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也难怪那日后,她收敛了初露娇憨的情态,回到刚成婚时的模样。自是永穆帝有意引导,让她听见那番话,给他来个釜底抽薪——毕竟他请求赐婚之初曾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而魏鸾不知帝王心计,就那么入觳了,不好跟他翻脸,便暗自赌气。

盛煜想通其中关窍,睡意全无,直到天色将明时才昏沉睡去。

而此刻,盛煜听着浴房的动静,有些头疼。

坑是他亲手挖的,话也是他亲口说的,且他当初确实是那么想的,以为能破除心魔,割舍对魏鸾的那点心思,说话便没留余地。如今永穆帝因风吹火,别说魏鸾这般自幼尊荣骄傲的姑娘,换了是谁,听见那种话都得生气。

难怪魏鸾最近不怎么好好搭理他。

婚后新岁伊始,盛煜便碰上了大难题。

……

正月初一万象更始,永穆帝在含元殿接见群臣,女眷则常去佛寺进香。

京城里寺庙不少,皇亲国戚常去的是报恩寺。

因魏知非少年从军历练,魏峤夫妇为求平安,很早就在报恩寺里供奉菩萨,时常烧香求平安,每年元日的香火更是雷打不动。魏鸾怕母亲孤身进香时难受,年前就跟盛老夫人提了,说今日想陪母亲到报恩寺进香。

盛老夫人通情达理,自是应允。

是以早饭过后,魏鸾帮盛煜将那身正日朝拜的官服穿戴整齐,送他出门后,便先去西府拜见婆母长辈。到乐寿堂里,陪着祖母用了晌午饭,再乘车去报恩寺进香,时辰刚好——避过了抢头香的拥挤阵仗,却也不失新岁的热闹。

没过片刻,魏夫人的车驾也来了。

虽说魏峤与魏知非双双入狱,敬国公府的门楣却还在,加之她是章皇后的亲meimei,华盖香车辘辘驶来,仆妇侍女前呼后拥,仍是富贵尊荣气象。宝髻缀金饰玉,上等宫缎裁成的新衣做工精细,她手里抱着锦缎包裹的暖手炉,见魏鸾迎上来,才露出笑意。

有熟识的人过来招呼,魏夫人含笑应酬,贵气如旧。

但魏鸾看得出来,母亲比先前又憔悴了许多。

母女俩由知事僧引着敬了香,因满寺皆是熟识的人,走走停停的,耽搁了许久。

从报恩寺里出来,并排的两驾马车旁却多了道端稳身影。

——竟是盛煜。

他应该是刚从宫里出来,身上仍是朝贺的官服,腰悬佩剑,立马岿然。

魏鸾还当是有事,加快脚步赶过去。

那边盛煜亦翻身下马,墨底织金的披风摆动,往前迎了几步,拱手道:“岳母大人。”

“是你啊。”魏夫人笑得客气。

自魏鸾出阁至今,将近半年里,魏夫人这还是头回跟女婿打照面。

魏夫人对这位便宜女婿的心情颇为复杂。

自魏鸾嫁入盛家后,不少人都揣测魏峤能从玄镜司狱中脱身,谁知等了半年,非但仍羁押不放,就连魏知非都搭了进去。魏夫人偶尔出席推不掉的宴席,没少听见旁人嚼舌根,说魏家这女婿铁石心肠,连自家岳丈和大舅子都不放过。

夜深难寐时,魏夫人也曾怨怪过盛煜的不近人情。

想着盛煜的冷厉名声,对着女婿不甚满意。

但魏鸾先前也曾暗里劝过数回,说父兄在狱中无恙,皆是仰赖盛煜照料。这男人瞧着面冷心硬,实则对魏家颇为善待。

魏夫人对盛煜知之甚少,听了半信半疑。

如今迎面撞见,为着魏鸾在婆家的处境,魏夫人笑得和善,“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

“刚从宫里出来,顺道接她回府。”

盛煜说着,瞥了魏鸾一眼。

魏鸾闻言微诧,没想到还能有这待遇,意似不信。

盛煜又朝魏夫人拱手道:“先前公事缠身,没能去府上拜见,是小婿失礼。不知岳母哪天有空,我陪她回去拜见各位长辈。”神情虽是惯常的清冷,语气却颇温和,一改玄镜司统领慑人的威冷姿态,颇为谦和。

魏夫人愣了愣,旋即浮起真心实意的笑,道:“初十之前,哪天来都行。”

“那就明天?”盛煜问。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儿带着夫君回娘家的日子,魏夫人原本没指望这便宜女婿能来,听见他这样说,倒是意外而欢喜,遂笑道:“也好,那我就在府里等着了。鸾鸾从前娇惯坏了,又年少不懂事,若有做事不周全的,还请你多担待。”

“岳母多虑了,她很好。”盛煜唇角微挑。

望向魏鸾的目光里,竟似掺了赞许。

正说着话,不远处又有人被簇拥着走过来,为首的是位风姿绰约的贵妇人,旁边的少年郎锦衣华服,隔着几步远就已高声招呼道:“姑姑、表妹,你们也在这儿呢。”声音不低,丝毫不在意周遭投来的目光。

倒是贵妇人嗔道:“大庭广众的,嚷嚷什么。”

话虽是责备,语气却颇宠溺,那少年郎听了也浑不在意。

魏鸾待她们走近,含笑施礼,“舅母好,表哥好。”

……

过来打招呼的这两位是魏鸾二舅舅的家眷。

魏鸾的外祖父是先帝亲封的定国公,膝下两个儿子。

嫡子章孝温与章皇后、魏夫人是同母所出,几年前国公爷溘然辞世,便是由他袭了爵位。如今他在北地领兵镇守,重权在握,魏知非先前就是在他麾下历练。章孝温膝下的两个儿子也颇成器,都能上阵杀敌,独当一面,就连女儿章玉映都养在军中。

二舅舅可就不同了。

他是庶出,出生时遭逢战事落了病根,身体一向孱弱,后来娶了这位风姿绰约的韩氏为妻,只在京城调养,甚少动弹。

夫妻俩膝下唯有独子,就是眼前的章经。

比起戍守边关的堂兄弟,章经自幼锦衣玉馔地养在京城,又被母亲溺爱,活生生养成了个纨绔惹祸精。举凡京城里斗鸡走马,喝酒取乐的地方,他都是常客,仗着章家的滔天权势,半点亏都不肯吃,时常闹出与人争妓之类的荒唐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年少狂妄,出自高门,更不知天高地厚。

因听长辈说玄镜司在查章家的案子,此刻碰见盛煜,他都没怎么正眼瞧。

倒是韩氏性子温婉,虽不喜盛煜的紧逼,碍着魏夫人的面子,仍客气招呼道:“盛大人。”

盛煜沉眉如旧,随手行个礼。

魏鸾猜得他应是不愿与章家纠葛太多,稍站了片刻,趁着魏夫人与韩氏寒暄稍顿的功夫,先行告辞。走出去两步,还听见章经在嘀咕,“神气什么呢。姑姑,你也真是好性子,要我说,就该再去求求皇上,给表妹另找个知书达理的夫家,何必委屈表妹看人眼色。”

这话说得轻狂,魏夫人自然没出声。

魏鸾知道他是说给谁听,偷瞧了眼旁边的盛煜,看到他腮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