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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自己那天把事情都挑了开来。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爱唠嗑,是老年人的通病嘛……白可哪里知道纪大成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笑了笑,说:“真没事儿。”他捧着茶杯,刚才顾寒走之前给他倒满了,这会儿握在手里暖洋洋的,连带着烫到的那处,也没什么感觉了,“我刚不小心烫到了,顾主任给我去找药膏呢。”他犹豫了下,说:“顾主任,其实挺照顾我的。”纪大成这才放了心:“那这一回,就还是你们两一起去办案吧。”顾寒办事效率极高,确定下来后,第二天就丢给白可一叠资料:“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出发。”白可很自然地翻开查看起来,看了会,惯性抬头舒展脖子,才发现顾寒还站在那。白可抿了抿唇,问:“顾主任,您还有事?”顾寒俯身,用只有白可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打算一直住家里吗?”白可一愣,他没想到顾寒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其实昨天回去,白安也问了他这个问题。之前可以用陪白安做借口,现在这几天,爸妈都回来了,也不需要他帮忙盯着弟弟了。当然,只要他闲着,还是会帮忙“陪”弟弟做作业的。这事,最高兴的大概就是林瑜了,还和他说,你现在工作也不怎么忙了,不如搬回家住吧。白可还真仔细考虑过这件事。白可仰头看顾寒:“纪主任说,您那间是专门配给主任级别的人员住的,我一直住那,会不会不合适?”“合适不合适,是什么级别的岗位,并不重要。想住就住,不想住的话——”顾寒放在背后的手指动了一下,目光扫过白可的脸,“你自己决定。”白可还是看着他,一眨不眨,问道:“那您呢,希望我住回去吗?”白可的声音如他的外形,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尤其是询问的时候,尾音小小的扬起,柔软中藏着一点撒娇的意味。顾寒听得心中一痒,有暖意往外冒着,正想要回答,白可又说:“还有如果以后我女朋友来玩,你会不会不同意?”顾寒心里头那点小小的热意瞬间被冰冻。他站在那,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心情,然后微笑道,“不会。”白可点点头:“我知道了。”白可并没有“乘胜追击”,难得让顾寒词穷一次,他已经很高兴了。毕竟之前只有他吃瘪的份。况且根本没有什么女朋友,他不过是想看看顾寒会不会还如那天那样。他摩挲着昨天被烫到的地方,顾寒后来送过来的烫伤药膏很有用,涂了一次后,连红印子都退了。今早出门前,他把一些随身行李都带上了。其实不用顾寒来问,他已经决定要搬回来住了。昨天晚上和白安聊过后,他辗转了半宿,相对比住家里,他还是更想……住这边。不说别的,这段时间,他的肠胃越发想念顾寒做的菜了。·白可直到第二天下了飞机,还在回味昨天晚上当他推开门,顾寒手忙脚乱收拾桌上快餐盒的慌乱样子。特别会做菜、非常懂生活、天天把家里整理的井井有条的顾主任,竟然也会有那么一天,面前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吃过的快餐盒。顾寒坐在一旁:“你笑够了吧。”白可勉强收起表情:“我不笑了,就是顾主任您吃快餐的样子太让人难忘了。”若是以前的顾寒,肯定会用各种奇怪的话调侃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现在的顾寒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沉默着快步向前。白可笑了会,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加快步子跟上。“顾主任您走慢点啦,我开玩笑的,我都快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一道人墙。“您——”顾寒扯了个笑脸,特别生硬地转了话题,问:“你资料看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分析一下不?”白可:“……”主任您还不如继续保持沉默,这样看起来更奇怪了啊喂!这次的案子其实也简单,就是去驱散一座陈年旧宅里阴魂不散的野鬼。赶往鬼宅的路上,顾寒边开车边解释:“也不能叫野鬼,鬼徘徊在一个地方不肯散,一般都是因为这座宅子里有他的故人。”白可问:“阴魂不散,是不是因为执念未消?”顾寒点头:“是,我们这次去,与其说是驱散那鬼,不如说,是去了去他们生前的愿望,化解他们的执念,好让他们安心的去投胎轮回。”他敲了敲方向盘,补充,“你整理档案时肯定也发现了,此类的案件,占了我们工作的很大比例。”白可回忆了下,说:“确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一年里的一百三十二件案子里,有五十八件是类似的驱鬼案子。”顾寒“嗯”了声,说:“这些都是因果报应,我当初来特别工作组时,是很反对帮忙去解决这类的案件的。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那您为什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白可问。顾寒侧头看了他一眼,面容沉沉,嘴张开又闭上,似乎觉得答案难以启齿。多日前第一次跟着顾寒去医院做任务时的对话闪过白可脑海,他轻声试探:“为了钱?”“……”顾寒差点被口水噎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白可侧头看他:“这不是您教我的么?”顾寒特别后悔之前和白可说的那些。在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只小兔子的所有奇怪情绪和渴望,都是因为喜欢的时候,他由着自己内心的恶趣味,不停的调侃欺负他。现在好了,他认清自己的心了,报应也来了。他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说:“是为人民服务。还记得入职手册上的宣言么,我们作为国家公务人员,必须秉承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以——”“大家考公务员,都是为了不菲的薪水和稳定的工作。”白可打断他,残酷道,“顾主任,您别自欺欺人了,您说这种话的时候,特别虚伪。”顾寒叹气:“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嗯?”“高兴于你愿意这么坦诚的和我说话,又难过于你已经完全吃透了人类社会的生存准则,哪怕一个人独自前行,也不会吃太大的亏。”这话说的白可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满地说:“我吃透这个社会的生存准则,不是一件好事么,有什么可难过的?”“不过这样子挺好的。”顾寒突然说。他的小兔子心还是很软很善良的,哪怕曾经被他那么故意欺负过,哪怕完全可以独自前行,也依旧没有彻底抛弃他。白可刚“咦”了声,就听见顾寒用一种特别沉稳的口吻说,“我很喜欢。”白可看过去,顾寒偏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汽车一路朝南,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