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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勘察加吗,我觉得楚科奇也不错,在楚科奇和白令海间,就是白令海峡了,我是指,如果你在俄罗斯呆久一点的话,可以去那里。”“我去不了那。”绫说道,她的目光直直地指向了他,“我也不想去那儿,尼古莱,如果你给我推荐这个地方的话,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怎么样?”“莉莲,你去不了那,不是吗?”果戈里只是这么反驳道。“那不代表你不想去!”绫说道,她还有点生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尼古莱,你想去楚科奇吗?你想和我一起去楚科奇吗?”“这是一个假命题,你根本去不了。”他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莉莲,我们没有讨论这个话题的必要。”他看到绫克制不住的失望面孔,让他窃笑的同时又让他觉得悲伤极了。他在心神不定间,仍然这么告诉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你并没有做错。“尼古莱,关于你的自由话题,我们能再聊聊吗?”绫在一瞬间的失落以后,她并没有生气,还是回到了他们很久之前的一个话题。“当然。”这次,他欣然应允。“直到如今,尼古莱,我还没搞懂你说的自由是什么东西。”她说道,“我知道它和我的自由是两种东西。不过,我仍然认为它们是有一些共性的,不是吗?”果戈里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关于我的自由论——如果人类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大脑,那我的自由就是天使。”谈起这些,他充满了兴奋的光芒,他的笑容也更真实了:“他在命运的海上空,飞向无垠的天际。当他抬起头,他能看到真理就触手可及。当他俯下身,便看到茫茫无际的海岸线,每一朵浪花都是人做的水滴,他们在塌陷的浪潮里起起伏伏。当天是亮的,但那并不是白昼。当天是黑的,那也不是黑夜。”他的回答里充满了幻想主义的色彩,而那正是灵感的花在他的心上起伏。“他以为,他的自由,藏在黑白交错的天际里头,当他在海里游泳时,他向往着天空,可是,当他在天空时——”“他又开始向往海洋了。”他心里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这让他忘记了之前所有的痛苦。绫看向他,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关于我的自由论——如果仅仅把人类称为人类本身的话,那我的自由也仅仅是自由本身而已。”她看到果戈里望过来的眼神,他又开始放松了,这正是绫想看到的东西。她轻柔无比地说道:“当天使在海里时,天空就是自由。当天使冲破桎梏飞上天空时,他又被天空所捆绑。这时,他才明白,他的自由不在天上,也不在海里,而在遥远的地平线里。”“他开始在向远方前行,他可以看看野花,也可以逗逗路边的小草,但他风餐露宿,下雨时,他躲在被雨水淋湿的云里。水打湿了他的翅膀,他该如何是好?”“答案是——”“如果春天要来,大地就使它一点点地完成。”“如果尼古莱·果戈里要寻找他的自由,他应当明白,自由既在遥远的天边,它又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因此,他应当明白,他的失败和路边的每一朵花,每一棵草都没有关系。当他疲于奔命时,他就已经错过了自由,错过了路边的一切,也错过了和命运和好的机会。”第30章30他们坐在一片喧嚣里,场面却是安静的。耳边的爆炸音乐仍然不停,只是空间在这一块被隔绝了一般,一切都离他们远去了。绫定定地注视着她,她想,果戈里应该能听懂她想告诉他的话。即使他硬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他也一定也不会反驳她。绫没想试图说服他,到目前为止,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且仅有一个目的——她不想引起他的抗拒,这样,她才能无声地侵蚀他,像滴水穿石一样,融化一颗冷血的,坚硬的心脏。果戈里只是沉默地,无声地坐在那里,活像一座安静的雕塑。突然,他伸出手,握住了绫手边的那瓶黑啤,这在不久前还属于他,现在,当他拿起它时,这瓶黑啤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握之中。不幸的是,这瓶酒还剩浅浅的四分之一了。果戈里仰起头,一口气喝光了它。由于太急促,酒甚至从他的嘴边滑落,留下浅浅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下巴,看着性感极了。他肆意地擦了擦嘴,然后举起酒杯,表情也并非是死寂和沉郁的,他的眼睛里,细碎的光影,在金色灯光下,映衬着他的头发,他的一切都如麦子一样是金黄色的,他光彩熠熠,精神地看着绫,眼神又温柔又动人,自信又张扬。他突然站起来,轻轻吻了一下绫的额头。绫没在里面感受到任何冒犯地意味,所以她接受了这个礼貌的亲吻。他凑近她的耳边,真挚地向她表达了感谢,然后回到了座位上,他又向服务员要了三杯伏加特,这次,这些伏加特全是给他自己的了,绫也顺便给自己点了一杯,虽然她现在已经清醒着,但是她仍然沉醉于刚才那种头晕目眩,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里。他们畅快地喝起了酒,加入了这场狂欢。尼古莱·果戈里像突然解放了自我一样,如果说刚才他对酒表现出十足的厌恶的话,现在的他简直像解除了某种禁制一样。此时,没有人提起刚才的话题,此时,他们又有了新的主题,拼酒。桌子上不断地空了一杯杯的酒,然后堆积起来,场面看上去很热烈。不断地有人来找他们搭讪,绫尝试跟着他们闲聊了几句,不过由于喝的太醉,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和果戈里一起把这几个搭讪的人都给气跑了。绫还有空想着,希望不会再遇到这群人了,原谅她吧,她还是有羞耻心的,但她空空的大脑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烂醉如泥了,尼古莱·果戈里应该也是如此。绫从来没见过比他还不会喝酒的俄罗斯人了,如他之前说的那样,他应该没怎么喝过酒,但自从开启了这个先河之后,他就拼命地要把自己灌醉。果戈里也和另一样,软软地趴在桌子上,周围是空杯,数量并不这么多,绫无法从自己已经当机的大脑里面分辨出他到底是醉没醉。刚开始的时候,绫还可以很好的应付,但是她很快喝的昏昏沉沉,大脑像着火了一样,她跟着果戈里到旁边的地上,还有空跳了一小段探戈——尽管这跟当时的音乐并不合拍,在绫的印象里面,尼古莱·果戈里也摇头晃脑地,他们两个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