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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脚步。“哪儿伤了?”陆维钧目光迅速扫过她全身,看到她手上沁了血的创可贴,心一紧,拉过她的手就看,一边问,“怎么弄伤自己的?茕”林若初想抽回手,却被他巧妙的捏住手背,无法脱离。他另一只手拿出了手帕,缠绕在她手上,淡灰的细棉布包扎得不松不紧,布料摩擦之间,有他身上的气息流露出来。“陆维钧,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结束吧。”“绝不。”他定定凝视着她的眼睛,见她眼里有水光闪动,心揪了一下,缓慢而温柔的说道,“不管你自己愿不愿意,你也承认,你对我动了心,我们两个就好好在一起,人不是活在过去的,我保证你的现在你的将来都会很幸福。呐”林若初摇头,虽然眼泪已经溢出眼角,眼底最深处却透出坚决来。他心一凉,手上的力度松了些,她略一使力抽出手,拇指不由自主的轻轻捻着包在手上的手帕一角。“如果能轻易忘记,错误不再被追究,那么,坏人会更加有恃无恐,陆维钧,有些事,本来就不该释怀。”她停了停,又道,“我说过,如果能选择,我真的希望从未见过你,本来就不应该开始,有这个契机,我们就各自回到各自该有的生活上去。”“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可能回得去?”陆维钧上前一步想抱她,却被她迅速的推开,她哽咽道,“别再想我,也别再守着我,求求你。我是有点喜欢你了,可那又怎样?想起你的时候,我更多的是伤心,更多的是羞愧,陆维钧,你如果真的喜欢我,请让我高兴的生活,放手吧。”“我可以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一样活得高兴!”林若初凄然一笑:“我一想起我曾经是如何哀求你,我是如何被你辱骂,被你折磨,我本能的只有恨你,可是我竟然依恋你,我想起来都觉得自己不要脸!我哪里会高兴?”“今后我会对你很好,真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都给你,这样能不能抵销一点以前的错?”“不可能。”林若初闭上眼,脸上热热的全是泪水,鼻子有些塞,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钻入鼻端,吸引着她,却也鞭挞着她。“我爸爸是个很正直的人,我已经辜负了他的教导,我不能让他再伤心下去。和强迫自己的男人一起,简直是闪他的耳光,不要再和我说承诺……我的确不像样,可是爸爸对我有多重要,你很清楚。以前我可以为了他,不要脸不要皮的和你一起,现在我一样可以为了他不要脸不要皮的违背诺言。”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冷冷的问她,你不怕我再次折断秦风新长出来的仍然脆弱的羽翼?然后他会看到她脸上出现惊慌失措和哀求的神情,然后等她主动的认错,求他。他迅速收回思绪,觉得喉咙发堵,为什么自己除了威胁,竟然拿不出一点有分量的理由留她?他说过要尽力尊重她,平等待他,可是他竟然会有了威胁的想法。她说得对,他这人,真的挺可耻的。林若初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长得很漂亮,端正有神,睫毛长长的,在眼窝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双眼显得更加深邃,那对眼球亮如晨星,又像最昂贵的宝石,静静的凝睇便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的神智被他的目光卷走,所有话语瞬间从脑海消失,耳中除了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短暂怔忡之后,他的脸越来越近,她回过神往后退,却依然被他捞进怀里。“别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灼烫的拂在她头顶。她用力挣扎,林知闲迅速往这边走。“放开!”“不放!”林知闲用力掰开他的手臂,把林若初拉过来,抬手给他一巴掌,温和的脸上已经满是怒容:“陆总,自重!”林若初很想平静一些,坚强一些,可是一张嘴便觉得喉咙堵住,发出的声音带着呜咽:“爸,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走吧。”林知闲深深看了她一眼,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别再痴心妄想。”陆维钧手抬起来,想拉住她,却又只能隐忍着,缓缓的放下,揪住自己上衣下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若伸手,便再无转圜余地了。本来就以错误开始,然后又以错误的方式纠缠得遍体鳞伤,他现在改正,用正常的方式慢慢挽回,能不能让她回来?可是,看着她越走越远,他得费多大的精力才克制住自己不顾一切抢走她的冲动?“若初……”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也不大,可是在入夜后安静的家属区,她肯定能听见的。她没有回头。他害怕了,他等,他忍,他用她能接受的方式去追求她,可是,她对他的依恋是他强行给予的,一旦不能朝夕相处,她会不会直接一点一点的把和他有关的思绪连根拔除?“若初!”他扬着声叫她,可是她依然没有回头。他再开口的时候,喉咙已经痛得厉害,就像一个核桃卡在中间,又吞不下吐不出,磨擦着他的血rou,想发声亦是不能。他缓缓的往前迈步,腿僵直得和木头一样。他只能远远的跟着,看着,这行为很可笑很上不得台面,但是他就贪恋着她小小的背影,如同沙漠的旅者渴求淡水,如同溺水的泳者渴求空气。他看着她和林知闲走进校医院,她手上流了不少血,一定很疼,可是他不能在她身边安慰她。林若初走进病房,坐在桌前解开了手帕。淡灰色的细棉布,柔软厚实,带着他身上的气息,上面的血迹殷红,边缘却已经开始干涸,呈现略深的铁锈色。她怔怔看着手帕,脑海里浮现出他给自己包扎的情形,他微微垂眸,嘴唇抿起,很专注的样子。手帕被拿开,她回过神,一抬头,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容,心咯噔一跳,扭头看着手指,伤口周围全是血,一片红刺激得她闭上眼。她又蓦地想起那次自己拿着锋利的刀片割开手腕的情形,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脑海里陆维钧温和的表情瞬间被他冷漠讥嘲的面容替代,她心里一下苦了起来。医生用酒精棉球擦拭着她伤口周围,酒精刺激着伤口,很疼,可是她觉得心上也被撕了一个口子,比手上的伤还疼。她环顾病房想错开注意力,目光落到父亲身上。林知闲凝眉看着手帕,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把手帕随意往桌上一扔。“林教授,您在啊。”病房门没有关,林知闲扭头一看,见是他的一个研究生,露出温煦的笑:“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