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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她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敦敦在那嘬了半天,不止没吸到半点奶水,倒把她弄得生疼。夏桐向春兰投去疑惑的目光。春兰尴尬道:“顾大夫说了,您暂时还没有奶,还是交由乳母喂养为宜。”夏桐很生气:“那你该早点说呀!”春兰:……当然是因为皇帝使眼色才不敢说的,她尊敬主子,可更怕皇帝呀。刘璋则还是那副怡然自得的笑模样。夏桐蓦地领悟到这人多么可恶,他根本存心看她出丑!虽不敢直言怒骂,却狠狠瞪了他几眼才甘休。夏桐扭头朝春兰道:“让厨房多炖些乌鸡和猪肘来,少放些佐料,尤其得注意盐量。”若非时令不对,她还想让人捉几条鲫鱼回来——这些都是催奶的好东西。春兰去后,刘璋方轻咳了咳,“其实你何必这样麻烦,朕看由乳母喂也挺好的。”夏桐心道您知道什么,吃亲娘的奶最利于加强免疫力,旁的那些歪瓜裂枣都比不上。不过这套理论她显然不能对皇帝直说,便只道:“您哪里晓得身为妇人的苦楚,别看这会子没什么,回头若胀痛起来,想纾解都没法纾解呢!”所以哺乳其实是一件两利的事,她就听说有人涨奶涨出乳腺炎的。刘璋炯炯有神望着她道:“还有朕呀,朕可以帮你。”夏桐好容易才理解出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或许皇帝真是一本正经,可她却止不住脸上发烧,感觉整个人无形中都被他带污了。于是悄悄背转身啐道:“流氓!”刘璋敏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你说什么?”“……没什么,”夏桐连忙将手掌摊到鬓边,小扇子一般挥动起来,“妾是说,这屋里太过闷热,妾都流了一身汗了!”确实挺闷的,为了避免她着凉,关雎宫的地龙烧得最热,产妇又不宜吹风,连窗帘都紧紧闭着,夏桐真奇怪自己怎能睡得那么死?难道是生孩子消耗了太多体力?她不禁好奇地问皇帝,“陛下,妾生了有多久啊?”刘璋竖起两根手指,“不多不少,整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这么说倒还算快的,何况是头胎。夏桐感叹自己真是福大命大。当然,更幸运的是终于让敦敦在正月生出来了,且是在二十九——若挪到三十那天,按照农历算法,敦敦就可能有好几年过不成生日。真是险之又险。夏桐捂着胸口唏嘘,刘璋却睨着她道:“朕听说顾明珠曾向你进献过一张催产方子,不知可有此事?”他这样处变不惊,夏桐不禁猜测皇帝在宫中布置了多少耳报神,怎的事事都了若指掌。她也不敢瞒着,点了点头,“确曾有过。”刘璋冷哼一声,“此女胆子倒大,这样的事也敢擅自做主。”夏桐听他的口吻,似乎颇有责罚顾明珠之意,忙分辩道:“陛下切勿怪顾大人,她也只是一心想为妾分忧罢了,何况,她医术精湛,断乎不会让小皇子出事的……”刘璋恼道:“朕不是担心小皇子,是担心你,万一……”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就没继续往下接。夏桐:……看皇帝的神情不似假装,心里还有点小开心。数日来的疲惫仿佛也值了,她温柔的劝道:“陛下,无论如何,妾这一胎都是在顾大人精心照料下才得以平安生产,何况昨日她怎么劳神费力您也看见了,就算她之前的言行有何不妥,也请您看在妾和小皇子的面上宽恕她吧!”刘璋看着她那张布满腻汗的小手搭在自己衣裳上,一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不禁沉默道:“……你该洗手了。”夏桐:orz还好皇帝日常所着都是便服,多的是替换,不然若弄脏那身龙袍,夏桐觉得自己就真是罪大恶极了。两人各自更衣完,再面对面时就随意多了,刘璋看她慢慢喝着刚炖好的鸡汤,说道:“你如今生下皇子,朕想,还是提一提你的位分,就册为昭仪吧。”夏桐对于晋封并不意外,可以为至多不过是昭容或昭媛,正好这两个位分也都空缺。谁知皇帝一下子就将她擢升至九嫔之首的昭仪,这就太出乎意料了,夏桐有些忧心,“会不会太招摇了?”刘璋拧了拧她的耳朵,“连皇长子都生下了,你倒怕招摇?朕还嫌这位分给低了呢。”夏桐心道那您还想怎么着,把蒋碧兰推下来,让她当贵妃?还是皇后?别说夏桐从没抱这种妄想,作为一个才进宫一年的新人,她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很满意了,能上一层楼更好,上不了也无所谓。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最要紧是服从安排。所以对于皇帝的拳拳盛情,夏桐还是欣然笑纳。就在正月的最后一天,皇长子降生连同夏婕妤晋封昭仪这两道消息,如同雪片一般飞向整个后宫。众妃先惊愕,后妒忌,末了还是巴巴地带着羡慕来道喜。就连蒋太后都慷慨解囊,送了一尊足有尺余高的赤金佛像来,保佑小皇子平安长大。夏桐掂了掂那金佛的分量,就觉得太后对亲孙子还是挺有爱的——这份爱多到只能用钱来衡量。不过,她却喜欢极了。第78章洗三宫里突然多了个小皇子,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高兴的是皇帝和太后等人,一个庆幸后嗣有了着落,免得朝臣日夜催促;另一个则得意于含饴弄孙之乐——尽管蒋太后早已有了刘昀这块心肝rou,可孙子总是多多益善的。至于为此事发愁的人,那就多不胜数了,除了蒋冯两家,但凡心气高些的嫔妃,谁又愿意看别人踩到自己头上?何况她们这些老人默默无名,怎料得会被一个新人的光芒统统盖过?同样是女人,那夏氏也未见得如何出色。刚生完孩子就封昭仪,长此以往,只怕封妃也指日可待。蒋映月让人寻出一块赤金嵌红宝的长命锁,“她倒是个有福的,把这个给她送去吧。”话音方落,就见蒋碧兰冷着脸进门,“我记得这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怎么如今倒舍得给人?”她那个娘本是绣坊织女,一辈子呕心沥血,熬得眼睛都花了也没攒下多少体己,统共几件念想,蒋映月一向看得如珠如宝,不想这会子手上倒松了。蒋映月浅浅一笑,“jiejie知道,我没多少好东西,那太过寻常的,送出去也觉寒碜,少不得拿些压箱底的货色出来,总不能拂了小皇子的颜面。”蒋碧兰让侍女将长命锁放回去,没好气道:“行了,少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吧!我还不知道你,自个儿都过得紧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