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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心情,便在梅林自不量力地被呛死之前,赏脸伸手给他拍了一下背。“啪——”这一声响,更比先前的咳嗽还要惊天动地。几乎被这一巴掌拍到地上趴着的梅林(虚弱):“…………谢……谢。”埃迪不以为然地收回了手,自然不会回什么“不客气”。很好,又回到最开始的起点了。男人自顾自地喝着酒,摆在桌上的酒桶已经空了大半,几乎全是他一个人喝掉的。然而,此时的他眸色清亮得过分,连脸都未能红一下。相比之下,曾有一瞬间想用魔术作弊的魔术师,就显得太逊了。他即使就坐在男人身边,可以光明正大地注视着男人的脸,却一时语凝,无法打破沉寂。梅林还在思索到底应该说什么。今夜对他来说,应当算是相当重要的一个起点——彻底摒除昔日的那些不好的“回忆”,在男人终于愿意正常地和他交流、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的这一天,必然要抓住时机,重新开始树立一个良好的开端。最初的话题不能太深,也就是说,不能涉及到人家不想提及的隐私,得循序渐进才行。这个道理……毫无疑问,梅林非常明白。然而,纵使他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把留下完美印象的计划给搞砸。但,不知怎么回事,心底里总有一个藏不住的声音:——想要了解他。——更深地,更深地去了解。梅林对这跃跃欲试的冲动很不理解,因为他习惯了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而且,他压根就不是这般冲动、积极的性格。对许多事物——亦或者人的喜欢,就只是单纯而简单的“喜欢”,他的耐心总是流逝得很快,因为不是人类,对人类所做的最多的事,也就是“观察”。似乎有史以来,就只是在制造并培养亚瑟王这一件举足轻重的事情上显得积极一些。然后,好像……就只是对这个勉强才翻找到一点点来历的神秘的男人了。明明表面上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要为自己添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从来都是让别人捉摸不清自己想法的梅林,却为自己捉摸不透的这个男人或明或暗地做了那么多事情。所以,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奇怪。太奇怪了。梅林无法弄明白他为什么会产生如此违背自己本性的心情。要如何来形容呢?就像是早有谁潜进了他的思绪,若有若无的呼吸与他的身躯接触,让此时此刻的他,会因为话题的一时凝滞而感到颇为陌生的焦躁。以至于,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可能……很久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直至这时,埃迪听到了身旁之人突来的话音,却像是不在意一般,还是自顾自地为自己倒酒。不过,他确实是在听着的。梅林也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将会成为王者的少女,这个国家,不列颠的未来……这些都是我在很早以前就‘看’到的事实,其中,也包括了连我自己都会牵涉其中的事。按照既定的轨迹走下去,也是为了拯救更多人的生命,这总不会是错的吧。”虽是这么委婉地说着,梅林心中的想法却几乎毫无质疑。从更多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做法,一定是正确的。“对啊,为了绝大多数人,这肯定是正确的选择。”看吧,连埃迪这样看似很反对的男人都同意……咦?错了,这也不是同意的意思。埃迪的视线下垂,投落在杯中略微泛黄的酒液的表面,看到了漂浮在那儿的小小碎渣。他的双眼似乎也映在了混沌的水面。瞳孔的颜色比酒水更深,但却被模糊了一层,分释了浅浅浮起的暗色。“但是,到了最后。”埃迪似是随口说。“肯定也会后悔的吧,你。”梅林一愣。刹那之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所看到的未来的结局——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有关的那一部分。心中的滋味顿时晦涩起来,不用细品就是苦味儿。“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埃迪又喝完了一杯,悠悠给自己倒酒,没有去看梅林听到他那番话时脸上出现了多么异样的表情。“就只是这么觉得而已,你可以当我说的都是废话。”“……”心绪翻飞,似是只不过转瞬,杯子又空了。橘黄的灯就在那里,却仿佛变成了安宁的火焰,一点一点编织进了灯下之人如银丝披散的发间。梅林的双眸也映入了这火焰,甚至,他得到的温度,还要比真正的火焰更加炙热。还未从难以平息的复杂心绪中抽离,他便看见男人用两根微屈的手指挑起了空酒杯的柄。向上跳起的指尖,男人偏过来了一点的脸,略含的眼,还有他的眉宇间,都显露着慵懒的醉意。“梅林,你还真是有意思啊。”他便是这样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指尖对着的恰好是呆愣的白发魔术师所在的方向。见梅林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下坠的嘴角忽又勾起,笑了。“老是说着自己是异类,要和人类保持距离,还有没有人类的感情什么的……”“结果。”“你这家伙,装得也太烂了。至少,看你现在的表情,不是比谁都要像一个人类么?”……那一晚,那一个本来可以成为完美转折点的夜晚,最终是以醉死过去的梅林被埃迪提着后衣领拎回旅店落下帷幕的。天知道梅林是怎么受了刺激,竟然自不量力地声称要跟埃迪在酒量上一决胜负,不来幻术也不来魔术,全凭真材实料来比拼。埃迪一听,差点当场笑出来。“你确定?”“确定!我已经斗志满满了。”“有趣,有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中途来后悔啊。”人都这么说了,埃迪被挑起了兴趣,自然也不跟他客气——事实上,他是不可能客气的,刚好就能用这个机会把总是捉弄别人的梦魔好好地再收拾一顿。于是,本来就不喜欢喝酒、酒量也真的不好的魔术师就被他往死里灌酒,不出一会儿就趴下了。埃迪把软趴趴的白色一团提起来的时候,笑意终是憋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嗯,无视掉看不惯的毛病,这人还是很有趣啊。”他的心情不禁大好。应该说,他的心情,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扫清了积压于心的阴霾,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时再看软趴趴浑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