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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叹口气。年佑才劝道:“昌平小姐不要太过自责,按照常医士的说法,这梁公子对常青小姐之前就见过,想必早就见色起意,就算这次不来下次也会来,对常青小姐下毒手是迟早的事,常青小姐的死是梁公子害的,并不是我们的错。”沈昌平点点头,将手上一块玉佩递给年佑才看。玉佩上一个“梁”字。“这难道是梁公子之物?”年佑才问。沈昌平道:“是刚才替常青小姐穿衣服的时候,在她手上发现的,想必是二人搏斗时被常青小姐扯下来的,这下好了,我原本还想让你去梁府偷个梁斌的贴身之物出来,现在不必了,有了常医士的拜托,又有了梁斌的玉佩,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替常青小姐报仇。”在常青小姐坟前杀死害她之人,常青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梁府,大夫正在给梁斌上药,梁毅凉和梁夫人都在外间等着,忽听得里间传来惨叫声,有老大夫的,也有梁斌的。梁毅凉夫妻俩立即拔腿往里间冲去,眼前的一幕吓坏了二人。只见大夫已经吓得跌倒在地,床上的梁斌手脚扭曲变形,面部被挤压,嘴巴上下嘴唇向两个方向被拉扯,许多血从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鼻子里汹涌流出来……梁夫人想要扑上去,被梁毅凉抱住,梁斌一个人在床上滚着嚎叫着,直至不能动弹。“鬼啊,有鬼啊——”大夫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跑了。梁夫人看一眼梁斌的死状,直接昏死在梁毅凉怀中。梁毅凉看着床上的梁斌,他的大脑袋被压扁了,脸像一张大饼,除了血rou模糊已经看不清五官,手脚扭曲着,像奇形怪状的树枝,双手手指像变形的鸡爪……梁毅凉一阵阵头皮发麻,想要跑,脚跟灌了铅似的,最后只能抱着梁夫人跌坐地上……第106章酒馆梁府闹鬼的事很快传了出来,梁公子被鬼魂索命的传闻传得边境内外到处都是。小酒馆里坐着段少华。他的面前放着一碗牛rou一碗酒一碗面。斗笠、宝剑、行囊都放置在桌面上。他一边吃一边听着酒馆里人们的议论。“那梁公子的死状太恐怖了……七孔流血,七窍生烟,手脚变形……都说是常小姐来索命了。”“可怜常小姐风华正茂就被梁公子害死了,到阎.王老爷跟前告了梁公子一状,阎.王老爷便许她回阳间替自己报仇……”“这梁公子平日里飞扬跋扈,梁大人纵子行凶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也算老天有眼。”“幸好常小姐的鬼.魂能及时回来替自己报仇,否则常医士的命也要赔上,兄妹二人只能在阴.间团圆了……”“常医士如果死了可就太可惜了,他有一手接骨好技艺,平日里跌打损伤找他看治从来不收诊费的,好人有好报……”“梁公子死了,梁大人怎么还肯放过常医士呢?梁大人真的信了鬼.魂报仇之说?”“比鬼.魂更可怕的是官职比他大官威比他强的人,这常医士如今在替许大帅治伤。”“许大帅?就是那个吃了败仗输给孤竹国的许绍烨?”“正是。”……段少华吃完最后一口面,留下一片金叶子,戴上斗笠,抓了宝剑行囊出了酒馆。什么鬼.魂报仇,听看客们描述那梁公子的死状,便是谤法所为,昌平公主就是那个主持公道的阎.王吧?段少华唇角含笑,加紧步伐赶路。馆驿是官府驿站,不可能什么样的旅客都能接待,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一定要住进去。……沈昌平端了汤药走进一间客房,常苏从床上坐起来,他身上的伤都结痂,穿上衣服已经看不见了。“常医士,吃药了。”沈昌平将药放到桌上。常苏没有拒绝,而是温顺地喝了药。这几日他都是喝完自己的药就过去给许绍烨治伤。这一次他没有马上就跟沈昌平去找许绍烨,而是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沈昌平迷糊了一下,旋即一笑,“只要大帅向梁大人开口,梁大人还敢不放了你?要知道官大压死人,许大帅就算打了败仗也还是许大帅。”“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梁斌的死,你怎么做到的?”馆驿里关于梁斌的死虽然不如外面传得那般绘声绘色,可官差们私下还是会议论的,只要想知道没有不能知道的。“你应该也听到传闻了,常小姐鬼魂回来替自己报仇。”常苏嗤笑:“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虽然常苏很希望世界上有鬼,meimei真的还有鬼魂存在,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情。“常医士的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追究那么多呢?常青小姐死了,我也很难过,但是我除了替她替你报仇之外,并不能让她起死回生,所以很抱歉。”沈昌平神情郁郁。常苏说道:“事已至此,无论如何沈平兄弟为我meimei报了仇,便是我常苏的再生父母,日后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沈平兄弟你的。”常苏说着向沈昌平作揖施礼。沈昌平扶他,说道:“如果你能治好许绍烨,就当做是报答我了。他的伤,你怎么看呢?”第107章妒忌“许大帅没有骨折,他双腿不能行走,是因为腰椎上神经坏死,用针灸刺激许大帅腰部神经似乎也无果……”常苏十分专业娓娓分析而来。“你有什么诊疗方案吗?”沈昌平期待地问他。常苏欲言又止,沈昌平再三追问,他才说道:“家父曾用一种毒草治好过一个与许大帅同样病症的伤患,只不过后遗症很大,那毕竟是毒草,虽然伤者可以重新走路了,却毕竟又中了毒。”“先让他能行走,再去解他的毒,不就好了?”常苏神色凝重:“关键此毒草无药可解。”沈昌平给常苏看了自己得到的断肠草:“是这种毒草吗?”常苏眼睛一亮,点头,旋即又神色黯然:“这种断肠草服下之后每月定时会腹痛,无法解毒的话,这种疼痛就会蔓延扩大到周身,最终不是中毒而亡,就是日久天长难以忍受疼痛而死。”沈昌平不是医者,上一世手底下有不少神通广大的军医,但她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他们治伤治病偶尔习得些医理,对于具体药物的毒性药性都不甚清楚,不知道这种断肠草有这么可怕的毒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个医案。”沈昌平从之前的乐观到此时的消沉。常苏道:“至少也是个出路吧,治不治选择权在大帅自己。这样吧,你先把这断肠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