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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样子,看不出开心还是难过。可夏知许很难受,就好像被迫离开自己班级方阵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第二天的时候,许其琛依旧按时按点来到了体育场,参与了一开始的跑步和基础训练,到了方阵训练的时候,他自觉地离开队伍,独自坐在一边看着大家训练。夏知许就没这么正常了,回家之后就一直想着方阵展示的事,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了个大早,精神不济。训练的时候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朝着许其琛的方向看过去,一不留神就走错了步子,被教官训了一通,“夏知许!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走得是个什么东西,连别人伤员都赶不上!”夏知许大喊了几声教官对不起,继续训练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瞟了瞟同排的男生,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和别人错开步子,走到最后竟然变成了同手同脚。“夏知许!你给我停下!”被教官点名的他猛地站定,脸色堂皇。教官走到他的面前,“你到底怎么回事?”夏知许弱弱地开口,“我昨天晚上在家摔了一跤,可能撞到小脑了……今天总觉得肢体不协调……”杨教官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蹲下!抱头!给我从这里蛙跳到对面的球门,再跳回来!”这么大的体育场,两个球门之间来回蛙跳,全班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夏知许倒是没什么,直截了当地蹲了下来,正对着对面的球门就开始蛙跳。教官越想越窝火,“你们都别练了,看看别人班,看看人家是怎么练的,一抬胳膊都是一条直线,你们到现在还顺拐的顺拐,慢半拍的慢半拍,就等着拿倒数第一吧,还重点班!丢不丢人!”“教官,别的班都有人在前头做示范,咱们不能弄一个吗?”“对啊,有时候一紧张就搞不清状况了,有个人在前面,顺便把口号也喊了……”同学们都开始附和。“行了!都给我闭嘴。”杨教官来回走了两步,“体委,你站到最前面来,记得喊口号。你们再练不好,就跟夏知许一样来回蛙跳。”原本以为蛙跳也没有什么,可跳了没有一百米,夏知许的大腿就已经开始酸痛不已,他正想回头看一眼,就被教官给当场抓住:“看什么看!是不是还想再加一轮?!”夏知许立刻转过头,两只手抱在后脑勺,费力地继续往前跳着。一个cao场分给了十几个班,夏知许就这样跳着贯穿了整个cao场,被各个班级的女生围观。“这不是新生代表发言的那个男生吗?”“真的诶,近看也好看啊……”实在是太丢人了。夏知许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假装什么都听不见,闷着头咬牙往前跳着,好不容易跳到了球门的前面,夏知许刚想站起来,远远地就听见教官冲着他大喊:“不许站起来!蹲着转过来!”你是魔鬼吗?夏知许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淌,两条腿又酸又涨,像是灌了铅似的,每跳一步都要蓄力好久。13班的方阵倒是开始慢慢走上正轨,变得整齐有序,也不知道是因为体委在前头示范的原因,还是因为教官对夏知许的杀鸡儆猴效应,大家都变得老实了许多。看见站在最前面的体委,还有后头整整齐齐的方阵,夏知许越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他原本的打算是自己出局,让许其琛回归方阵的。可现在呢,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白白蛙跳一个来回不说,许其琛也没能回去方阵里。弄什么示范啊。夏知许心里极度不平衡,咬着后槽牙又往前跳了一下,真的好累,没有力气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竟然已经开始打颤了。沮丧地抬起头,发现一直面对着班级方阵坐着的许其琛转过了身子。面向了自己。他的眼睛被帽檐的阴影笼罩着,看不清表情,两条腿支起来,双脚踩在草地上,受伤被吊起的左手搁在膝盖上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球门的方向。像个乖巧的小学生。夏知许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脖子,愣愣地看着一两百米开外的许其琛,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几秒,许其琛歪了歪脑袋。虽然表情仍旧没有变化,夏知许却觉得他好像在对自己说。你快过来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最后一点点力气,就这么一下子涌进身体里。耳边是各个班级“一二一”喊着的口号,混杂着空气摩擦鼻腔所带来的嗡鸣。夏知许低下了头,闷不做声地一下一下往前跳着。他没看许其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再跳一下。距离在双脚落地的每个瞬间被缩短。直到帽檐下范围狭窄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从迷彩裤腿里露出来的白皙脚踝,还有半新不旧的运动鞋。费力地将沉重不堪的身体微微抬起。铆足了力气,再一跳。与方向相反的他擦肩的一瞬间,听到了一句微不可闻的话。“辛苦了。”语气平淡又温和。夏知许停了下来,双腿像是扎根在草坪里一样,僵硬酸胀,动弹不得。可一颗心脏却突突跳个不停。蛙跳几百下残留的后遗症,实在是太过强烈。接受完惩罚的夏知许在教官的允许下终于可以站起来,可一双腿实在是半点力气也没有,抬不起放不下,勉勉强强归队,跟在最后,走都走不快,更别提跑了。“刚刚才把这个方阵规整好了一点,你一进去又白搭。”教官把他给拽了出来,“你别参加展示了,一边去站着。”把夏知许摘出来之后,教官背着手绕着方阵走了一圈,“夏知许被剥夺参加展示的资格,这是对他的惩罚,你们辛辛苦苦练了一周,肯定都希望能得到一个好名次,所以现在就给我好好练!练到我挑不出错为止!明白了吗?”“明白!”就这么被退货了。夏知许悻悻地站在一边,看着迈步前进的方阵。侧过脸,看见许其琛坐在一边,也看着方阵。他心里忽然冒出一阵愉悦感。虽然许其琛最后也没能参加方阵展示,可自己也不能参加,这样他就可以陪着他了,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人落单。这样想着,夏知许不动声色地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了许其琛的身边,低头看了看他的头顶,故意叹了口气。“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许其琛抬头望着他。俯视的角度让他看起来格外小小一只,眼睛微微眯着,说不出的令人心情愉悦。就好像在路边看到一只非常漂亮的雪白的小猫,忍不住想让人摸一摸他的脑袋。许其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