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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银子,刘寻只让侍卫过来留了个信物,付了定金,便将那对短剑拿走,却将雌剑给了苏瑾,自己留下了雄剑。苏瑾再三推辞,刘寻脸色听若不闻,索性亲自替苏瑾佩在了腰间。苏瑾很想将这赠剑的含义看成是君臣之义,但是这不是应该要么赠一对,要么留着自用么?这一人一把,还一雄一雌,她真的很难保持平常心。但是刘寻却一直心情很好地嘴角噙着笑,上了酒楼拿了菜单一一点菜,时不时还询问苏瑾的意见,苏瑾一直装作平静地看着窗外的街道,腰间那把短剑仿佛火烧一般的硌在那儿。但是她却不好开口问,万一是她多想了呢?皇帝陛下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心情甚好地偷看着苏瑾坐立难安的纠结,从出店铺起,她就没了心思再逛,眉间若隐若现的纠结,他洞若观火,却无动于衷,在表白一定会被拒的情况下,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暧昧的真义,绝对,不要捅破窗户纸。饭菜上来,极为精美,苏瑾吃得不是很安心,刘寻看在眼里,自然有些心疼,便说些话引她分神:“今日看到剑,倒教我想起一个故事来……侍诏知道故剑情深的故事么?”苏瑾啊了一声,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眼中一片迷茫,刘寻眼里含笑:“就是刘病已和许平君的故事,令姊给我说过的。”苏瑾嗯了一声,这是段发生在楚朝后的汉朝的事了,是个脍炙人口的故事,托同宿舍战友的福,她也看过这电影,刘寻仿佛不经意的问:“当时令姊匆匆说的,只说了前半部分,说是刘病已不惧权臣,下诏求剑,大臣保举,终于得以册立糟糠之妻为后,后来呢?那权臣会善罢甘休么?”苏瑾想到引得战友大洒眼泪的情节,微微蹙眉,有些惆怅道:“霍光不甘心,买通了女医,在许平君生产的时候下药,导致许平君难产而死,最后刘病已终于还是不得不娶了霍光的女儿为后,很久以后他终于独掌大权,将霍家铲除了,为许平君报了仇,还成为了一个非常有为的皇帝,他在位的朝代,被后世称为中兴时代,他将许平君葬在南园,所以故剑情深和南园遗爱往往连在一起说。”刘寻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令姊当时没说结局,害得我猜了这么多年呢——报了仇又有什么用,许平君又不会复活了,他不该在没有力量保护最心爱的人的时候就将她置于风口浪尖。”苏瑾呆了呆,自己当时到底是在什么场合会和刘寻说这样的故事的?她看刘寻彷如若无其事的笑容,隐隐有一种似乎说错话的感觉,她只好试图打开话题:“jiejie当时还会和你说这些故事?”刘寻微笑:“她教我很多东西,都是太傅们不教的——技击、辨草、游泳,她还教我怎么追求心上人。”苏瑾一口茶呛住,咳嗽起来。☆、故人? 刘寻看着仿佛被吓到的苏瑾,微微笑着,眼里都是温软,太傅们教他的是正统的儒学教育,教他仁孝忠义,君子六艺,经史子集、诗词曲赋、吏治官德,唯有一个女子,教他如何在深宫中生存,教他一身武艺,教他内心强大永不放弃,教他看到生活残酷中的希望,以及那些琐碎的幸福。他促狭地告诉那个有些慌张的女子:“她教我给心上人送花、写诗,约她去游玩……”那个鲜明的春日仿佛回到眼前,青衣双鬟的女子皱着眉头仿佛接受了什么重大任务一样地想着:“要打动梁小姐么?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出身世家,想是什么都不缺的,自然只有让她看到你的诚意,你可以送花吧,可以表示自己的爱慕……嗯,还可以约她……想办法和她去游玩什么的,比如寺院进香,游湖,赏花什么的……然后你要趁机展现你优秀的一面,比如你文采那样好,写首诗给她呀,把你的倾慕放在里头,比如你武艺好,乐于助人……等关系再深一些了,你就可以送一些稍微贵重一些的东西了,比如珠宝什么的,要投其所好,看看她喜欢什么,如果对方接受了,说明基本上是对你有好感,同意交往了,如果拒绝,但是态度比较温和,那可能是熟悉得还不够,那要再努力一下……”情窦初开的他急切地看着面前唯一能信得过的女子:“写诗?要写什么样子的诗?”那个惯于安静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双眸漆黑深沉:“比如,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震撼了一下,回到自己书桌,绞尽脑汁,写到深夜,才写出了一首寄托自己那满怀的情思的诗,充满期冀地递给苏瑾:“这首诗,上巳节和花一起给梁家小姐,您看行么?梁小姐会喜欢么?”那个女子看着那张素笺上的字,轻轻念着,很久以后,才缓缓道:“若我是收到殿下这首诗的女子,一定会满心欢喜,能够得到有这样有才华的男子的倾慕。”刘寻倒了一杯茶,为自己当年的愚蠢,喝了一杯,对面的苏瑾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踌躇的问:“后来……你追到你的心上人了吗?”刘寻微微一笑:“我用了一夜,涂来抹去,反复思量写了满纸的诗句,最后选了最好的一首,抄了出来,认为它最能表达我对那人的倾慕之心,然后亲手选了初春最美的桃花枝,连同精美诗笺一同装入锦盒,亲自送去。”如今已经不记得那一夜的诗句,只记得字字句句都是幼稚愚蠢却自以为情深的胡言乱语。苏瑾睁大双眼追问:“然后呢?”刘寻脸上带着讥诮地微笑:“我还没转身,她身边的女伴和同游的贵公子们发出了低低的嘲笑声,那女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将锦盒拂落,让我自重。”苏瑾轻轻啊了一声,眼里写满了遗憾和同情,刘寻笑道:“因为我当时胖得像头猪,所以我的诗被认为是请人代笔,我的倾慕被视为侮辱和轻佻——以及以势凌人。”自己最后在嘲讽讥笑中落荒而逃。苏瑾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安慰:“那是她的损失,不是你的,以貌取人的女子,配不上陛下。”刘寻笑起来,原来,当年如果自己把这个结果告诉苏瑾,得到的是这样的回答啊,一个能将自己心中阴霾全部驱散的温暖的回答。可是当年,他却没有说出被拒绝的事情。那个女子迎了出来,一边替他脱衣服一边殷勤地问他:“怎么样殿下,梁家小姐看了怎么说?”他看着她漆黑的双眸,却将那些受到的侮辱隐藏:“她很喜欢,还说我很有才华。”她一张脸绽放出了笑容:“那她是答应殿下了?”他却支吾着摇头:“她们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