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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以如今说这话,定有他的原故。只不知却是为甚么?”因又听李纨问他将作何法,只得勉强道:“既然林jiejie这们说了,便依他的话才是。若咱们不听他的,届时传将出去,未免教他知道怪咱们;况本就是我一意要同他说的,若真教他听去,难道不告诉郡王去的?到时却难办了。”李纨闻言点头道:“这话也是。”探春又道:“如今须得有人盯着他去,却又怕走了风声。不如立时教众人各回房里去,只说不知是教甚么撞客着了,是以皆不准往外来;待老太太合太太回来,再行禀报的是。”李纨听他说完,垂头想了半日,道:“也只好如此。”于是二人议定,便寻了凤姐儿将此事说与他知,只是探春隐去相求黛玉一事,只道自己方才问不出口,便用别话搪塞了过去;因又假意叫了其他人来问。一时皆遮掩过了,便教各人都往房里不动,又严令家下人等皆不得乱走。及至晚间,果然贾母等人皆回来了;三人便一道往贾母跟前禀了此事,凤姐儿又将那纸人等物呈将上来。贾母闻言,却只气得全身乱战,忙命速速去请素日走动的太医同道士往府中来,又命将邢夫人合王夫人立时请来。二人正不知何事,闻言便忙忙地来了;贾母便命李纨说。李纨只得一一讲了;又将那物事拿与他两个看。二人闻得此事,皆白了脸;邢夫人更是肝胆俱裂,顾不得许多,乃哭上前来道:“也是我素日为人刻毒了,有甚么事只管向着我来,却向着凤丫头合若哥儿算甚么!幸得平儿那孩子心细,眼见着他鬼鬼祟祟,自留了意,谁知他竟安这样的毒心!如今我是同他势不两立的,若不治死这个□□,我也不在这里了!”王夫人也自惊心,却见探春在侧,想了一想,终是不曾作声。贾母因又想起一事,便问道:“此事更有何人知道?”几人对视了一眼,凤姐儿道:“只有我三个知道,并不曾教别个知晓。”贾母闻言叹道:“方才听凤丫头说,自然平儿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这却怎生是好?”说着便蹙眉不语。邢夫人闻言,心里却打了一个突,忙道:“这也容易。他如今也大了,本待给他一个恩典,教他自嫁的,如今不若越性与他个体面,待国丧罢了,好生寻个人家,替他脱了籍嫁过去的是。这孩子素日原细心,如今有此事,我实是感激得他了不得。凤丫头身子不好,若哥儿又是小孩子,那里禁得住揉搓?况若不是他撞破其间机关,宝玉那厢却也不知是甚么原故。他又不是咱们家的家生子儿,原是陪嫁凤丫头来的,如此将他风光嫁出去,也不枉了他伏侍凤丫头一场,更是替若哥儿和姐儿积德的好事。”贾母听得这话,乃寻思了半晌,方道:“这也罢了,只是不可教他同人乱说。”邢夫人道:“这是自然。他原是个灵透孩子,一会子我便寻他去,亲同他讲说。”贾母便点头,命李纨几个退下,向他二人道:“如今这事也非同小可,须得教老大合老二来,方可裁夺。珍儿那厢却不消说得,没得教人笑咱们府上不像了。”于是便教人唤了贾赦贾政来;自然又有商议,暂不多表。那厢众姊妹各自回房,过不多时,却又闻得消息,道是探春亦教冲犯着了,忙忙地寻了人来瞧,果道是也中了邪祟,又说甚么“除生母外,不可教阴人冲犯”;无法只得单收拾了一间屋子,教赵姨娘往那里去守着。一面又问这里伏侍的婆子,如此乱了半夜,不知何果。幸得第二日那祭礼便完了,贾母等人回得家里,方不致群龙无首。过了半日,便有人想起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来,忙着往他家中去请;那厢宝玉却已悠悠转醒,问他这两日情景,竟一无所知。王夫人忙命熬了米汤与他吃了,见并无甚么异处,一家子才把心放下来。却说黛玉自回得房中,不多时闻说探春也中了邪,只说得“知道了”三字,便默默不语。那厢瑧玉见祭礼已毕,便打发人来接黛玉回家,谁知接的人去了半晌,回来道:“如今那园子里道是有了邪祟,各房都不敢出门的;姑娘教回大爷说无事,待几日再回也罢。”瑧玉闻言便问道:“是那一个中了邪?”那人道:“先是二房的二爷,次是三姑娘。”瑧玉便点头不语,摆手教那人下去,暗道:“此事必有原故。莫非依旧是赵姨娘下手不曾?只是他害宝玉便了,如何害起自己亲生女儿来?”一时暂无头绪,乃将此事搁在一旁,专待黛玉回来解惑。又过一日,那贾府中果然生出些变故;探春那厢邪祟渐退,已是能吃些食水;又请得人来看,道是教移出原本睡卧之处,往其他房舍养息;赵姨娘却骤然昏厥,牙关紧咬,饮食难进;众人无法,只得单将他放于一间房内,着人看视。谁知那日伏侍的人进去看时,却见双目圆睁,已死在床上;只得备了棺椁入殓。探春同贾环自是哭得哀哀切切;贾政也甚伤情,奈何人既已去,并无别法;因其横死,又正逢国丧,故而并不曾费事,只草草葬了去,对外便说暴病身亡。王夫人因连日照看宝玉,劳思费神,如今也卧病在床,便由李纨一人cao持。如此忙乱几日,便将此事了结;薛姨妈等人各自辞去。那日瑧玉闻得人来说黛玉要回去,乃亲去贾府接了他来。黛玉见自己哥哥来了,笑道:“如何还教你亲来一趟。”瑧玉笑道:“这府里方生了邪祟,恐有不利,还是我亲来,教那邪祟退避的是,免得带回咱们自家去。”一行说着,果然携了黛玉往前别了贾母,自坐车往家中去了。如今暂将他事不表,且说探春那厢情景。因赵姨娘新死,众姊妹皆往这厢来看他,探春只推身子不适,未说几句,便道乏了。众人也知他心下难过,是以皆不肯多说,不过一时便各自散了。探春便教伏侍的人皆出去,自起身倚了床栏,一行不免又纷纷落了些眼泪,暗想道:“何至于愚笨至此,生这样的计策来!不惟害了自己,却恐牵连我同环儿。只是我原先虽恨他,却依旧是我亲身母亲;如今去了,教我如何不痛!”一面想着,不免更为酸楚,因房中无人,乃尽力落了几滴痛泪。因又想道:“他这一回竟是将大娘和太太都得罪得狠了;不惟这些,就连琏二嫂子也是恨毒了他的。我本身小心了这许多年,好容易入在太太眼里,却因他每每生事,几次寒心;如今又有这一桩事,可不将我往日所为皆付诸流水么!”如此探春想了一回,又是恨得咬牙切齿,又是可怜赵姨娘,一时心下纷乱,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忙自往枕上躺了,又想道:“只恨我是个女儿,——但凡是个男人,我必不在这里,到时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只是如今想这个,却也无益。”如此复又想起往日赵姨娘所为之事来,终于心肠刚硬,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