不过,看着手里的羽毛,他那寡淡的神色里却多了几分向往,“我也想要双翼,那样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先远离海域,等长大了再回来……”鲛族虽然雄踞整片南海,但却有条死规矩,那就是未成年之前不能离海,否则就会引来天劫。和凡人修仙求长生的规矩是一样的,一旦越过界,就是天打雷劈。据说这规矩是上天为了众生共存而定的,世人称之为天道。当然,劈不劈和劈不劈得死,就是两回事了。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这话也不是白说的,天道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撑过去了就是大佬,撑不过去就是渣渣。但有了翅膀,说不定老天就分不出他是翼族还是海族了呢?皎月没有想太多,听见殊墨这话也只是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你要真是生了双翼出来,肯定会被族人笑死,就跟我一样。”“我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反正今天弄不死我的就等着明天被我弄死,多简单的事儿。”殊墨淡淡说着,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可以长双翼的,不过要很久,很久很久……那时候我不用双翼也能在天上飞了,想想都觉得鸡肋。”“……”鲛人想上天?那你很棒棒哦!皎月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想着自己也不想死了,就干脆把殊墨带回去养起来打打下手,等找到了门路,就去人间找个清静的地方住着。反正她也成年了,能化人形,装个凡人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收了背上的双翼而已。她其实也不敢出海,怕凡人也如海翼两族的人一样说她是怪物。不过倒是听闻凡间神医诸多,不知道能不能找人把这双翼给去了。皎月带着殊墨回了自己的住处,可是他身体发沉,沉得直接能往地上倒,还爬都爬不起来。这软泥样真的能给自己打下手?皎月有些不确定,问他:“你会织绡吗?”“不会。”“唱歌呢?”“不会。”皎月皱眉:“是个鲛都会唱歌织绡,你怎么什么都不会?”殊墨理直气壮:“我只是恰好什么都没学而已。”皎月:“……”所以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儿?皎月把他丢在了自己平时休息的贝壳里,说道:“你好了就跟我一起织绡,不会就学,到时候我找……找找有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卖去人间,然后去人间居住……”鲛族特别排异,而且很暴力。皎月出生之后就在黑海域这片暗无天日的地方住着,偶尔外出,要是遇到外族人还好,可要是遇到了同族人,十次有九次都会被打个半死。殊墨这样子,应该也是被排挤出来的。殊墨却没回答皎月的话。皎月又捡了他胳膊,然后松开,看着他胳膊没什么力气地摔下去,她问:“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殊墨淡淡道:“我快成年了。”皎月讶异:“成年而已,身体怎么会变沉?”她成年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啊。殊墨说道:“我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我本来的重量,才会这样。”说话的时候,他费力地抬了抬胳膊,忽然把那片拿了一路的蓝色羽毛插在自己发间,问皎月:“好看吗?”皎月:“……”虽然鲛族爱美。但那是姑娘家的活儿啊,你不是要当公的么?皎月翻着白眼,但还是给面子的凑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还真挺漂亮的,于是点头。殊墨看她点头就笑了,下一瞬,就见蓝光闪过,那片羽毛便化作一缕蓝色的发丝,长在了他头上。在他乌黑柔软的发丝里面显得格外耀眼。皎月不可置信,“你……”还有这cao作?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不可思议。殊墨却淡淡道:“这是我的法术,你看了也学不会。”皎月:“……”殊墨撩了那一缕蓝发看了看,叹道:“虽然我不讨厌自己的颜色,但最近身体越来越虚弱,眼睛也跟着不好使,天一黑,我连自己尾巴在哪儿都找不到。”“……”皎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于是问:“那你怎么是黑的?”鲛族人什么颜色的都有,但就是没有黑的。而黑色在海族里,有不祥的说法。殊墨猜测:“可能我父亲是黑的,所以我就是黑的。”皎月跟着猜测:“那你父亲可能是条泥鳅,我听说凡间的泥鳅都是黑的。”殊墨:“……”你听说的是被烤焦的泥鳅吧。殊墨的意识有些发沉,但并不确定皎月对他有无敌意……他这条命就跟沙滩上的咸鱼似的,翻来覆去地挣扎了太多回,死里逃生生里送死也太多回,早该麻木不仁了。但有机会活着,他就不想死。他看着皎月,没话找话,问:“你的双翼是生来就有的吗?”皎月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看,翅膀也动了动,下意识要藏起来。脸上神色有几分恼羞成怒,恼羞是对殊墨,成怒是对她自己。殊墨看她这样,忽而一笑,淡淡道:“你别藏了。”他也不用试探了。看这女人只知道自我怀疑的糟糕心态,要是会对他有敌意,他能把名字倒过来写。皎月回头瞪他:“你不准看!”殊墨偏要看,同时轻笑:“与生俱来的天性是藏不起来的,就算你把它切了捣了烂了,它也是长在你身上,刻在你灵魂里的。你难道不觉得用它飞,比你用鱼尾游更自在吗。”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几许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