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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我的天啊,驻外的时候在酒店,机长都跟她打招呼了,她都认不出人家,那个机长就跟我抱怨……”“这个乘务长真啰嗦,”夏明朗在心里暗自下了个定论,“尽量理她远一点。”半个小时的行前会,硬是被张芮拖到了45分钟才放人。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过了海关安检,上了飞机就开始兵荒马乱的地面工作。检查起降位附近的安全设施、配合地勤清点餐食、检查清洁用品、加热毛巾、清点耳机报纸……这一切要在二三十分钟之内完成,还得演得从容不迫。夏明朗自己是个男生倒是不甚所谓,但他是亲眼见过一个新乘女孩,因为有点着急跑了起来,被乘务长骂得狗血淋头,说她糟蹋了华航的形象。大概每个行业都有独特的文化吧,自己构建起来一个世界观,想要赚这份蓝天之上的钱,再不服气也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还要微笑着说句谢谢。这边夏明朗和汪凡还在后舱忙得团团转,机内广播就响起了张芮的声音:“机长已经到驾驶舱了,各位去打个招呼,谢谢。”天大地大老板最大。夏明朗和汪凡无奈的对视一眼,就放下手头的活,快步向驾驶舱走去。汪凡走在前面。华航空姐的制服很有韵味,紧窄的上衣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纤腰一握,及踝的半身长裙侧面微微开衩,裙摆一开一合,摇曳生姿。纵使夏明朗对女生不感冒,也并不妨碍他欣赏美。“机长您好,我是汪凡!”驾驶舱很小,除了三个飞行员外,一次也就能再挤进去一个人。“你好,我是陈绍,很高兴见到你。”夏明朗在机舱外排队,莫名的觉得这声音真是好听,和煦温暖,听着就舒服。汪凡出来了,夏明朗低头弯腰挤进驾驶舱,伸出手来微笑着刚一抬头,猛的瞳孔紧缩,像被针刺了一下。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入大脑,发出“嗡”的一声轰鸣。伸出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不进不退,张开嘴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不可能忘记这张脸。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离得这么近才发现眼角也有微微的细纹。墨镜箍着发丝架在额头上,金属边框在阳光下泛着光,硬是给俊雅的容颜添了分不羁的英气。那人看到他也是一滞。夏明朗一动不动,那人眉头微皱,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梦中他曾亲吻过的嘴唇轻启——“你好,我是陈绍。”“你、您、您好,我是夏明朗。”夏明朗迟疑地回握住那人骨节分明的手。秋日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小小的驾驶舱,仪表盘上密密麻麻的金属按钮泛着光。无数架飞机在停机坪上整齐排列,等待着将这个航站楼中的旅客送到下一个目的地。天空晴朗无云,天气风和日丽,驾驶座旁的呼叫机不断传来嘈杂的塔台指令。夏明朗迅速恢复了正常,和其他飞行员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了。只是胸中情绪翻滚,心跳得那样快,是尴尬、窘迫、诧异、慌乱吗?还是那辨不分明的、梦中出现过的、熟悉又陌生的怦然心动?吊桥效应都解释不清的事情,不懂心理学的夏明朗更不可能说得清。他只是懵懵地回到了后舱,继续手头上的工作。作者有话说关于22岁工作三年这件事!某外航其实17周岁以上高中毕业就符合应聘要求啦,是有参考的!比心!第四章今天的巴黎是一个难得的晴天。起落架放出,飞机触地的那一刻,机身也只是微微的震了一下,是一个相当平稳漂亮的降落。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的照亮了整个机舱。这座城市总是阴雨连绵,今天倒是一副好客的模样。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夏明朗慢慢也回过味来。这个陈绍和吴科一样,也是华航的机长。坐在机组车上,大家各自占了靠窗的全部座位,正正好18个,戴上耳机,没人讲话。飞机上热络的样子全然不见,每个人都透支了自己的热情,只想安安静静的摘下面具,和自己待一会儿。耳机里是不知所谓的韩文歌,夏明朗很喜欢那样鲜明的节奏,会让他想起之前训练时热血的日子,那时蓬勃的心情。教练总喜欢在体能拉练时放点歌,他们一起吃苦一起打架一起逃课,自以为牛逼的不像话。当保护蓬轰然倒下的时刻,才知原来任性叛逆都不过是因为有所依仗罢了。这是夏明朗飞的第四次巴黎,却是第一个晴天。梧桐树在道路两旁,渲染一片法式风情。阳光从树的罅隙间倾泻而下,再透过车窗,将陈绍的头发染成了深棕色。夏明朗坐在后排,出神地盯着陈绍的发旋。他暗自思忖,不知道他和吴科怎么样了,分开了没有?他伤心吗?他认出我了吗?他……恨我吗?夏明朗扪心自问,他没什么可内疚的,做错事的又不是自己。可他又想起那些没来由的心疼,似是而非的梦,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心怀不轨。唉……这还没到本命年的,怎么就背成这样……一行人抵达酒店时,恰恰好下午一点。华航财大气粗,不仅yover(飞到外地的过夜时间,多根据航行时间决定)的时长给的慷慨,每次入住的酒店都是四五星级,地段优越,一人一间,还附赠酒店餐厅的半价折扣。夏明朗回到房间,褪去了自己的壳,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卫衣运动裤,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又活了过来。吹头发的时候夏明朗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要脸的吹了个口哨:“小伙儿真帅!”肚子很识相的捧场,发出咕噜一声表示认同。夏明朗:“……”他走出浴室,拍了拍自己的腹肌,发神经:“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不能懂点事,多学学习!”肚子:“……”夏明朗:“唉,算了,谁让爸爸宠你呢,走吧,带你吃香喝辣!”酒店的自助种目繁多,法国人也是讲究,光是各种类别的cheese就占了一大个柜台。法棍散发着麦香,冷盘精致诱人,带着白色高帽的大厨在后面煎牛排,一锅蘑菇浓汤蒸汽袅袅。这一切都在诱拐着夏明朗的腹肌叛变。累死累活飞了十来个小时,就算中间有休息睡觉,也总是要犒劳自己一下的。夏明朗随手夹了一大盘,正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静静地吃——“夏明朗?一起吧!大家都在那边呢!”张芮刚好也在旁边,正打算乘第二盘。她边说边伸手指向靠窗的一桌,坐了三四个人。“……”老板都发话了,还怎么做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夏明朗只得又套上了壳,微笑说,“真好,大家都在啊!芮姐我等您一块去吧。”张芮私下里倒是很好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