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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蓁:“……”李玄静:“哟,蓁蓁啊。”“嘘——小声点道长,我妈睡着了。”“没事,她睡着了就是下刀子雨也吵不醒的。”李玄静说,“我去补觉,你吃早饭了吗?”“吃了。”李玄静失望道:“我还想你帮我带个饭呢,饿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颜蓁:“……我帮你做吧。”“好嘞。”李玄静就等这句话了,晃晃悠悠就往另一边沙发上躺,迅速摆成了尸体状。联盟有这群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倒?颜蓁觉得自己就没见过正常人。他没晞阳做饭那么好吃,但是自己也会做,毕竟以前经常自己在家,不会做饭就真的只有饿死的份了。才分开两个小时不到,元骅就给他打电话来,说他爸原来给他找了个后妈,之前还给他说是惊喜,原来还是个英国女人。“然后呢?”“然后我就告诉他,我也给他找了个惊喜儿媳,一个国男人。”颜蓁:“……”“然后呢?”他觉得这实在是太冲动了,肯定经历了一番腥风血雨,却被元骅这么轻描淡写说出来。“然后我爸被气得差点风,要来打我,被我准后妈拦住了。”“她劝你爸了?”“没有,她说这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爸应该祝福我,因为在英国,十对情侣里就有四对是gay,而且大家都过得很幸福。”颜蓁:“……”他觉得这话对元骅他爸来说肯定不算什么听的话,也许再刺激一下,这对异国情侣马上就要分了。“现在我出来了,未来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他那儿,我来找你?”颜蓁把家里的地址又告诉了他一遍,元骅说:“我已经记住了。”他本来做好了元骅过来,脸上上都有伤的准备,但是当事人清清爽爽,看着还特别开心。“你还笑,”颜蓁说,“现在就告诉他,这不是给你自己找麻烦吗?”“没关系,反正他不关心我找什么人,只是觉得元家香火要断了,所以生气。”颜蓁:“……好吧。”“你爸思想那么固执古板,为什么你后妈……现在算后妈吗,她为什么看上你爸哦。”元骅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随口说:“谁知道呢,可能是看了我爸一个四十岁的数学教授居然还没秃头?”颜蓁:“你这一句话同时黑了学数学的和英国人……”元骅说:“没有嘲笑的意思,我也是学数学的。”他们俩把给李玄静煮的银耳莲子羹给喝了,又蒸了几个奶黄包,元骅说:“难怪逼着我去学雅思,现在可算是明白了。”颜蓁托着腮看他吃,忽然觉得奇怪:“那你爸妈现在到底是离婚了还是没离?”“分居着呢,他要是和这位英格兰小姐是真爱,可能会去跟我妈离婚吧,我妈可能又一哭二闹上吊,跟我说我爸没良心,当年是她家收留他一个穷学生怎么怎么的……”这一瞬间,颜韵蓝的形象在颜蓁心目一下高大起来。“那你妈还喜欢你爸?”“谁知道呢,可能只是不甘心吧,我妈娘家是暴发户,她自己上了高就不愿意读书了,一直当个败家大小姐,现在开着家花店,在这之前她已经开倒了五家店了,这个是最久的,已经大半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倒。”颜蓁一下接受了好多信息量,一时不知道该先震惊还是先无语,能确定的就是元骅肯定有些伤心,说不定他心里其实还抱着一个微小的希望,父母可能有一天还会再走到一起,而不是各自组建家庭,连一个虚无的家都没有了。他握住元骅的,捏了捏。“没关系,还有我在。”元骅笑了笑:“嗯。”然后他站起来把颜蓁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他的额角。本来他们想接吻,但是颜蓁怕颜韵蓝醒了看见,不让他亲:“你嘴里肯定全是奶黄包的味道!”“不好吗?”元骅舔舔嘴唇,“挺甜的啊。”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太色气,和颜蓁某个梦里的形象完全重合,他极力抵抗住这种诱惑,严肃地说:“那只准亲一亲。”元骅捏着颜蓁的下巴,正要亲下去,却听见一阵窃笑声。两个人马上分开了,颜蓁日常给自己脸上刷红油漆,局促地给元骅肩膀上捶了一拳。李玄静:“颜姐,我都让你别笑出声了,你看?”颜韵蓝清清嗓子:“其实你们两个可以当做看不见我们……”颜蓁:“怎么可能啊!”颜韵蓝听了元骅的情况,欣然道:“就是可以住我这儿,住到你们开学都没问题,不过你爸那边总拖着也不是事儿,找个合适的会解决了吧。”“我爸要是跟您一样这么讲道理,我也不至于现在跟他半点感情都没有了。”元骅笑着说。“哎哟,这小嘴太会说话了。”颜韵蓝笑得眯缝了眼睛,没人不喜欢被拍马屁,只是要被拍在点上。融洽的气氛里,一直看热闹的李玄静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等等,我还有早餐可以吃吗?”家里又重新热闹起来,李玄静继续在客房补觉,而颜韵蓝在客厅做瑜伽。元骅接了他亲妈的语音电话,躲去阳台接,颜蓁不放心地看着他,只能看到他全程皱着的眉毛,还有时不时的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颜蓁现在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至少不用现在还面临这么多的家庭麻烦。他也很感谢颜韵蓝当年会那么果断,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家里的座叮铃铃响起,颜韵蓝跟着视频里的教练在做高难度动作,扯着嗓子喊:“蓁蓁,接电话!”颜蓁小跑过去:“您好?晞阳?”“蓁蓁?我打你电话没人接,我想和你聊聊,你有空吗?”“有的有的。”颜蓁知道这可能是项玉孪想通了,马上说,“你要过来?”“是的,我要过来,就在电话里谈吧,”晞阳说,“昨天我和玉孪聊了,我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阳光一点点沉下去,天际添上了蓝紫相间的颜色。项玉孪替他拭去泪水,说:“我有时候也在想。”“什么?”晞阳依旧是那个仰着头的姿势,像是全心全意的臣服。“你喜欢的,究竟是‘子谦’,还是我,‘项玉孪’。”晞阳不解地问:“可你们是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但又有哪儿不同。”项玉孪说,“他能说会道,能讨你欢心,有情有义,是个完整的人。”晞阳着急了,站起来抓住他的衣襟:“可是……”“我本来不该有这种情绪,自卑,慌乱,欢喜,不甘,嫉妒……这些都是在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