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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船下的那两位不是一样的呢,人家想四处奔腾换个活法呢……说了这般多,其实人家也就看了一眼而已,看完便去看那些曾经跪在泉后街口,被人贩卖的……这几位了。真有意思,九州域好手段!几日不见这精气神显见是被调理过了,这脊梁骨也是有些幅度了。少年不知道,他与对面少年年纪虽差不离,然而已不是一样人了。其实佘万霖对丁玉门也有些误会,他在宫里,郡王府里自小看到的书画皆是大家之作,那些东西本有完整气韵,成材的画作对比丁玉门的画作,这就有些欺负人了。这孩子生而便在顶端,评价人家丁玉门这一手有匠气,这先生知道怕是要吐血三升。好歹人家丁玉门早年也有个江湖称号,叫做双绝书生,说的不是他的武功,却是人家这一手颇为自傲的书画双绝。自己得意的本事被人只看了一眼,丁先生这心里就有些别扭了,如佘万霖对他的推断一般,他秀,便细腻,简而言之心眼不大。如此他放下笔,拿起布巾擦擦手笑道:“粗鄙画作,恐招小贵人见笑了,昨夜可歇息的好?”佘万霖扭脸上下看他,看到这位无意“露”出的胳膊处,裹着一截白布,还有血迹透漏出来。又想起昨晚抛到江水里的那些尸首,佘万霖便更不高兴了,他故作平淡点头道:“好的很,先生呢?”丁玉门却连连摇头:“哎,不好不好,昨夜先后四批人想上船会会小贵人呢。”佘万霖心里讥讽,脸上立刻假出一派天真的左右看看,语气竟有兴奋的问到:“是么?人呢?!”丁先生嘴角抽抽,也不知道这位是真装傻,还是真的傻,便说:“那些歹人心内对小贵人有恶意,自然是不能放他们登船的。”佘万霖如何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更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跟这些九州域的一般无二,就是为了皇爷关起来的那些老隐。想拿他换人呢。这几天他也是听了几耳朵的,江湖上的人若有个宗门,这地位是这样的区分的,外门,内门,亲传弟子,护法长老……最后便是老隐。而成为老隐便入玄妙境界,所谓隐,便有回避起来,找无人处开始对自身进行一种更深淬炼的意思。而这一层一般很难到达,便若有宗门出一老隐,这就发市了,因为家有一隐,便可以收供奉,这种供奉是大于朝廷税法,异常丰厚的,一般最少周遭二百里的江湖行会,只要到个节气都会有真金白银奉上。而这笔银子,就会慢慢润养出一个庞大的江湖门派,其实就跟庙里的香火差不多,香火旺盛,那庙自然越修越大,信众也会越来越多。江湖人供奉老隐,也是为了受其庇护,白了说大家相互依存,相互利用而已。可以想象朝廷将那些老隐关押起来,这就断了人家财路,如杀人父母了。那比这更厉害的一层,便是出隐入圣,这个圣!安儿并不知道如何评判,底舱那个小宰是个半圣,好像是当年跟自己爹一场大战,两败俱伤那位膳夫也是个半圣。自己的叔叔伯伯,还有小花儿,六好叔他们也是忙活了许多年,什么老隐之类是抓了无数,如此才有了今日祸端,大梁疆域的十年安顺。皇爷怎么可能让他们传承下去,不杀熬死他们已经是仁义了。有了当初那一战,大梁上下称呼爹为天下第一刀,这个是没人敢说名不符实的,阿爷也说过,从前皇爷对爹爹是真的好,现在么,多少就有些猜忌防备了。皇帝么,不猜忌防备那也不能为皇为帝了,这很正常,佘家祖孙对皇帝多疑十分欣慰,上位者最好心眼多一些。傻子不是万民之福,虚伪的仁君更是“乱”世之帝。佘万霖不畏惧半圣,更不畏惧老隐,皆因他家里磨刀就是砍这个的。他只是无法想象,每日里涂脂抹粉,成日子追未来五婶婶转的五叔,每日里腿上挂着一串孩子的童叔~他们到底哪儿厉害了?昨晚那几场争斗惨烈,是真的有人死了,好些人未经律法审判,就死了?……那前仆后继一群群来人,使得飞爪上船,今日再看船梆子上的新木抓痕,就跟上了一圈花边儿般,可见这些人心内有多么迫切。老隐甭说皇爷不许放出来,如今谁敢放,他佘万霖也不答应了。佘万霖却不想回答丁玉门的话,倒是指着那些认真匍匐写沙盘的少年说:“丁先生,是想让这些人将来考学入仕么?”这话扯的远了,丁玉门一愣,便说:“咱们是江湖门派,考学入仕作甚?”佘万霖就笑了。这么些天来,这小贵人脾气一直随方就圆,尖酸的话都没有一字半句。可~而今这笑,便不是好笑了。小宰背着手上甲板,将走到半路,便听到那小贵人说:“……怪不得皇爷不允你们见膳夫,这世上如有一批人,每日学这种伐某者成,人之趋利,换我,我也不让你们见膳夫……”丁玉门愤怒:“你?这只是一般的圣人言尔,街里书肆卖得,如何咱们学不得……!”他气的打断佘万霖的话,越想越恼怒,便预备拍案斥责,却听小宰在身后不紧不慢打断道:“玉门休要多言~小贵人也莫怪,他确选错了书,该教书画之道的。”老先生笑眯眯的过来,刚要坐下,却察觉甲板后传来一阵响动。回头去看,便看到那白石山的小姑姑怀里抱着一个瓦罐,脚下快速噔噔噔噔的往这边跑。这丫头来的极快,小宰未坐下,她便一脸防备的坐在这小贵人面前了,没回头的手里递罐子,嘴里也说:“安安你尝尝这个野蜂蜜,可甜了。”可眼睛里分明就是,你要敢欺负他我就给你下□□之意。小宰笑了起来,倒是觉着这对小儿女十分有趣。他坐下对丑姑道:“你这脾气,倒是跟你姑“奶”“奶”很像。”丑姑满面你瞎说的表情:“瞎说,我跟我娘最像了!”亲卫巷俩笨蛋,掌家算账统统不会,针锥女红更是别想,说的就是老成家这对母女。小宰不予解释,倒是看着佘万霖道谢说:“多谢小贵人指点。”丁玉门不服气“插”言:“小宰?这小子,这狂妄小……”他忽发现自己只能张嘴,不能出声了,便看看小宰,小宰却看着拿根棍子,搅拌一下野蜜,喂自己小男人吃的这丫头闷笑道:“算啦,你都这么大把年纪,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过脑子。”当着白石山小姑姑你骂她小男人,这可不是当日的苏白鲤,这位可是那条巷子长大的,她学了医道偏活在刀锋左右。丁玉门也想起什么,便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