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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敖凌说过话的人就那么几个,他对于那个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就流出了鼻血的高壮汉子还是有那么点印象。那团黑影动了动,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你认识铁吉。”在黑暗之中的人声音嘶哑,他的目光宛如实质,刺探着蹲在栅栏之外的敖凌,后者头顶上的耳朵略显不安的压了下来,“你是……天人?”敖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天人,是妖魔,我算是认识铁吉大叔吧。”那团黑影一时没说话。他也觉得自我介绍是妖魔这种事情有点扯淡。不过这个黑影他还是比坂田银时的见识多一点,他想了想,又开口道:“你是被人类养大的?”“哎?”敖凌愣了愣,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是被一条狗……呃,被一个妖魔养大的。”其实也就养了两个月。黑影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跟一个连自己的种族都不太清楚的七八岁小孩儿这么认真的纠结什么。“你怎么进来的?”敖凌想了想,“被一条狗关进来的,那条狗骗我说这里是大使馆。”“……”你为什么非要跟狗过不去,黑影又沉默了一下,“铁吉……”“就是那个‘爱没了正义也无法坚持了梦想也被废得差不多’的大叔。”敖凌还清楚的记得坂田银时对那个大叔的形容。黑影咳嗽了好一阵,一时之间不知应该是点头还是摇头,不过这倒是让他清楚的知道敖凌是见过铁吉的了——因为这话说得跟当初铁吉对他说的一字不差。就是铁吉自己说给他听的。半晌,他苦笑了一声,“梦想嘛……倒也没有彻底废掉。”说着他动了动身子,敖凌这才看到这人特意遮住了的双腿,自膝盖以下被直接横截掉,此刻还淌着血。怪不得血腥气那么重。“会知道这句话,铁吉跟你挺熟吧。”黑影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拉过敖凌的手,沾着血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敖凌看了一会儿,“我不认字。”“给铁吉看就是了。”写完了字,黑影又重新缩了回去,“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还是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将这监狱里的人都放出去吗?”“可以。”敖凌点了点头,看了看手心里的血字,觉得自己这应该算是报了铁吉的一饭之恩。啊,就是那一碗茶的恩情。这个词汇是听天然卷小鬼说的。“那你呢?”“我已经废了,就不用了,但我的伙伴还有一战之力。”那人嘶哑着声音,蜷缩在黑暗之中,与敖凌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冲天的血气不同,这人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执念,骤然放松下去。失血的虚弱与颓然倏然蔓延而上,死灰色的暮气爬上了他的面颊。敖凌看了一阵,站起身来,回头挨个打开了隔间的门,将里边被困住的人们都放了出来。从本心上而言,他跟坂田银时比较熟,对人类的认同感也比天人要高。而刚刚天人还坑了他一把。敖凌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尖利的犬牙,揉了一把刚刚被那浓郁的血气勾起来的馋虫的肚子,觉得不管是出于情感还是身体需求,他都应该帮着这些人类,顺便……恩,大开吃戒=v=第7章直到这支支队的狗队长成为了胸前挂满了功勋章的师长,他也始终无法忘记,在那个无星无月的夜晚,那道如同鬼魅一般眨眼夺人性命、同时也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的矮小身影。——惊恐与胆寒充斥着内心,连反抗的心思都无法升起。那矮小的身影穿着破旧的衣服,脚上沾着血与泥,巴掌大小长相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丝毫杀气。就仿佛他并非在杀人,而是在捏死一只虫子一样。当然,最让狗队长印象深刻,心中直接生出了逃跑念头的,并非这个小孩儿这般的作态。而是对方那尖锐的、在模糊的灯光之下,散发着深蓝色幽光的双爪。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那似乎是,兽爪与人类手掌的混合体,青筋暴露,指甲锋利,还带着毒。狗队长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种族的战斗方式是这样的。面对这样令人胆寒的杀戮,狗队长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跑,即便如此他也付出了深刻的代价——他背上被那双爪撕出了数道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动作间隐约可见其中的白骨。但他还是成功的逃脱了,并且将这个小孩儿的存在报了上去。敖凌施展出来的手段不仅让天人感到恐惧,就连被他放出来的那些人类,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矮小的妖魔不在意的舔了舔爪子上沾着的鲜血和碎rou,细碎的食物吞入腹中,让他头顶上的耳朵愉快的晃动两下。然后他蹲下身,扯下了刚刚被他一击毙命的小妖怪的手臂,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往嘴里塞。被敖凌放出来的攘夷志士们看着坐在走廊上,逆着屋里照射而出的灯光啃噬着天人尸体的小孩儿,那咀嚼的声音让人在暮春夜晚湿漉漉的冰凉空气中,混合着愈见浓郁的血腥气,只觉得浑身发寒。“你们怎么不走?”敖凌抹掉脸上沾上的鲜血,抬头看向站在庭院之中僵硬着不敢动弹的人们,歪了歪脑袋,“那个断了腿的人说你们要走的。”准备在天人驻地里大闹一番,结果被这个矮子直接抢了活儿的攘夷志士们不吭声。敖凌完全没懂这些人僵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慢悠悠的吃完了这个小妖怪,瞅了瞅周围倒着的尸体,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些被他弄死的天人尸体翻了个遍,将人家兜里的钱财全都翻了出来,并且拽了一件天人的衣服,专门用来装钱。结果装到一半,敖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唰的抬起手,看到了已然被鲜血掩盖了原本字样的手心。“哎呀……”完了。字不见了_(:3ゝ∠)_敖凌急忙又跑回监狱,却发现那个在他手心里写字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你……如果是想知道刚刚首领在你手上写的字的话,我是知道内容的。”一个气势略有些弱,但笑容温和的人被同伴们推了出来。他脸色有些苍白。“哎这样啊。”敖凌抬头对上这个青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