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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她只能相信自己的运气,相信跟自己签订契约的可靠的从者们了。——于是,凄凄惨惨地就地坐下,把自己抱成一团儿,哆哆嗦嗦施加了一个可以驱寒保温的小魔术。感谢完亚瑟王们的悉心教诲,藤丸立香又开始在心中感谢妮菲塔丽小姐的魔术小教程,回去以后一定要请她吃甜点。哎,说起甜点……迦勒底里喜欢吃甜食的人还挺多的啊。妮菲塔丽小姐喜欢,刚到迦勒底没多久的法老王喜欢,医生就不说了,他就是铁打的甜食爱好者……还有谁?明明记得,还有一个相当重量级的人物……哦。怎么没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呢。还能有谁,是Lancer先生啊。思路一打开,许多好像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便如流水般涌上心头。Lancer先生喜欢吃甜食,这一点还是从亚瑟和岩窟王那里知道的。藤丸立香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俩都曾经被Lancer先生召唤过,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厨艺也就是在那时磨练出来的。当然了,除了厨艺,被磨练出的还有最擅长做甜食、做菜总是大幅度加糖的习惯。在岛上吃到的经由这两位之手烤出来的野猪rou,那可真是印象深刻,甜到令人几天都不想吃到甜味儿的那种感觉。啊啊,好像还听说,除了甜食,Lancer先生还特别喜欢油炸食品……这是多接地气的爱好啊,真不愧是Alter小姐的兄长!“……”“……唉。”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会令自己心头发酸的事情了。魔术还顽强地生着效,藤丸立香在这勉强能够抵御外界酷寒的温暖下缩紧身子,眼皮却不免耷拉下来,不合时宜地昏昏欲睡。在这个时候昏睡过去,定然是一个愚蠢极了的行为。可是,又累又饿又困,精神绷到了极点,一时不慎松懈下来了一点儿,那困意就盖过了前两种同样够气势汹汹的感受,一举袭来。不出意料,藤丸立香没能抵抗得住。她睡着了。虽然受并不舒服的姿势和心中沉甸甸的压力的影响,睡得并不踏实。“唔啊啊……玛修……”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谁的名字。一开始出现的是玛修,但到了后来,清醒时不能说出口的怨念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以至于情不自禁地碎碎念:“Lancer先生……Lancer……唉……”Lancer、Lancer、Lancer——“……啊啊啊啊啊!到现在都不知道真名的Lancer先生你真的好严格好过分啊,就在这里冻死我得了……”“……”“嘀嘀咕咕……”“……”“嘀咕……”“……”也不知道是怨念太深,还是藤丸立香真的睡晕了,产生了颇为真实的幻觉。她迷迷糊糊之间,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梦话、又在梦里呼唤了多少次Lancer先生的前提下,一道很是熟悉的嗓音钻入耳里,像是离得很远,又像是近得就在身前。这道声音冷冷冰冰的,若不是真的让她潜意识便觉得熟悉,可以信任,藤丸立香可能会在入耳的第一时间被冻醒。结果,事实就是,她还是没有清醒。从这时开始,全凭迷糊的潜意识对话。声音的主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她想要什么。藤丸立香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的膝头,魔术不知何时失效,她开始重新得到要把自己冻僵的寒冷了。“想……想要……不这么冷……”话音方落,四周如敌视般将她包围的寒气似是陡然间退散,有点像是阳光破开了乌云的重重阻挠,终于如释重负地降落在她身上。这道声音再问她,还想要什么。“……好……饿啊……”又是一个普通又贴近现实的渴望。藤丸立香不冷了,原先被压制的饥饿感便开始争抢着趁虚而入,她,再不进食,大概就要饿死了。还是跟刚才一样,话音落下没多久,饥饿感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舒适的满足。真神奇。不冷也不饿,最后剩下的,好像就只是一下子加深了数倍的困倦……然而,在勉强清晰了一点点的意识被困意拖入迷蒙的黑暗之前。藤丸立香又一次听见了。在漠然一切的冰冷的浸染下,依然能分辨出原来痕迹的这道声音仍在询问:“你还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虽是询问,但话音里寻不到任何一丝能让人心生慰藉的关切。这种古怪的感觉,难以形容。更像是听到了垂死之人的请求,方从高不可及的云端之上投来被冰雾氤氲的目光。这目光中没有地上人的身影。即使他实际上亲身至此,也映不进来。因为实在是太低了,太渺小了。“唔……谁来了……”藤丸立香下坠的意识好像突兀地停滞。她依稀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觉得自己身前似乎多了一道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总之,就是很熟悉,让她无法生出警觉的人。是岩窟王吗?是玛修吗?还是别的谁到了?不清楚。在挣扎着醒来之前,下意识的、含混的话音就从口中脱出,似还掺杂着半分酸楚:“想……见到……Lancer先生。在这里,叫做埃利克的人……”“…………”沉默似是持续了片刻。“可以。”这道声音淡淡说道。至此,迷雾与困境皆在此时尽数褪开:“允许你睁开眼。”“……”仿佛受到了指引。藤丸立香睁开了眼睛。四周明明应是充满光亮的,虽然没有烈阳之下的璀璨,也应有从久久不变的冰霜上散发而出的幽蓝的淡光。然而,却是压抑的黑暗最先将她的视野覆盖。没错……有什么东西盖在了她的头上,把脸一齐罩住。不过,很快就跟随着头的抬起向后滑落,拉出短暂的布料摩擦的嘶拉声响。之后才有预想的光芒渗漏进来,可数量仍旧不多,占据视野最多的依然是——黑色。“……咦?”藤丸立香愣住了。继而,原本还有点恍惚掺杂的金色眸子刹那清明,被不知算是惊喜还是惊吓的异色填充。映入眼中的颜色,来自于近在咫尺的属于他人的身影。有人站在她的面前。从头顶滑落到肩,凌乱披着的这件对还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外袍,应该就是这个人从自己身上解下来,搭到她身上的。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