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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也就只有小半中的又一小半。或许正是因为少,在心里留下的印记才会那般深,深到连认为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的“工具”都不得不受到影响。“……如果你一直都这么听话,唔。”像在沉吟。但是,在与语句相符的犹豫或是勉强浮现出来之前,所罗门觉得无法理解的男人就悠悠地伸过手来,把他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个时候多半是坐在某个可以俯瞰其他事物的屋顶上,把本应该由自己来做的政务一股脑全丢掉的男人抬眼望向远方,隔了一会儿再低头,他的嗓音中,便掺杂起了明显得就是要让安静的小鬼听出来的笑意。“那么,也无所谓了,我就一直带着你吧。或者说,等你哪一天终于会哭会笑,不再整天摆着这一张麻木的脸,我再把你扔掉。”所罗门没有在那些只能眺望仿佛每一天都在变化的城市的时日抬头,去打量男人兴许和语气一样神采奕奕的表情,但他记住了那一句话。——我会一直带着你。——直到未来的那一天,你如我所愿成为真正的“人”。到了那时候,再分开也不迟。……所以。为什么不在呢?“那一天”明明还没有到来。所罗门对外界变化的感应能力实际上并不迟钝,只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有所发现之后,再自己判断是要忽略还是要揣摩,嘴上从来都不说。帕帕拉的变故刚刚发生之时,他就有所意识了。以往经常照顾他的女人变了一副模样,和褐色头发的男人一起,想要杀了他。他们起初不愿自己动手,而是让那个男人杀他。被带到那个人面前,所罗门记得,自己看到的也不是男人往日所表现出的模样。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只是始终没有波澜的胸膛中心的位置,有点莫名其妙的痛。不久之后,他就被带走了。被带到远离帕帕拉的地方,又被带回到自己曾经居住过五年的地方,与不认识的也很奇怪的人物直面。然后,就在让他呆呆望着的粉发男人的追问下,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这个男人问,他才会说。原因也很令他迷茫。就好像,如果不说的话……沉沉的阴霾席卷而来,将本还明亮的天色吞没,又让前一刻还能望见的远方的光明陡然消散。他——以后的他。一定,会“后悔”。……“原来……果然想的是这个啊。也对,那时的我……”“真的以为,会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得到了答案,笑起来却像是在哭的男人短暂地偏了偏头,把自己的面庞转到他人无法看见的黑暗中,过了许久,才再转过头来。男人又对一脸迷茫的所罗门开口:“他因为……不在这里,没关系,我们就要去找他了。”“……”“能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吗,所……耶底底亚?”“……”“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话音轻柔,双目中盛放起了不可忽略的暖光,仿佛怀揣起了十分的耐心和期待。“我希望你,能够主动地告诉他——”…………内殿之中,大卫王的款待还在进行。此时夜已经深了。被通明的灯火映照得璀璨生辉的皇宫自然是这个国家最为明亮的地方,就宛如镶嵌在凡间的月亮。月亮的周围,没有那般亮、但又有火光闪动的屋舍便是环绕在这里的群星。以往这个时候,散布在皇宫四周的光早应该熄灭了。可是,接连数日——应当就是从针对于神信徒的灾难突然间降临的那一天开始,不安和惊慌就在人与人之间蔓延,如潮水般的恐惧将安宁的国度侵没。原本的居民,加上大卫王默许放入的从其他覆灭之国艰难逃来的寥寥无几的难民,几乎所有人都在恐慌的死死压迫之下彻夜难眠。“……离天亮,不知还有多长时间啊。”大贤者站在可以将耶路撒冷的夜色尽收眼底的天台边,久久地,终于从远处收回了含着叹息与晦涩的目光。除了三个当时还没有醒来的英灵,摩西是唯一婉拒了大卫王的“款待”的人,他选择留下来照看伤员。虽然,除了照看的目的外,也还有自己的心情影响。可以这么说——遭受厄运与磨难的这些人们,都是他从埃及带到隔海的这片土地上的族人的后代。摩西在带上恩奇都寻找御主的路上,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得不到解脱、只能残留在原地日夜悲鸣的亡灵。他心生哀恸,然而,即使有心想要让这些可怜的无辜灵魂解脱,也无能为力。除了将包括灵魂在内的一切冻结的冰雪消融,就只用圣者的祈祷和祝福能够让亡灵解脱。问题就在于,纵使摩西在后世许多人眼中完全足以担当上“圣者”这个身份,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因为他在遵从本心护送完族人后,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说他是背叛,大概也不为过。所以,在陷入自己的思绪后……“嗯?”忽然觉察到身后房间内传出的细微动静,摩西回身看去,便露出了笑容。“身体还有哪里觉得不适吗?”他询问此时缓缓地从床上坐起的那个英灵,话中不掩关切。“……没有,感谢你的关心,大贤者。”单独为伤员准备的房间格外宽敞,但并没有点上光。故此,从天台往内看去,终于坐起的白发英灵大半身体都被从角落延伸出的阴影笼罩着,只有些许浅淡的月光落到里面,将他迷蒙了一瞬、随即便清明起来的蓝眸照亮。他只对四周的环境稍作打量,就看向了摩西:“看来我无需多问了,这里应该是耶路撒冷,我们也应当已经顺利地与master会合。”摩西道:“是的。所以,不多休息一会儿吗,迦尔纳?你和英雄王……啊,不用担心,和你一起的英雄王,还有他的挚友,都先你一阵醒来了。”“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贤者凝望过来的目光温和而包容,他的想法倒是和大卫王的不谋而合,不过要比后者自然得多:“至少在今晚,不必那么着急。无论是休养,还是整理思绪,两种都很好。”他没有一上来就询问迦尔纳他和吉尔伽美什那日遭遇了什么,也没有大费口舌劝说才醒来的英灵继续休息。因为放不下在意之人的焦急的心情,是很能够理解的。更不用说,他也有同样的心情。“……”跟醒来之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