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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气,一翻身,手臂一捞,就把邹或抱怀里了。邹或被他传染,也打了个哈气,窝在他怀里,难受的蹬了蹬腿。两人之后就都没再睡着,躺了会儿就起了,吃完早餐,时戟就出门了。邹或把他送出了门才回屋,他穿的少,刚才在室外站了一小会儿,就冻得手脚发麻了,回屋后好一阵才缓过来,室外已经接近零下,原本想要出去逛逛的念头也被冻得打消了!中午的时候,时戟打了个电话回来,两人聊了几句就挂了。下午,邹或的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才知道是邹艺,当时一听邹艺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想要挂断,但当邹艺急切的说让他别挂的时候,他又禁不住心软,犹豫了下,终究没硬下心肠挂断……邹艺见邹或没挂松了口气,忙道:“或或,你在哪呢?我又去找你那个叫田守(三眼儿)的同学了,他说你不让他告诉我?是吗?”邹或屏住呼吸,过了半分钟才狠狠的吸了口气,绷着脸,阴阳怪气道:“对,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当初你抛弃我后,电话也不给我留,还是我自己求人给我查的,后来给你打过去,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忘!再后来没出两月,你的号码就无法接通了!当时,你知道吗,我有时都会想,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我也就彻底死心了!最后这句话并没说出口。邹艺听了这番话,反应自然很激烈,她也不狡辩自己当初一走了之,抛下亲子的罪行了,只逮住了最后一句话,怒喝道:“你竟然狠毒的诅咒我?我把你生下来,拉扯大,就是让你诅咒我的?我当初还不如直接掐死你得了,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邹或听着,只觉得气火攻心,那股血气呕在喉咙里,下不去上不来,别得多难受了,等她骂完,冷声道:“对啊,你当初怎么没掐死我,还有,我不是你养大的,别给自己贴金,你只是生了我,进过做母亲的责任吗,一有难就丢下我,自己走人,你还好意思说你养我?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过的很好,再也用不到你了,你就只管去争戴家的那个玩意儿去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临挂断前还听到邹艺骂了句“小畜生!”电话挂断后,他怕邹艺再打进来,就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他把手机随手扔一旁,就趴到了床上,脸埋进被子里,毫不掩饰的大声哭了起来……这些年,隐忍习惯了,还从没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小的时候被邹艺拿着鸡毛掸子抽,都没这么哭过……他终于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了,本来以为说出来会解恨,但说完,不仅没解恨反而更恨了!他哭了会儿,就起身把脸洗干净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浮肿,眼球还泛着红血丝,一脸的怨气,瞅着瞅着,眼角又泛起了湿意,鼻子发酸,忍不住捂着嘴又哭出了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竟会产生一种自怜的感觉,就觉得全世界都没自己可悲!这种消极的情绪一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跟雨滴似地,唰唰的往下落,想停都停不住了!最后他哭到哽咽,脸,手脚都发麻了,那症状就跟虚脱了似地,手脚都不听使唤了,他从洗漱台慢慢下滑,跌倒了地上,僵着不听使唤的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但才把泪擦掉,一闭眼,就又掉出了一大串……这种麻痹的症状,持续了半个小时,才缓解了一些,他费劲的扶着洗漱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洗了把脸,才两腿僵直着走出卫生间,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床畔,身子一歪,疲惫的倒了上去。这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暂时没闲心再想那些纠结的烂事了,他用僵直的手蹭了蹭发麻的脸,不期然打了个嗝,这一打竟停不住,一连又打了好几个……情绪失控的后遗症一个个渐渐都浮了上来,他脚上的麻痹症状最先消失,然后是脸,最后打嗝都停了,手竟然还是有些麻。晚饭的时候,拿筷子都别扭,几次夹到菜,又都掉了,最后干脆也不夹菜了,喝了碗汤就起身了。这里的佣人跟他不熟,况且他的身份又摆在那,大家对他都有点瞧不上,所以伺候起来也不上心,就算看出他手有问题,也没人会在意!邹或背脊挺直的离开了餐厅,直到没人的地儿才无力的耸下肩。他回到卧室就靠在了门上,闭着眼。屋内没开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照在了正中央的地毯上,偶尔就有片薄薄的云,被风吹过,地毯上就会露出些飘渺的跟烟雾似地画面。他一睁开眼,正好看到,愣了一下,起初还以为是风的样子呢,后来一抬头才明白,那跟烟一样的飘渺的东西原来是薄云,看着看着,心里突然萌生一种神奇的想法,他起身坐到了那片月光下,让它们洒在身上,竟妄想着这片干净阴冷的月光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痛!……时戟开门进来,看到的情景就是邹或像个天使一样瘫在月光下,身上笼罩了一层白冷的光芒,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散掉似地,他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走进来把灯打开。邹或被刺眼的灯光一照,忙用胳膊挡在了眼上,翻了个身背对起了时戟。时戟衣服也没脱,就走过来,单膝跪在地上,问他:“躺地上做什么?”邹或下午哭的太厉害了,这会儿嗓子还有些沙哑,随口整了句有些诗意感伤的句子,道:“没事,晒晒月光,看能不能把内心的罪恶洗掉!”“……”时戟一听皱起了眉。这会儿邹或的眼睛也适应了屋内的灯光,他拿开胳膊懒懒的坐了起来,脸一直躲避着时戟的视线,刚想起身,就被时戟拦腰抱了起来。他也没挣。时戟把他放到了床上,沉着道:“你嗓子哑了?怎么搞的?……眼也肿了?”邹或翻身想把脸遮起来,出于自尊心,他并不想让时戟知道自己哭过。时戟岂会允许他躲,直接扳过他的肩膀,就给固定在了床上,低头,眯起眼,道:“怎么回事?”邹或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撒谎道:“下午无聊,就睡多了!”时戟伸手在他眼上摸了摸,最后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瞅着自己,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邹或眉心轻皱,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颤声,又闭上了眼,带着些哀求道:“时戟,你别问了!”时戟又固执的掐着他的下巴,盯了他好半天,但这次,邹或扛过去了,瞅着时戟的眼神装满了脆弱。这并不是时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邹或,以前,他耍心眼的时候也会露出类似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