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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被取而代之才能相比了。还好,在他转世到此之时,大唐依旧是盛世风流。书院外早有马车候在那儿,和荀攸越好了明日启程的时间,荀彧自己上车前往城中戏志才的府邸。清清爽爽的马车早被从内到外熏了香气,微风吹过路上行人皆侧目而过,试图看到车架中那清隽俊美如同天上仙人一般的荀家文若。颍川名士众多,但是出行仍带着沁人心脾香气的只有那荀彧荀文若一人。荀彧是个爱香之人,虽然没有夸张到“桥南荀令过,十里送衣香”,但是身上确实是时时带着香气的。只不过他平日里并不经常出门,所以外人能见他的机会不多,也因为如此,每次出门之时外面看到的人都会驻足不前。戏志才府上,因为郭嘉的通知早早有人在门口候着,门口仆从看见那熟悉的车架后便分出一人进去通知,剩下的则慌忙迎了上来。戏家虽然不是荀氏那般的世家大族,家中上几辈中也都是做官的,只不过这些年没落了而已,到了戏志才这一辈更是只有他一人撑着家业了。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没人敢小瞧戏志才,先不说先祖攒下来的人脉,就只戏志才这个人便足以让多方争抢,尤其是在天下乱象已经显露的时候。听到荀彧已经到了门外,戏志才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原地转了两圈才勉强回到了平日的状态,酒后之事当不得真,文若大人有大量,定然不会计较这些。不绝如缕的绵绵幽香渐渐飘了进来,戏志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起身迎出门外,“多日不来,忠还以为文若找不到路了。”白了戏志才一眼,荀彧自顾自绕过房间主人直接走进屋子,“彧找不到路,志才还不能去寻?”在外面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荀文若在好友面前卸下了防备,眉眼间不自觉的带上笑意,让戏志才不由自主的再次想到之前没有说完的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凉凉的抬头瞥了一眼,荀彧将带来的小巧酒坛放在桌上,似是知晓这人想的什么,丝毫没有要将酒送过去的意思。酒坛之前遮在了衣袖之下,戏志才并没有注意到,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酒坛子,也顾不得荀彧的神色了直接伸手就想拿。整整十天,酒窖里是空的,外面的酒水又入不了口,断酒的这些天真的是水深火热,若不是担心荀彧还在生气,戏志才真的自己就找过去了。但是比起荀彧可能会有的反应,戏志才表示,他还是忍着点吧。身边没有酒的时候能忍,不代表酒香在鼻尖环绕的时候还能忍得下去,不着痕迹的吞了吞口水,戏志才看着荀彧,神色之中莫名有些委屈,“文若这是何意?”抬眼看着戏志才,将这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恶趣味被满足的荀彧才幽幽开口,“原来在志才心中......彧还不如杯中之物......”眉头跳了一下,戏志才果断将目光从酒坛上移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许久未见,好友今日前来可是告别?”此话转移话题的用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好在荀彧没想着再折腾戏志才,顺着他的话便将话题转移开来,“如志才所料,彧将于明日启程。”明日?身体顿了一下,戏志才没有想到荀彧会走的这么仓促,但是细想下来也没有多少意外,之前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了这人将要离开,不是吗?整整十日没有前去颍阴寻找荀彧,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那劳什子酒后醉言,他们之间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而生嫌隙。朝廷下来任命书,荀彧不日便要前去洛阳,这么一来颍川的种种事情在接档官员没有到来之前依旧是他处理,就算他去找,这些天忙着交接的荀彧没有心思招待他。“京中形势不甚明朗,今上于政务之上多有不通,文若此去可有方向?”说起正事儿戏志才也正经了起来,“若想使朝中清明怕是要费上一番气力。”戏志才的话说的很含蓄,灵帝对政务岂止是不通,明白点儿的人都知道朝政把持在别人手中,几家争权之下朝中又岂能不乱?想要在这个时间点匡扶汉室不只是费一番气力便能成功的事情,天下已经千疮百孔,各种问题也接连而至。若是皇帝有本事且下定决心要整治朝政还好,但是汉末这几百年的皇帝别说整治朝政了,能活着成年就已经不错了。辅佐一个没什么干劲儿的皇帝,想要在这时候匡扶汉室,难于上青天啊!更何况,现在的荀彧还不是那个被曹cao成为“吾之子房”的荀令君,他不过刚出仕几年,现在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他原本就没想着缝补破衣裳,已经无法再补的江山,就是勉强再糊上些遮羞布又有什么意思?眉眼中带着些许矜傲,荀彧挑眉扣了扣桌子,慢悠悠的开口道,“陛下无心朝政,旁人又岂能强迫为之。”言下之意,皇帝不想做事后面有的是人想做,何必一棵树上吊死。他可以做汉朝的治世之臣,但若是未来局势实在不堪,他也不介意提前便寻找能救世之人,比如那现在还尚未显露头角的曹孟德。荀彧对三国的历史谈不上熟记于心,但是大致的过程还是知道的。或许和荀令君真的有什么关联,即便不知道历史的发展,荀彧也会选择曹cao辅佐,没有其他,只是一种直觉而已。虽然自小学的是儒家的“忠君爱国”,但是荀彧和史书上的荀令君最大的区别就是对汉室的忠心。汉朝之后几百年,三国两晋南北朝,隋朝一统天下之后短短几十年便被李唐取了江山,知晓其中这么多朝代更迭,荀彧自然不会拘泥汉统。至始至终,他出仕便是想让眼下的太平盛世维持的久一些,在大唐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于大唐他或许还会随着师父维持皇家威仪,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在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东汉末年,即便在此生活了二十年,对于那些换的飞快的皇帝他也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听出荀彧话中的意思,戏志才眸中笑意更甚,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大乱初显,各方豪杰已经开始登场,不说维护汉统有什么不对,但是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既然文若如此通透,那他便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若文若真的如那些腐儒文人一般死死抱住刘汉不放,他也几乎已经能想到将来的惨烈状况。忠于汉室可以,但是一心想将如今这天下整治如文景武帝,难呐!还好,文若不至于为此搭上一生。面色如常将靠近荀彧的酒坛拿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