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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敬哲耷拉着死鱼眼瞪着他,已经完全失语了。陆敬哲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事实上,自从他跟安睿搭成了半固定的床板模式之后,圈子里对他感兴趣的人还真的不算少数。大家都很好奇,能把那个很少固定伴侣的安睿抓在手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殊不知,其实一切都是他死皮赖脸抓住对方而已。眼前这个人却跟其他追求者不一样。不单止是熟人,还是安睿的朋友。一想到那人可能明知罗臣的心思,还答应让他来照顾自己,陆敬哲的胃里就觉得酸水一阵翻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都变得恶心起来。他青着脸站起身,直接把碗里的饭倒进了猫咪的食盒。然后对罗臣僵硬地道,“回去……告诉他……我……还不至于……让他替我……找下一任……”“啊?”罗臣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陆敬哲冷冷地勾着唇角,却丝毫不见笑意,“滚……出去……”“哎?”罗臣还没待反应,就被陆敬哲半强迫地推到了门口,“别……再来!”砰。门板被狠狠摔上。陆敬哲倨傲地僵直着背脊瞪着那扇门,都不知道自己在骄傲给谁看。小猫咪呼噜噜地舔着自己的饭菜。他静默一会,缓缓垮下肩膀,回到厨房把罗臣烧的菜全部扫进垃圾桶,随即无比疲惫地再次倒在沙发上。“别再见面了。”他给安睿发了这样一条短信,随即按了关机。番外一别扭猫的诱拐法则(四)发过短信之后的那些天,安睿再也没有出现在陆敬哲的眼前。大抵也终于对自己失去耐性了。有时陆敬哲也会想,这样挺好,只要不再见面,总有一天自己会戒掉的,那种名叫安睿的毒药。只是偶尔会想起,在许久之前曾经逗留过的那幢公寓里,他曾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渡过了那么一段时光。或许不够相爱,或许曾经争吵,却总是执拗地不肯撒手。因为那些最初的烙印,全部都是那人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个一个打下的。周末去参加了一个远亲的婚礼。新郎的表情有些阴沉狰狞,始终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待爱人倒是非常温柔。而新娘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回答“我愿意”时,竟然还迟了半拍。陆敬哲忍不住就在心底里刻薄,新娘也许是个同性恋。大概是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惹得旁边一位穿得像拖布一样的年长女士皱着眉,嫌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陆敬哲恶劣地朝对方笑笑,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话也不放过嘲讽的机会,“即使……不是,也……肯定……爱别人……”“……神经病。”拖布女士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干脆挪着屁股坐到后面一排去了。事实证明,陆敬哲绝对有乌鸦嘴的天分。晚上的婚宴里,新娘跟着新郎到处敬酒待客,酒过三巡立刻泪眼朦胧起来,盯着某个角落就怎么也移不开眼。面目恐怖的新郎虎着脸拉了她两下,人没拉动,反倒是眼眶中的豆大泪珠啪嗒啪嗒开始掉下来。陆敬哲窝在另一个角落,桌上只有自己和另一个英俊得异乎寻常的男人,似乎是刚刚在宴会上致辞的男方家属,始终温和微笑的样子却让人怎么看都万分不爽。怎么看,那笑容都觉得很假。赌上他神赐的直觉。他看着那边的场面,不禁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冷笑,“接着就是……初恋相逢……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他说这话原本只是自娱自乐的,没想到旁边的人竟然也附和着冷哼一声,“离婚才好。”嗯?陆敬哲一怔,转向桌上唯一的那个帅哥。那人不动声色地朝自己露出迷人微笑,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闪神的功夫,那边就有了惊人的发展。只听新娘嘤嘤两声,突然就抑制不住心情,泪奔到那人的身边,抓住对方的手就开始哭。“……”瞬间,喧闹的大堂鸦雀无声。陆敬哲越看越舒爽,恨不得全天下的情人都分了才好,于是一边夹菜一边看得起劲不已。新娘哭得即将崩溃,好好的结婚快变成了葬礼,新娘的父母额头挂着头大的汗珠七手八脚地去把他们拉开。距离分开半公尺,新娘嘤咛一声,再次扑回去抱住那人哭……陆敬哲简直想要给这出戏鼓掌。冷不丁身边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便往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温润优雅地问,“好看吗?”陆敬哲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嘴巴里叼着油腻的鸡腿茫然点头。“那男人是她的初恋。”“……哦。”男人笑得更加迷人深邃了些,低声道,“是我把他找来的。”“……”陆敬哲无语地看着那帅哥悠然地两手抄口袋走向新郎,默默地对他竖起大拇指——谁还敢说他陆敬哲为了爱情不择手段死缠烂打?起码这种阴损招数,他是绝对干部出来的……婚宴最后新娘终于还是哭哭啼啼地跟着新郎回到了订好的酒店房间,这让陆敬哲有些许失望。冬天的风很冷,他缩了缩脖子,把风衣裹得更紧了些。其实自己也真的是很无聊。看着别人不幸,也没有一丁点幸福感,何必呢?公寓走廊的路灯坏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缮。陆敬哲一个人走在空荡荡、黑漆漆的走廊,脚步跟随着自己的行动的节拍啪嗒啪嗒……唔?好像不是自己的脚步声。陆敬哲挑挑眉,看向自家门口的位置——那里似乎有人在玩火,嘎达嘎达的声音,豆大火簇时有时无。他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走到近处一瞧,一个男人正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见到自己停下的两脚,先是一怔,随即顺着他的腿视线上移,飞快地露出招牌的爽朗笑容来,“嗨,你回来啦?”“……”陆敬哲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转身,“我……走错了。”说完拔腿就走。罗臣急忙起身去拽他,蹲得太久脚都麻了,一动就像针扎似的疼,“喂喂你没走错,这里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