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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转了几圈。”怪不得他时常从早晨到晚上都不见踪影,回来的时候又风尘仆仆。他的“跑远了一点”,恐怕远的根本就不止那“一点”。恩奇都……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又无法理解,埃迪这么大费周章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了。他不能再去问埃迪,因为男人肯定会笑着说,还能为什么,是为了让你开心啊。可恩奇都觉得,为了让他“开心”,而采取的这种繁琐行为,根本就没有必要。他深知自己只是神所制造的人偶,能够懵懂醒悟,获得珍贵的友情,还有在乌鲁克生活的人们的爱戴,已经为他附加了无以伦比的价值。还需要得到更多吗?很难想象。他也不这么认为。他不这么认为。……但是。在连续拿到好几捧说不出名字、但只一眼看到就觉得分外欢喜的花之后,恩奇都决定去找到埃迪。不去问关于有没有必要的问题了,他想问一问,这些花叫什么名字,又生长在什么地方。然而,这一天,恩奇都却没能在城中找到埃迪。倒不是因为埃迪又跑到遥远的地方去了……恩奇都在路途中,无意间从百姓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奇怪的消息。“是‘灾祸’啊……”“一定是这样……有时是夜晚,有时是白天……”“突然……抢走……”恩奇都是知道不久之前祭司曾对吉尔伽美什说起的那个预言的。关于埃迪,也关于埃迪可能会带来的“灾祸”。虽说他在这里并不认为人们谈论的事物跟埃迪有关,但不知为何,心中忽有些微动。这时,人们发现停在街头的恩奇都了,恩奇都在他们欣喜地一拥而来时,稍显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灾祸’?”“这个——”应答的话尚未说完,就有人惊呼:“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恩奇都大人,‘那个’,就是我们说的,会在白天……”唰——恩奇都碧绿的眸子里一下子映入了一道模糊的黑影。模糊,是因为黑影飞掠的速度太快,让身形变得虚化。而那道影子,又是rou眼可见地庞大,并且行动矫健,宛如一阵漆黑的狂风,笔直地俯冲下来——对准的目标,似乎就是人群中的绿发的少年。恩奇都:“……!”他下意识地抬手,双眼紧锁着黑影。人形兵器的本质让他紧绷起手臂,目光锐利,只需要一瞬——在黑影扑到他面前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它抓住,继而重重地甩到地面。然而——恩奇都忽然轻咦了一声。他的手臂仍没有放下,但动作却是强行停住,变成单纯地把胳膊向前平伸。那“影子”终于来了。是一只鹰。先前有多么来势汹汹,那么,现在它就有多么乖巧温顺。比寻常所见的鹰大了不止一圈的鹰收敛起足有半人长的肩膀,乖乖地站在了恩奇都伸出的手臂间,同时,本应骇人锐利的鹰眼眨了眨,讨好一般地缩起头,在恩奇都的脸上蹭了蹭。恩奇都:“……这是你的鹰吗,埃迪?”“啊,别在意。”后面的话,就不是对人,而是对鹰说的了。“没出息的家伙。过来,卢卡斯!”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附近悠悠地响起,却是在呵斥。“这家伙最喜欢美人了,这一点,比我还过分啊。”第6章第六章“——事情就是这样。”“这家伙,一直跟在我身边儿的小弟。因为那天我让它自己去周围飞一圈,打探打探情况,所以你和吉尔伽美什才没有看到它。”带着巨大阴影从天而降的鹰,此时已然离开了恩奇都,站在了埃迪的肩上。也就是男人身形强健高大,才能让这么大的一只鹰稳稳地落脚。埃迪给恩奇都介绍完,就将矛头指向了“小弟”。“喂,卢卡斯,胆子不小啊。在外面胡玩了一个多月才想起来找我,是不是又想被拔毛了?”在这一对主宠——不对,埃迪说了是小弟,那这一人一鹰的相处模式就真的像是兄弟一样——兄弟交流感情的时候,恩奇都就在旁边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们。卢卡斯是一只相当神气的鹰。神气不止体现在体型,外表那黑墨一般根根竖起宛若刀刃的羽毛,亦或者锋利得可以轻松撕裂猎物身体的利爪。也不知道为什么,恩奇都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虽然才见到没多久,但这个念头似乎打一开始就出现了,自此很难再掩下去。卢卡斯很像一个人。很像一个男人。嗯……恩奇都:“啊,真的一模一样。”他轻声地自言自语,岂料话音再轻,也被前一秒还在谴责自家的鹰玩忽职守的埃迪听到了。埃迪:“和谁一模一样?”卢卡斯:“噶?”一人,一鹰,在同一时间扭过头来。从鹰的小脑袋上自然是看不出表情的,但是,只要看它那对几乎和埃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珠——纯粹得容不下一丝污垢的金色,其间,似还隐藏着无法容人直视的光芒。同样的眼神,放在鹰这里,就是作为天生狩猎者的猛禽自带的犀利目光。而若是镶嵌在人的眼中,那股霸道不变,反而更加气势逼人。当然了——相同之处,似乎还是不止于此。恩奇都仍在沉吟。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得到一些头绪了,但又一时很难组织好语言来形容。恰好就在这时候,埃迪没等到恩奇都的回答,以为他不想说,便自然而然地提起了另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其实,那也就是恩奇都之前问起的事儿。“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灾祸’?指的就是这家伙,卢卡斯这个笨蛋对吧?”他转过去,询问还没有散去的那几个城民。显然,埃迪问起来时相当自然,语气也很正常。但他刚一开口,本就对他的突然而至面露紧张的人们神色顿僵,第一时间埋头不与他对视,此后,更不用说要回答了。埃迪:“……”面对这一情况,埃迪也开始无奈了。不过,他无奈的原因,不是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吓到了人——他要是能够意识到就谢天谢地了,而是见大家都不说话,以为是受到欺负的债主们不好意思开口,当着他的面数落卢卡斯的罪状。“好吧好吧,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自家小弟什么德行,做大哥的最清楚不过了。先前还老老实实站在埃迪肩上的卢卡斯突然高鸣,以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