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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界,被我的母亲用魔法冰冻成了永远的南极。在遇到母亲和我之前,她是盛开在阳光下的花蕾,被我们吸干掉所有养分以后,她的花枯萎了,只剩下满身的刺。下午一直打游戏到天黑,韩冬和丁胖照例是一行人中最活跃的,李睿和顾思言兴趣不大但技术都不是一般的好,乔落只顾着和他的新女朋友调情说笑。舒立第一次来,技术严重不过关,在顾思言和李睿的双导师指导下打得差强人意,紧张得冒了一额头的汗。天黑时分,众人决定去附近一家纸上烧烤烤rou。一行人又分两批打车过去,顾思言、丁胖、舒立三个人在后面,一下车,舒立便看到了倚靠在店面旁边的江诺。妖娆性感的黑色短裙,挑染的墨绿色头发,足足十厘米细长的高跟鞋,指尖袅绕青烟的女士香烟。她的妆容并不夸张,甚至淡雅,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踢脚,轻蔑慵懒的神情像极红灯区招揽客人却又自命清高的风尘女子。十七岁的年轻女子,招摇起来却是别人望尘莫及的美丽。舒立怔在原地不能动弹。这是江诺吗?是的,前几天自己还在乔落的生日聚会上见过的,那次她还穿着简单的校服,一转身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多久不见了?那时自己不过九岁,还在读小学六年级,那时她也不过读初一,乖巧如小兔一般的小女孩,转眼间如破茧的蛹蜕变成了美丽的蝴蝶。mama卷走了她爸爸所有的钱财,她一定恨透了自己吧。心里顿时慌了,想赶紧逃,找个地方躲起来,奢望着这样就可以免掉所有的罪恶。然而江诺抬头看见了他,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欣喜地叫出声:粒粒?小时候,她总这样叫他,高兴时叫他粒粒、粒小弟、小米粒,不高兴的时候就叫他舒立。舒立还没反应过来,江诺已经稳稳地踩着高跟鞋走到了自己跟前,瞪大眼不敢相信,随即爽朗地笑着揉他的头发:粒粒,真的是你!我多久没见到你了你离开的时候我读初二,嗯六年了。突然地拥抱住他:六年了,再遇见你真好!六年了,遇见你真好。也曾想过重逢,也曾想过再遇后的情景。曾经脑海里上演了许多遍的斥责和辱骂并没有发生,而是一个惊喜的表情、一个温暖的怀抱。心很难过,却不是为自己,怀里这个看似改变了许多的女生原来还是和当初一样单纯,自己该是欣慰还是担忧?另外两人也纳闷地顿在原地,丁胖看见舒立伸手环抱住那个女生,小声地咬耳朵:这算什么?青梅竹马再度重逢然后死灰复燃一发不可收拾?顾思言美目懒散一转,若有若无看一眼舒立,移步往里走:多管闲事,不如以后去当娱记吧。哎丁胖从后面赶上来,不死心地问: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嫉妒舒立了吧?顾思言拖着悠长的语调:是啊,我嫉妒~坦诚得让丁胖瞬间很挫败。韩冬几人早已点好了菜等他们,见两人进屋不见舒立,不由好奇道:唉,酥酥呢?他原本想称呼舒立为舒舒,但鉴于容易跟叔叔混淆,于是他自作聪明地叫他酥酥。顾思言沉默入座,丁胖兴奋地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众人立马七嘴八舌地讨论开。韩冬表示很向往:青梅竹马分隔数年再度重逢,心心相依旧情不变,坚贞不渝的爱情啊。丁胖拽文:简直就是翻版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乔落很直接:那女的好看吗?李睿看顾思言板着脸,本来想调侃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乔落的新女友用手托着小巧的下巴,眼睛溜溜转:舒立吗?啊,我觉得他长得超可爱哎,包子脸看起来有点像本乡奏多。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话,最好是活泼一点的小女生,舒立有点闷,是吧?哈哈,其实你不用羡慕他,你也长得挺可爱的。韩冬笑着接口。乔落不知和丁胖交头接耳什么,正哑然而笑,全然不管他的新女友。顾思言倒了杯饮料轻啜着,偶尔抬眼看一下门口。舒立终于进来了,却是一个人,众人好整以暇准备取笑他,却发现他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了,顿时噤声。韩冬起身拉过身边的椅子:酥酥,来这里。舒立情绪明显失落: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说完便呆呆地坐着沉思,周围人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装了rou和菜的盘子被推倒了自己面前,舒立抬头,顾思言眉目淡淡看不出情绪:少吃点,一点都不吃,晚上该饿得睡不着了。舒立举起筷子吃了几口,然而嚼完了吞进肚子后也没品尝出是什么味道。顾思言忍不住加快脚步,已经甩了舒立很长一段路,可是舒立还是慢悠悠地走,丝毫没看到自己的异常。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等他,心底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烦躁:走快点好不好?神游天外思考什么?对于从小和别人冲突成家常便饭的舒立来说,听到这句话后根本不用大脑思考就能条件反射地反驳:我又没让你等,你自己走啊。顾思言停下来,生气地瞪着他几秒,然后转身利索地走掉了。舒立看着他走掉的背影,心里觉得很委屈,原本糟糕的心情因为顾思言的不耐烦简直加速度膨胀。他推门进屋,舒芷柔正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绣图,那是最近几年刚兴起的一种手艺活,闲着没事的妇女甚至女孩子们都喜欢这种细致不费力的活。古代的女子留很长的头发,总花上半天的时间来盘复杂的头式,有人说这样是为了打发漫长的岁月,这样想着真是觉得又美丽又哀伤。女子似乎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总愿意把精力花费在这种分分秒秒的磨蹭中,仿佛在她们看来,生命简直无穷无尽了。我今天看到江诺了。舒芷柔迷茫地抬起头来:啊,谁?舒立倚靠着门,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沉默地进了自己的屋。舒芷柔见他走了,大声问道:谁呀?说话也不说完就走舒立苦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多么期待看到,当母亲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多余表情。哪怕内疚、哪怕惊恐、哪怕悲痛,可唯一不是怔忪疑惑。他多想理直气壮地告诉她,那是jiejie,曾近跟在你身后追着你叫了一年mama的jiejie啊。可是他想,舒芷柔一定会说:我记得我只生过你一个。这就是母亲让他极度敬佩又恨到极点的地方。她总能这样坦诚,坦诚到没心没肺,让人恨得牙痒痒。他抱着腿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