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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夏妤的额头瞬间冒出一丝冷汗,那人真做了山精野鬼,不过,却是被她杀的。这时,那领头的人缓缓点了头,夏妤心中一喜,选在那个好心少年的身边坐了下来。“我们既然让公子留下,公子又何必藏头露尾。”她一坐下,那个面白的小眼男人便斜眼看过来,视线落在她的腿上却有一丝轻鄙,仿佛在看什么粗野的东西。看出他有心刁难,夏妤装作为难的样子,迟疑着开口:“只是在下脸容受伤,十分丑陋,怕吓着各位。”听了夏妤的话,他不但不放弃,反而越加逼迫:“怕吓着是一回事,存心不让看又是另一回事。”夏妤抿嘴,似乎从她一出现,这个刻薄的男人就没对她摆过一个好脸色。“二哥,你就少说两句。”那少年出声解围。夏妤却叹了口气:“既然公子想看,在下却之不恭。”说话间,伸手就去摘面纱。吓死人,她可不负责!闻言,几人都转过视线齐齐看着她的脸,夏妤心里一声冷笑,任由脸上的疤痕展露人前。乍一看那半张可怕的脸,那个白面男子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捂着眼,满脸嫌恶:“恶心,真是恶心至极,带上,快带上。”方脸的公子别开眼去,眉头也皱了起来。只有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在一开始的震惊以及目瞪口呆之后,吞了吞口水,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静:“那个,我二哥没别的意思……”他神色尴尬,想道歉又有些开不了口。几人心里,瞬间明白她求医的原因。夏妤却已经神色如常地戴上了面纱,轻轻道了句:“没事。”每天她洗脸的时候都不敢看盆中的水,她真的理解他们的心情,只是和尚,为什么能面色如常,甚至对她比以前还要好呢?气氛尴尬中,野味却烤熟了,那小公子分了她一些食物,夏妤默默地吃着。经过刚才的事情,接下来还算比较平和,那个领头男子还是少言少语,不愿多谈,那个白面男子却一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让夏妤不禁有些后悔,不该早早带上面纱,应该吓他个惨无人色,甚至食欲全无。至于那个小公子,眼里一直有着歉意,还提出第二天主动送她下山。他仔细地望着她的眼睛,良久却说出一句:“若你脸上的伤能治好了,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人!”夏妤有些动容,只是,终究立场不同,他要找的人,已经被她杀了,迫不得已却无法避免。第二日,那个小公子果真守诺,天一亮,就把她背下了山,那两个人在原地等着。他把夏妤送到山脚,便回山找同伴去了。这是一条宽大的官道,道路平整,上面布满了车辙马蹄印,夏妤抬头望着道路尽头,无意中往怀中一模,突然发现自那死人身上扯的玉佩不见了,想起昨天在靠近这几人时还在,很可能落在昨天歇息的地方,天黑,他们也许没有留意,但现在……此时,那小少年才到半山腰上,就看见两个同伴自山上急忙地赶来,一看见他,那个方脸公子几步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昀奇,那人呢?”叫昀奇的小公子一头雾水:“我把他送下山了,怎么了?”那白面男子冷哼一声,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枚玉佩,送到小公子眼前:“我们方才在他坐的附近发现阿礼的玉佩,她可能见过阿礼,却只字不提,明显有鬼,说不定阿礼已经……”那领头的男子突然闪过一丝杀意,看向昀奇:“昀奇跟我一道去追那人。”完了又转向白面男子:“流翼继续去山中找阿礼,阿礼是萧国世子,来我们流云堡做客,千万不能出事。”闻言,昀奇和流翼也满脸凝重,一点头,三人立刻分头行动。卷二,第五十六章流落街头夏妤望着空阔的道路尽头,一颗心久悬不下,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车辙之声,她眼睛一亮,伸长脖子往前张望。等到那马车慢慢驶进,她才拄着拐杖慢慢走到道路中央,把车拦了下来。赶车的是个中年的瘦小男人,尖嘴猴腮,标准的市侩小人脸,见夏妤拦住她的去路,看她衣着普通,又是残废,瞬间拉长了脸:“大路朝天,公子拦我的车做什么?”见他这副刻薄的嘴脸,夏妤心里也满是不屑,只是如今情况紧急,只得客气地说道:“在下腿脚不便,大叔可否行个方便,载我一程?”说话间,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递到那人面前。车夫本想拒绝,看清了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转变了脸色,飞快地接过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谄媚地说道:“好说,好说,只是我要去萧国省亲,只能把公子往萧国的地方带。”夏妤的眸子泛起一丝波澜,抬眼看向那车夫:“那就去萧国吧!”小九的故乡呢!……君无陵与君昀奇赶到山脚大道的时候,夏妤早已经坐着马车走远了。君昀奇望着来去空荡荡的官道,又看向一脸阴沉的君无陵,迟疑道:“大哥,他恐怕已经走远了,我看他也不像坏人,也许只是碰巧拾到了阿礼的玉佩……”闻言,君无陵瞳孔微缩,冷哼一声:“小奇,你太天真了,阿礼的失踪一定和那人脱不了关系,只是,共处一夜,居然让他给跑了!”山林的上空突然燃爆一只烟雾炮,两人闻声一看,脸色都凝重起来。“大哥,那是二哥的信号,他是不是已经找到——”话未说完,君无陵已经朝着山上走去,君昀奇叹口气,赶紧跟了上去。等两人按着信号找到这处山林间简陋的小茅屋,看到院中狼藉血腥的景象,都是一副骇然之色。地上躺着一具凉透的尸体,身上血迹斑斑,浑身僵硬,脸色青灰,双眼瞪得大大的,眼里似还有着死前的不甘和愤恨……君流翼呆站在一旁,面无血色,眼里全是哀痛愤怒:“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周围没人,凶手估计已经跑了!”君昀奇有些吓傻了,昨天还活生生的,更何况这位世子从来到流云堡就备受礼遇,此时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死状还如此凄惨,毕竟涉世未深,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大,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君无陵望着地上萧礼凉透的尸体,双眉紧皱,一张严肃的脸孔显得异常阴霾:“事到如今,只有尽快给萧国信王府送信,说明原因,全力追缉凶手,说不定王爷不会怪罪流云堡。”君昀奇有些诧异:“凶手?是指昨天那个人吗?可是,他有可能是无辜的!”君无陵突然转头看向君昀奇,眼里充满压迫:“难道流云堡就不无辜了?只要能转移王爷对流云堡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