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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贺焱走来,几个安防人员往预留的空地里摆开桌子和椅子,把带来的吃的喝的摆开,烟花也在护栏前一一排好,等着贺焱开口让他们放——或者贺焱自个儿放。贺焱兴致勃勃地拉着林烁坐下,顺便招呼凌楚和沈有容:“你们也坐,要喝什么自己拿!”沈有容觉得自己的仇富之心熊熊燃烧。贺焱打开一盒点心,对林烁说:“你们不是特别喜欢皇点坊吗?我叫人去排队买了几盒!”沈有容顿时来劲了:“呵呵,我们白天已经吃腻了。”贺焱瞪向沈有容。沈有容说:“你不知道吧?我呢,是皇点坊的大老板,”他朝林烁的放下抬了抬下巴,“阿烁是二老板,他技术入股,拿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我和阿烁早约好了,要是哪天我不能演戏他不能拍戏,我们就好好当个小老板,赚点小钱快快活活过日子!”林烁见贺焱改为瞪向自己,无奈地瞅着沈有容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拿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沈有容说:“这不是准备今晚和你说吗?”他果真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烁,“以前生意不算特别好,我怕赚不了钱反而还倒亏钱才没和你提。喏,这几年的分红给你算好了,都放在里面,以后你多去店里走走,让大伙认识认识你这个二老板。”他把银行卡往林烁面前一推,故意看了贺焱一眼。贺焱快气炸了。这沈有容一直都在挑衅他!没完没了地挑衅他!林烁还和沈有容聊起过“以后”!想到林烁可能和沈有容在一起——甚至已经做好了未来的规划,贺焱眼都快红了。他哪还记得什么理智,拿起那张卡往地上一扔,蛮横地瞪向林烁:“不许你收!”林烁知道贺焱对自己有种占有欲。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不愿意别人抢了自己的玩具。林烁看了沈有容一眼,意思是让沈有容别闹了。沈有容可不会答应。他捡起银行卡,冷眼看着贺焱:“你凭什么不许阿烁收!”他早就看着家伙不顺眼了!林烁能忍,他可不能忍!沈有容冷冷地说:“当初我的店能开起来全靠阿烁帮忙,现在阿烁也经常为店里琢磨新口味,他拿一半分红都是应该的——更别说只是这百分之三十!”他越说越气愤,“这是阿烁应得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能拿?”贺焱哑口无言。沈有容见贺焱没话说了,才稍稍平复心情。他当着贺焱的面直接把卡塞进林烁手里:“拿着!”林烁知道沈有容动了真怒,没有拒绝,把卡收进了口袋里。他说:“好,我收了。”贺焱怒气直飙。凌楚开口说:“有人放烟花了。”其实不用凌楚提醒大家也都听到了烟花炸开的声音。贺焱想到这是过年,新年还没开始就和林烁吵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征兆。他忍下怒火,说:“我们也去放!”林烁有些怔神。他刚才挺担心贺焱会发飙的,没想到凌楚一句话就让贺焱冷静下来。林烁看向凌楚。凌楚看着林烁。林烁笑了起来,对凌楚说:“以前我闹着要上顶楼放烟花,你可都不理我的。”贺焱听到林烁的话,霎时想起林烁和凌楚认识的时间比和沈有容认识的时间还长!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快泡进酸水里了,酸得直冒泡。他抓起林烁的手说:“还说什么话啊,赶紧地!”林烁一愣。贺焱对上林烁的目光,也微微愣了愣。他有些迷茫,偏偏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人狠狠攥住了。林烁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很疑惑、很不解,又好像有点不知所措——有什么好不解的?他当然是喊林烁去放烟花啊,难道会喊凌楚和沈有容?贺焱一激灵,猛地想起自己以前在林烁面前说过很多次“喜欢凌楚”,林烁一定是误会了!贺焱让凌楚、沈有容看出自己和林烁之间的问题。他拉着林烁说:“走啊,我们一起去放!”注视着林烁说完,他才转向凌楚和沈有容,“你们也来放好了。”林烁看着贺焱拉着自己的手,莫名有些发怔。直至漫天烟火在天穹上绽开,他才慢慢回过神来。贺焱挑的烟花响声不大,炸开时倒是挺漂亮的。即使几乎被贺家放弃,贺焱在金钱上从来没被亏待过,基本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林烁挣开贺焱的手,上前点了一桶烟花。烟花在空中绽开。真是短暂却绚烂的美丽。四个人玩到了十二点,远处传来遥远的跨年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开始。山脚下,贺博远披着外套从车上走下来。他的五官和贺焱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漠然和冷酷。周围有风吹来,轻轻吹起他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他神色微微一顿,静静地看着热闹的天穹,夜风吹来了淡淡的火药气息,还有转绿的山林传来的木叶清香。吸入胸腔的空气充满了除旧换新的气味,他的目光稍稍上抬,看向那光辉灿烂的夜空。新的一年要开始了啊。贺博远倚着车,伫立在夜风之中,回想着比“多年以前”还要久远的记忆。眨眼间都过去了二三十年了,很多事都变成了朦胧的轮廓,很多人的脸也已经模糊不清,只是有些感觉却永远在心头挥之不去。这一年,他还是一个人过。就像过去无数年一样。在他的前半生里,只有一个人关心过他是不是难受,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在他的后半生里,也遇到过那么一个。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是那个人的儿子。那个孩子那么像他的爸爸。还好,他的儿子一点不像他。他儿子够傻。傻得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永远不会藏着捂着。贺博远静立片刻,坐回车上,对司机说:“回去吧。”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往回开。烟花还在天穹中拼命绽放。像在竭力迎来新的一年、新的未来。*林烁奢侈地清闲了几天。贺焱一个劲地往他们这边跑,最后几个人围成一桌打牌。他们不赌钱,输了往脸上贴纸条。贺焱手气差,牌技也差,输得连底裤都快掉了,脸上贴满了纸条,眼睛都快被盖住了。每个人脸上都没能幸免于难。这么玩到年初五,贺焱没法赖着了,他得回家去陪贺老爷子去拜祭祖宗。这是贺家的传统,贺焱作为贺博远的儿子当然得陪伴在侧。贺焱依依不舍地走了。沈有容嘀咕:“真不知他不舍点什么,难道舍不得脸上贴的纸条?”林烁说:“你别故意气他了。”沈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