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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可此时也不由露了疑色:“然,太子殿下虽说了‘此事与河阳公主无关’,可怕就怕在……确有其事。”蒹葭还藏了些话未说,譬如太子让姜灵洲“勿问国是”、“有个姑娘模样”。类似的话,太子与皇后不知对姜灵洲说了多少次,可姜灵洲从不爱听。姜灵洲听了蒹葭的话,久久不语。半晌,她说道:“我乏了。”她在蒹葭、白露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洗漱拆发,枕着一腔心事,缓缓入睡。夜半下了一场瓢泼不绝的哗然大雨,雨点直敲着顶上屋瓦,噼啪如奏。姜灵洲夜半惊醒,误以为是魏人的马蹄声直逼都城华亭,当下便觉得胸口一窒,再难入睡。翻来覆去,直到天将明时,方才重新入睡。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皇后听闻姜灵洲夜里睡得不安泰,还亲自拿了安神的香料来。只是香料虽名贵,却也慰不平姜灵洲心底忧虑。第三日的早上,姜灵洲坐在妆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她素有貌美之名,可连日侍疾,夜晚又忧思难安,面色憔悴不少。于是,她命白露取了些胡粉胭脂,用以遮掩悴色。一番收整,她便离开寝宫,直朝着前三殿而去。连日骤雨,宫廷内舒爽不少。深深浅浅的绿萝青枝都被雨水浸润,更显幽深葱翠。只可惜雨后景色虽宜人,姜灵洲却无意观赏。齐国兴旧礼,女子不得出三门。宫内的前三殿为帝王上朝、议事、批奏之所,便是皇后也不能踏及此地。可在偌大宫廷之中,有一者却是特殊的,那便是河阳公主姜灵洲。她得圣上亲令,不仅可以随意出入三门,更能入崇政殿面见今上。守门的卫兵远远见到河阳公主,即刻低头放行。姜灵洲行至崇政殿前,恰好撞见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太子姜晏然。“皇兄!”姜灵洲一攥袖角,问:“前几日我差蒹葭来问的事,当真不当真?”太子见到她,当即皱了眉头,道:“河阳,我是怎么同你说的?平日无事,莫要出了三门。你这幅模样,哪有一点儿像是一国公主?”姜灵洲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心下微微一沉,知道那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河阳,你来这儿做什么?”太子问。“有一件事,”姜灵洲慢慢道:“若是那萧骏驰真的前来求娶我大齐女儿,不如,便以我降于魏国。……以河阳之身,换齐国率土皆乐,海晏河清,实为河阳之幸也。”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写古言第一件事,当然是给男主取个外号了!从今天起,男主就是萧大狗了!第2章各有命“以河阳之身,换齐国率土皆乐,海晏河清,实为河阳之幸也。”姜灵洲说的认真,面色也极认真。可太子看了,心里却愠怒得很。他不怒反笑,捻着手指,道:“我倒想知道,是哪个奴才成天在你面前嚼舌根?”跟在姜灵洲身后的白露、蒹葭立时低下了头,一副惴惴模样。“总之,你莫要惦记这事了。”太子不耐地说:“在民间摘选一个女子,冠了姜姓,给魏国送去便是。你是父皇、母后的掌珠,又岂能让萧家人白白得了便宜?”姜灵洲懵懵懂懂地点了头,问道:“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了魏国?”“有什么恼不恼的?”太子一副愠怒模样:“难道父皇还会怕了那萧骏驰不成?”他起初说这句话时,铿锵有声,气力十足;但他一想到幽燕丢的那八座重镇,还有归期未定、尺素罕寄的二皇叔,声势又弱了下去。好在,姜灵洲似乎被他的话哄过去了——她展露出笑意来,向兄长辞别,随即便带着婢女朝三门处走去。姜灵洲的背影纤盈如云,映在一段朱红高墙里,极是殊柔端丽。太子心下舒了口气,折身又回了崇政殿。他本就是出来散散心,缓一缓与父皇议事时梗在心里的那口气,自然还是要回崇政殿去的。崇政殿内,齐帝的桌案上,摆着一封信笺。这信笺乃是萧骏驰亲笔所书,字迹刚劲端方、铁画入木;单单是这些字,便已能让人想到执笔者是怎样一位歃血沙场的武人。“——数昔高祖之时,齐、魏曾结秦晋之好。而今竞陵仰齐人礼义、慕华亭儒风,望大齐以河阳公主降,联姻亲之美,表门闾之耀;……兵戈阻绝,幽燕息征,永结世好。”信件末尾,“河阳公主”数字,极是端正有力。宫中众人只知萧骏驰求娶齐国公主,还以为萧骏驰愿意娶任一公主;殊不知竞陵王萧骏驰求娶的,正是盛名在外的河阳公主姜灵洲。齐帝坐在桌案前,疏眉紧蹙,眉宇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他望了书函半晌,对太子道:“晏然,若是河阳知道了这事,怕是会自请远嫁。河阳她……”“父皇。”太子鞠身,低声说道:“古语有云,‘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如细君、东平公主远嫁,盖因国运式微,不得已耳。今我大齐威仪飒飒,又怎能将社稷托于河阳一人身上?”齐帝按按眉心,面上愁闷之色愈浓。若是将姜灵洲嫁去魏国,便可解了燃眉之急,与魏国停战修好,休养生息。但以“和亲”换得如此太平,怕是史官又要提笔写他是个庸君。齐帝向来爱惜自己名声,凡事都求个“贤”字。若最后青史上写他嫁女求和,讽他将社稷托于妇人之身,难免令他难受。更何况,姜灵洲是他最为宠爱的长女,好似在掌珠玉、当空圆月,齐帝对她珍爱非常——齐人女子十四便可听婚嫁,正是因为齐帝挑遍华亭儿郎,也找不出一个能尚河阳公主之人,这才让姜灵洲在宫中待到了十七岁。如此厚爱,可见一斑。齐帝与太子对谈一会儿,便挥袖让太子自行离去。小太监替太子推门,朱红的门扇开了一半,便撞在了门外姜灵洲的身上。太子抬头,看到姜灵洲正矗在门口,作出偷听之姿,登时恼了。“河阳!你怎么没回去?”太子说。姜灵洲低垂了眼帘,眉眼微垂,声音轻淡:“哥哥与父皇还想瞒我到几时?那萧骏驰想娶的人,是我吧。”“身为女子,怎能随意谈及婚嫁之事?”太子斥道:“萧骏驰要想娶你,怕是得等下辈子了。安心罢,皇兄定不会让那贼人如意。”姜灵洲笑一笑,说道:“皇兄,这事可勉强不来。”太子默然。他也知道,姜灵洲说得对。眼下正是魏人占着上风,若惹得萧骏驰不满,怕是第二日魏兵的箭矢便要射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