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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剧组女演员的旗袍设计,我试镜的时候她也在场。”她言辞犹豫,脸上不无委屈,“上次我不小心连累她上了热搜,她心里还怨我。”温照芳神色不悦:“我去找她。”“找她没有用的,上次医院的事情,爸都出面了,也没能阻止她。”徐檀灵坐到沙发上,挽着温照芳的手撒娇,“mama,你帮帮我,这个角色对我很重要。”祁栽阳的电影一向很受各大电影奖项的青睐,官宣的两位男主又能保证票房,她想要的那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人设很讨喜,只要不出大错,她肯定能靠这个角色翻身。温照芳不是不想帮她,是没辙:“我还能怎么办,找徐檀兮没用,找温时遇更没用,他一向不给我面子。”徐檀灵小心试探:“mama,你希望我嫁到温家吗?”她不是温照芳所生,和温家并没有血缘关系。温照芳也知道她喜欢温时遇,当初她想去流霜阁学唱戏就是因为温时遇,但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明明白白。“我希望有什么用,他又看不上你。”徐檀灵见温照芳松了口,开始软磨硬泡:“你帮我想想办法嘛。”是夜,星辰与月隐于云层,天空像泼了浓墨,黑得化不开。独栋的别墅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窗户没关,风卷着窗帘偶尔晃动,地上的影子跟着慢慢摇。“喵。”“喵。”瘦弱的橘猫缩在桌角,细细叫唤。“你叫什么?”萧既摸了摸它的脑袋,它乖顺地蹭着,又喵了几声,仰着脸去舔他的手掌。他将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不是刚给你喂过了吗?”在祥云镇的时候,他只不过喂了它几次,它就跟认了主似的,他走到哪它就跟到哪。他开车回南城,它跟着车一直跑,他没办法了,才将它带了回来。“喵。”“喵。”它比在祥云镇的时候好了一些,长了一点rou,看上去没那么可怜兮兮了。“咔哒。”门开了。橘猫立马站起来,警惕地盯着门口:“喵。”“这猫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扔了吗?”是萧既的经纪人,王邱生。他进门,扯了领带扔在沙发上,应该是喝了酒,脚步晃晃悠悠。萧既起身,把橘猫丢进了浴室,锁上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目光空洞:“我下周要拍海报,不要弄出伤疤来。”王邱生是个畜生。而他萧既,是畜生的奴隶。“明天晚上有个人想见见你。”王邱生把袜子脱了,扔在茶几上,“你到时放开一点。”畜生不止自己折磨奴隶,还要贱卖奴隶。萧既早就麻木了:“这次又是谁?”“裴家二爷,他对你很感兴趣。”南城裴家。是大家族呢。“越玩越大,你就不怕出事?”王邱生点了根烟,躺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越玩越大才好,只有网撒得足够大,才没有人敢去捅破。”一根烟结束,他去了卧室:“还不过来。”萧既起身,跟着进去了。他很瘦,肩胛骨微微突出,后背挺直,灯把地上的孤影拉得细长。咔哒。门关上了,夜里很静,皮带抽打的声音的很刺耳。过了很久很久,卧室的门从里面推开,客厅没有开灯,萧既走出来,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身后漏出来的灯光照在手腕的勒痕上,他背着光,脸上毫无血色。电话通了,是一位女士接的:“怎么这么晚打过来?”“乔姐,”他佝着身子,背脊像拉弯了的弓,衬衫很薄,甚至能看清他紧绷的骨骼,“你能不能帮帮我?”女士戏谑地问:“帮你什么?又看上什么角色了?”“把我拉出来。”他在求助,卑微、毫无姿态。在深渊里待久了的人,是要不起自尊的。那边的女士笑了:“为什么找我?”她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我说过喜欢你?”她只是他众多“恩客”当中的一位。“萧既啊萧既,”她笑他,“你怎么这么天真啊。”不是天真,是走投无路。说喜欢他的人很多,骂他脏的人也很多,可哪个曾经不是干净少年,他也不是生来就肮脏,只是被人玩脏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挂了女士的电话,重新拨了一个号码。“徐二太太。”他打给了徐仲清的妻子,张归宁。这个点,张归宁已经睡下了,她颇不耐烦:“干嘛?”“任务我放弃了,想怎么处置我,随您。”茶几下面有个水果盘,盘子里装的都是草莓糖,满满一盘。他根本不爱吃糖,都是装的。张归宁听完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不勾引徐檀兮了?”“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不拉别人下水了。”声音听上去就很丧。这一副消极怠工的样子,张归宁反对,坚决反对:“你说不拉就不拉,那烂摊子谁收——”萧既没听完,挂了电话。他在客厅坐了很久,整个人被暗黑笼罩,光在他后面,影子在前面,他伸出了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上比划了几下,在找血管。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然后放下了水果刀。“阿既,你那里还有钱吗?”是他的养母陈微箐打来的。萧家以前在南城也是名门,后来落败了,只剩了副空架子,可是萧家人都过惯了富贵日子,还强撑着门面,不肯由奢入俭。萧既出道十年,除了这栋房子之外,没多少积蓄,都填进了萧家那个无底洞。“上个月不是给你汇了吗?”陈微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有些羞愧:“阿齐谈了个女朋友,是裴家的二小姐,明天是裴老爷子寿辰,裴家那样的条件,我们送的礼不能太寒酸了。”又是裴家。萧齐是陈微箐和萧镇南的儿子,萧家的三代独苗。“箐姨,”他声音无力,看着茶几上的刀,“我累了。”他挂了电话,他又拿起了那把刀,刀刃抵到左手腕的血管上,他慢慢往下压,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喵。”橘猫从浴室的窗户里逃出来了,到他身边来,蹭蹭他的裤腿。“喵。”萧既把刀拿开了,看着手腕上破皮的地方,自言自语着:“我死了,她会哭吗?”只有橘猫应他:“喵。”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会吧,毕竟我也是她的骨rou。”他觉得应该会,可是他不确定,他问橘猫,“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