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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如今……“那时的老师,还在海底?!”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奥兹曼迪亚斯猛地回神,脱口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霎时神采奕奕。他应当是对时间的奇妙最有体会的人之一,目前所处的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另一个老师重伤冰封在海底的时候——没错,这个时间线上,存在着两个埃迪。一个就是现在的帕帕拉之王,化名为埃利克的男人。还有一个睡在海里的,应当算是无论是迦勒底的埃迪还是埃利克——他们共同的“过去”。沉睡了数百年,解除了冰封,从海底走出的男人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浪,才在一个契机之下回到了百多年前,以埃利克的身份了结了自己过于漫长的一生。成为埃利克的男人从没有去过红海,即使他与自己的“过去”其实相隔不远。如今的这个埃利克当然也不会来。跟奥兹曼迪亚斯活着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老师相见的情况不同,他们并没有面对面的必要。而且,在同一个时间线上的他们——注定也无法相见。不止是此时还沉睡在海底的埃迪与“埃利克”,还有在千年后的埃迪,都是同一个道理。……可目前的奥兹曼迪亚斯却没能想到这一点。其实,他只要冷静下来,稍稍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但许是因为心急,又有可能,是因为曾经错过后便不可挽回地失去了一切的自怨和悔恨始终没有消失,终于在地点完全重合上了的这时,无法阻挡地从心头爆发了出来。时间还是没能重合,到底还是错开了那百多年。可这点不完美,在终于可以窥见弥补遗憾的诱惑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老师离余的距离……”仿佛几步就能抵达。奥兹曼迪亚斯已在不知不觉间朝着海的深处迈出了脚步。他踩进了水中。临岸的海水不深,连脚都不能没过。然而,只要毫无犹豫地一直向前……在急切的驱使下,奥兹曼迪亚斯本应是不会被任何人阻挡,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此时的他满心都是好不容易才褪下去些许、却又在这一刻被强行扯出的执念。如果,真的在猝然间停下脚步,大概就只有那一个可能——“轰隆!!!”又是一声巨响。跟法老王不久前狼狈落地的景象相差无几——不,不能这么说——总之,就是又有一个被拆开随机投掷的倒霉蛋恰好落到这儿来了。“……”奥兹曼迪亚斯顿住足,却不是被这突然而来的巨响所惊吓,而更像是,拜这声响所赐,在他心间涌起的炽热仿佛被提醒了一般,热度就在同一时间冷却。换个说法:他的受到情绪影响的思绪被强行拉了回来,终于恢复了理智,冷静了。在此刻从天而降的倒霉蛋,恰好是下定决心要成为御主最坚固的盾牌的亚从者少女,玛修·基列莱特。她的运气也这么不好,竟跟法老王一起被直接丢到这儿来了。“唔……咳、咳咳咳……”亚从者的体质果然还是不如真正的英灵,玛修在沙坑里足足晕了好一会儿,才颇为勉强地从坑洞里爬出来。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藤丸立香:“前……前辈?前辈,你在这里吗?”她还不知道亲爱的前辈这时候还在艰辛地跟亡灵们搏斗,茫然地抬起头,看到的不是前辈,而是一道巍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很奇怪的高贵身影。玛修:“……”玛修:“法、法老王阁下!等等,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唔,目前为止是这样。”表情很奇怪的法老王微微颔首,话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倨傲。玛修呆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跟法老王不熟,一共加起来都没说过十句话,冷不防变成他们俩独处,非常容易尴尬,这是很明显的事实。跟活泼得多的藤丸立香不一样,受从小到大的经历影响,亚从者少女十分内向,不是很了解人情世故,更不擅长跟如奥兹曼迪亚斯这般性格的王打交道。所以,即使发现抱着手冷眼俯视她的法老王好好的岸上不站,非要站在水里把鞋和裤脚打湿,而且披风和褐色短发上还有不少沙子没有拂去,唯有那根呆毛还傲然挺立……玛修呆了呆,没敢出于好心地提醒他。她的危机感还是挺强烈的。不过,另一边。玛修呆完了,心头浮起的便是慌。虽是已经在好几个特异点战斗过,但像现在这样,一开始就与御主分开的情况还是头一次遇到。玛修自己可能没发现,她对藤丸立香的依赖太重了,似乎从被前辈握住手拯救的那一刻,她畏惧战斗却还要坚强战斗的原因,就成了保护前辈。前辈忽然不在身边,就让她极度担忧,极度紧张,一时不受控制地慌了神。——还是太不成熟了。法老王注意到玛修的表现,在心中给出了一个并不满意的评价。就算是“臣子”,还是如此青涩、连王的最低标准都不能达到的“臣子”,若非好运,肯定是不可能得到王的指点的。然而,就算这个少女好运吧。纵使只是间接,无意,巧合,她的到来先给了他至关重要的点醒,慷慨而公平的王自然要还掉这个人情。“慌什么,要想做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你的心无论何时都不能先乱。”“……是!法老王!”法老王不愧是法老王,自身就是太阳的他,应该是这么多人里跟埃迪最像的那一个。至少在他人低落之时用自己的光辉和自信给人以激励,这个感觉是相似的。玛修毫无疑问地被激励到了。“对不起,我太担心前辈……您说得对,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应该先解决挡在最前面的困境,找到前辈他们,然后,还有Lancer先生那里,他还等着我们……”“是啊,老师还等着余。”法老王本就低沉的嗓音不知怎么显得更低。——哗……哗啦……冰凉的海水到了近前,还冲刷着他的双脚。从远方层层倾轧而来的浪花夹带着白沫,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上面,那些白边儿就成了金黄颜色的雪。放眼望去,海洋隔绝了埃及和以色列,也将对不少人而言无比重要的存在埋在了自己的怀抱的最深处。奥兹曼迪亚斯站在自己曾经的国土之上,遥望的应当是更为遥远的对岸,而不是看似距离极近,却仍旧不可触及的海水深处。——还是,不可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