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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只让英灵和影从者作为先锋,一点一点、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毫无阻挡地侵蚀那个强国的国土,待到全国上下都被恐惧所压迫得无法喘息之时,再降下让罪人们除了绝望做不出任何抵抗的“惩罚”——多么……完美的复仇啊!心潮澎湃的执政官一如既往地向民众们宣布最终决战的消息,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像以前那样得到全体的欢呼与应和。但是,他却没想到,里面会有零星的畏缩的声音。“要向耶路撒冷降下惩、惩罚吗……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都在那里啊!”发出这个不和谐之声的中年男人,应当是帕帕拉比较早期的居民。他是以色列人,过去的家就在耶路撒冷。因为犯了违背教义的事,又被他人发现,本来要受到处罚,却在受刑前被家里人送了出去。在帕帕拉生活了将近十年,中年人在这里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但是,他还是割舍不掉自己多年未见的亲人。——还是没有发现啊。这些不知该说淳朴还是愚蠢的人类。从那句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之时,高台之下的众人一时之间都呆住了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没有发现。亦或者,在这个男人突兀地开口之前,谁都没有往他点出的那个方向去想。有名义上的“执政官”刻意引导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也有他们自己的原因。打倒试图抢夺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家园的敌人——这当然是正确的呀。对想要侵略我们的邪恶的敌人们施加惩罚——对呀,这样做好像也没有问题。于是,从最开始的“反抗侵略”,一步一步过度到如今的主动去“侵略”——谁都没有细想,谁都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只除了这个中年人。他其实也并非自发地觉醒,而是想起了自己还在耶路撒冷的亲人,所以才会忽然“醒悟”。要被一同惩罚的那些人里面,有在他看来无辜而善良的亲人。所以,为什么无辜的人,也要被惩罚?为什么……“——因为你被神的信徒蒙骗了啊,阿伯特叔叔。”高台上的褐发褐眼的年轻人就算被质疑,也并没有生气。他亲自走下来,握住开始彷徨不安的中年人的手,语气是不变地亲切、热心、充满信服力。“他们欺骗了你。”怎么会……“你被驱逐了。只有此时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身在这里的我们接纳了你。”不、不可能……这……怎么说得通呢……“好好想想吧,阿伯特。”“王,无所不能的埃利克,他就是我们的神。王的判断不能让只是凡人的我们质疑,他,就是绝对正确的。”“好了,别再说了。为了我们的王,神的最后一片‘净土’,必须在大地上消失。”“如果你不愿相信,哈哈……那就——”…………包括执政官在内,所有人都离去了。原地只留下了失魂落魄的阿伯特。他还是想不明白,还是觉得有哪里说不通。为什么有善良的人存在的国家一定要全部消失呢?可是,王的决定都是英明的,不可能有错误的……“……”“……对啊,王,一定是英明的。”“我要求见王……”——王啊!——只有您,只要是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我们,庇护我们得到这长久安宁的您……就一定,能听见我的声音!第148章第三十二章阿伯特在皇宫紧闭的高门前祈求,从早晨一直跪伏到晚上。在这个名叫帕帕拉的国家,每一个人——是的,每一个人,对至高无上的王都怀着绝对纯粹的虔诚之心。他是他们的守护神,十年如一日的将他们庇护,由“神”做出的决断自然是正确的,容不得任何质疑。“我、我……没有!没有要质疑王的想法。只是,希望王能够解清我的困惑……”为什么还是有善良的人存在的国家,一定要全部接受惩罚呢?只让真正的罪人受到惩罚,无所不能的“神”,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就是这样的两个困惑。其中仍旧不乏愚昧存在,但中年男人的想法却又和他的信仰一般纯粹。他只希望王能够给愚钝的他一个解释,甚至于,连解释都不用有多明白,只要王亲口说出“对,只能这么做”,他都能够在万般感激之中无条件地接受。在阿伯特的认知里,王应当是会不吝于给他解惑的。因为王十分仁慈,也十分宽容。阿伯特记得,自己曾有幸和王坐在同一张桌上喝过酒,还幸运地和王说上过几句话。那是两年之前的事情了,说来,时间其实也不算太久远。王那个时候经常到城中的酒馆里来,他和只是平民的男人们一起喝酒,一点也不在意所谓的身份差距。而平民们也不会敬畏他、不敢与他交流,借着酒劲,还都敢围过来,跟不像一国之主的王笑哈哈地聊天,阿伯特便是其中之一。虽然记不清当时聊了什么,但是,在暖洋洋的灯光下,喝着暖洋洋的酒,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觉直到今天都没能忘记。哦,他还想了起来,王不是一个人去的酒馆,他走到哪里,身边都要带着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孩儿——就是大家都很喜欢的耶底底亚。好像有很久都没有看见耶底底亚了。好像也有很久,没有再在酒馆里看见把呆愣愣的耶底底亚放在椅子上,看着他,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的王了。因为这个来得大抵不算巧的回忆,阿伯特又有了被其他人忽略的另一个发现。他最先并没有直接来到皇宫门前,而是捂着那不知怎么生出来的又一丝困惑,走到还萦绕着一如既往的安详与平和气氛的街道中。先去酒馆里找,一家一家地找过来,进了门,就问:“王有来过吗?”“没有。”“好久没有来过了。”酒馆里的人在短暂的面面相觑过后,都这么回。路过和王喝过酒的人们的家门口时,他也问上一句:“你们有看见过王吗?”“没有呢。”“唔,应该——没有,想了想,居然真的没有?”听到这个询问的人们停下手中本还忙碌着的事情,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瞬的空白,还有空白之后浮起的难以言喻的茫然。“怎么觉得……有点奇怪啊。”在匆匆跑开的阿伯特的身后,不知是谁先小声地这么说道。阿伯特,或者说阿伯特带来的这个疑问,就像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