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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页被程念亲手翻过的日记,还没人看到,就已经是昨天的事:“你……”他抓着程念的手臂不放,“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因为遇见那个人,一切才改变,“是因为他吧。”他把忌恨都倒出来。程念的脸似乎微微一红,他没主动回答是与不是,而是将臂膀轻轻从卢占星的五指下抽离:“我们的事儿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你也忘了吧。”他突然笑,笑容很淡,可就是说不出的好看,“其实你这人也没多坏,认认真真处个对象,肯定能找个比我更合适的。”卢占星看傻了,眼都不会眨了,手又缠上来:“程念,我忘不了……”他放不下,也舍不得,用手肘把人揽住就要上嘴亲,“念儿……我不找别人,我就要你……”铿锵,冰锥砸在地上,卢占星心头一惊,撒开手。古一麒手臂一抡,把冰锥扛到肩上,黑沉沉的目光比冰锥更锋利,更无情:“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他往程念这边过来,每走一步,卢占星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完全让出程念身边的位置,可还不死心:“程念!我说的都作数……”他指指对方,又同样用那根手指敲击自己的太阳xue,“我在北京,等着你。”“没事吧。”一对上程念,古一麒刚毅的棱角就软化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他那宽阔的肩膀把卢占星的背影完全遮挡,程念一抬头,能看见的只有一双忧心他的眼眸。“没什么……”谁被他这么紧紧瞧着,都要害臊,程念低头,睫毛垂下来。古一麒当然不信,他都看见了,看见程念被卢占星牢牢霸在怀里,就一眼,他的脑子都要烧起来,想都不想的,就抄起冰锥过来。握着冰锥的手在收拢,五指的骨节,绷出利索的线条:“我去找他。”古一麒像一个青春期为自己心爱的恋人出头的小小子似的,狠起一张脸,转身就要走。程念愣了一秒,立刻拦住他:“古一麒!”冰锥直直地垂下来,像个无用的钟摆,晃了晃,不动了。程念用guntang的脸颊贴着古一麒宽大的袍子,环腰抱住他:“别去……”他的声音那么小,小的几乎听不清。古一麒像个木桩似的,慢慢的,慢慢转身。那是他一辈子没见过的美景,红的眼,红的脸颊和嘴唇。手指微凉,在古一麒拧出旋纹的眉心轻轻揉了揉:“真没事……”程念把手缩到背后,羞涩地笑了,“你来了,就没事了。”只是一个微笑,连撒哈拉都要开出满地的格桑花。14程念不想让古一麒担心,他和卢占星的事儿,他能解决好。古一麒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所以他对程念那只手从脸上缓慢挪开时,他嘴角的形状,一无所知。他只记得,程念在笑:“古一麒……”然后他心里的格桑花就都开了,“你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帅的嘛。”于是一路去往中间营地的路上,不善言笑的古一麒,嘴角一直微微向上,连梁铎这样后知后觉地人都忍不住拍着古二麟的肩:“你哥和程念,他们干嘛呢?”他抓不准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那些暗来涌去的情愫,只是一种呼之欲出的直觉,“两个人眉来眼去的,谈恋爱呐?”要说古二麟今天也奇怪,说他哥呢,他自己先脸红上:“梁哥,别开玩笑了,我哥和程哥,都是男的。”梁铎看他那样就忍不住逗他:“男的怎么了?不懂了吧……”他贱兮兮地搂住古二麟,笑容蔫坏,“男的跟男的吧,他们那个吧也行……”古二麟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哪……哪儿还能这样……”梁铎的虚荣心在一个单纯的藏族小年轻身上得到满足:“真不骗你!可惜这儿没网,不然就让你见识见识了……”还没等古二麟啊把梁铎一知半解说给他的事儿整明白,营地就到了,没遇上人,大部队似乎提早撤离了,只留下一顶当厨房用的大帐篷和一点不方便带走的煤气罐,倒是方便了他们渡夜。东绒布冰川南向的拐点,夜风翻涌,耳朵里就跟进了针似的疼,为了取暖,他们决定聚到一个大帐中,用简易炉灶凿冰化水,不一会儿,篷子里就暖和开。古二麟抱着他睡袋,黏着梁铎:“梁哥,我今晚……跟你睡一头成么?”梁铎当然欢迎,他巴不得和这个热乎的青年一个被窝:“成啊!有什么不行的,你来吧!”小灶的另一边是古一麒和程念,他们睡下前,古一麒往地上立了把冰锥,就横在两方中间,是个警告,给卢占星的,他看懂了,于是只能孤零零地,把自己裹进睡袋里。程念有点小小的高反,不严重,但睡不着,怕吵到古一麒,他小心地挪了个身,他和古一麒……挺不好意思的事儿也干了,可程念还是不敢和他面对面睡觉,哪怕古一麒闭着眼呢,只要他的鼻息无意地往面前擦过,程念就不自在,或者说,他害臊。其实他一动,古一麒就醒了,打后面伸手,特别自然地把程念往怀里揉了揉:“睡不着?”程念长长吸了口气,又克制着,一点点慢慢呼出去:“有点头疼。”“是这儿么?”古一麒的手指摁在他的太阳xue上,一会儿缓,一会儿重,舒服得人要飘,程念哼出声,“就这儿,再重一点……”古一麒愣了愣,手指停下来,程念蹙了下眉,像催促,很亲昵地拿脑袋蹭了蹭他:“别停啊……”古一麒不动,程念就耐不住似的调过来,毛茸茸的头发往他身上凑,“再给我揉揉,你揉的比我妈揉的还舒服。”手指动了,从太阳xue滑过脸颊,带着小心翼翼地触摸,轻轻托起程念的下巴,程念怎么也想不到,他睁开眼,看到的会是这样一样汲汲渴望的眼睛。他们已经吻过不止一次,一个眼神,就知晓彼此想的是什么,可真的来了,程念还是被吻得不会喘气,古一麒的手已经不甘于在他脸上做流连,因为冷,他们穿着厚重的袍子,御寒的抓绒衣,古一麒像个不得法的笨情郎,想在程念的身上找一个缺口,往他身子里钻,可找不到,他只能急着,用烫得人无法呼吸的吻,把程念一遍又一遍地亲。程念把着他笨拙的手,往睡袋深处找,裤子是怎么松开的,像一场乱战,他在呼啸的震荡中,喘得像个病人:“轻点……别……让他们听见……”程念所有的担心都被古一麒用一个霸道的吻吞到嘴里,他用牙琢磨,用舌头舔舐,摸到了,生龙活虎的器官,是程念的,他的感觉到了。“啊……”古一麒抓紧他的时候,程念没忍住,仓促地叫了。大概因为全无防备,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拔高,又颤颤巍巍中断,古一麒的身子抖了一下,握着程念的东西怔在那里,程念听见了,他嗓子里喉结的鼓动,突然,古一麒的腕子动了,才一下,程念的底下就发毛地起栗。他们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