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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笔划出来的,是需要您帮忙做补充的地方。”顾寒接过资料,长指在纸面上划过:“你倒是细心。”也不废话,直接拿起笔,在需要补充的地方填写起来。虽然白天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在这种深夜时候单独与顾寒相处,还是让白可全身肌rou紧绷起来。为了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想些有的没的,他索性弓着腰认真看顾寒写字。如果说字如其人,那么以顾寒的品格,他的字应该很一般或者是难看才对。没想到,顾寒写得一手非常漂亮的行楷,虽用着最普通的水笔,却也写出了大家的风范。一笔一划,皆有风骨。白可有些留恋地盯着文件上一个个冒出来的俊秀文字,看着看着,越发觉得眼熟起来,尤其是“部”,“家”等等字时……他突然想起每天进出时观望的那块门牌,上面的字与面前的字非常相似,难不成——那是顾寒写的?他陷在震惊中,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是一块臭豆腐,闻着臭看着难吃,真吃起来却觉得味道竟然的还不错。虽然,把顾寒比喻成一块臭豆腐,实在是……“为什么不尝试办案子?”顾寒突然开口。白可还没回神:“阿?”顾寒侧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我说,你做事认真细心,完全可以试着外出办案。”他应该是真的累了,说话口吻不似平时那般,带上了些许柔.软,在安静的夜里便有了几分温柔的味道。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抓了一把,有点痒。白可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顾寒的侧脸。大晚上的,灯不好开的太亮,他另外准备了一盏小夜灯。这会儿光线暖黄,灯下的人脸上染上淡淡的光晕,原先如刀刻般的线条柔和下来,看着没那么冷峻了,也更好看了。这句话,好几个人和他说过,一部的牛主任为此还和他谈心过好几次。最后一次谈起这个的时候,牛振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依旧没能说动他。白可对前途没什么规划,如川上小舟,一直都是被水推着前行,从未真正主动向前划过浆。他这种心态,一旦外出办案,不止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可能也会将同伴推至险境。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何况现在的工作做得顺溜,他很满意,并不想做任何改变。但是,顾寒用这种温和的口气向他提建议,莫名的让他小激动一把,心里头暖暖涨涨的,很是满足。激动归激动,白可还是很理智的:“现在这样挺好,我觉得做档案很适合我。”顾寒停下笔来:“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办案不适合你?”白可:“大概是我对自己的定位比较准确吧。”“定位准确?”顾寒顿了顿,脸色凝重起来,“你考进特别工作组这个部门,只是为了进来做点这种文书工作?”那种满足感一下就消失了,深秋的夜里,寂静且清冷。白可站在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顾寒接着又说:“这种文书工作,随便来个普通人都可以做的不错,何须你这种带有妖力的妖?”这话就不那么好听了,饶是白可知道这人说话直接,也有些受不了。他咬了咬下唇,故作轻松语气:“那您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不就行了?”顾寒冷笑:“普通人?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定位?”他站起来,盯着白可的脸,凛然道,“你拥有多少普通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却不尝试,还说要当个普通人,你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真的差劲呢?”这触到了白可内心,一直努力隐藏,从不外露的那块逆鳞。他冷下脸来:“不管如何,这都与您无关吧。”顾寒站在身旁,气场逼人,白可不由又后退了一步,他按耐不住,大声说:“要说差劲的话,谁能比你这种没礼貌乱来的人更差劲呢?”话刚说完,只见顾寒眯起双眼,缓步往白可这边走来。白可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旁边办公桌的边缘,退无可退。眨眼间,顾寒已至身前,微微俯身,就这么看着他。四目相对,他能强烈感觉到对方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看文第6章兔性顾寒对着他伸出手。白可满脸惊恐,以为会被打,本能身体后仰,偏过头去。不料对方袖管擦过他的耳廓,然后按住他身后的桌面,居高临下看着他。顾寒背着身后的光,面容有些阴沉,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白可几乎能感觉到对方鼻翼里吐出的热意,他握紧拳头,压制着惧意。顾寒:“你知道多少人想要来这里么,你占了人家的位置却不做事,你这样的人,不如辞职算了。”他的声音不似平常那般低沉,冷冽中带着尖锐的怒意,如裹着寒霜的秋风,吹得人周身战栗。白可脑门一刺,昂起下巴恼怒道:“能考进来是我的本事,辞职不辞职不用你管!”他喜欢与人保持安全距离,讨厌嗅闻别人身上的味道,亦烦躁于这种被困住被逼迫的感觉。他骨子里也许是有想法有梦想的,但曾经的经历,以及多年人类社会生存的经验,让他明白,梦想终究是梦想。如同承诺,要守住,是何其难。与其期待并最终失望,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随波逐流,走一步算一步,又何尝不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呢?顾寒沉默看着他,眼睛深得像是能把人溺毙。白可心如擂鼓,双腿发软,他虽口头上逞强,内心到底是惧怕这个男人的。不管是生物本能,还是被对方气势所迫。就在白可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顾寒突然向后退开,说:“好。”然后走回桌旁,合上文件,“既然你本事这么好,这些资料自然也不需要我的帮忙,那就麻烦你自己解决吧。”白可反手撑着桌面,才不至于摔倒下去。他勉强维持着瞪视对方的姿势,生硬地说:“我会解决的,再难也不需要你这种对新人有想法的人帮忙!”顾寒微一挑眉,又变回了白可熟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你在暗示我那天的事情吗?怎么,难不成你也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白可用力咬了记下唇,“不用,谢谢。”门打开又被合上,脚步声渐息,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白可终于撑不住,顺着桌侧跌落,跪坐到地上。地板很凉,隔着秋裤,也觉得冷意刺骨。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哀叹自己好像……把事情彻底搞砸了。他向来乖觉,无论外貌性格,都是很标准的“兔性”。平时很少与人争执,说话一直都是平和且温顺的,偶有严肃时候,也不会让人难堪。这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