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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向内眺望时,殿内只有一片漆黑。可是,花之魔术师所至之处,都会有鲜花盛放。花只开放在有阳光的明媚的地方,所以,被他走过的地面,都盛开出了生机勃勃的花儿。姹紫嫣红,将阳光也牵引到了这里。光亮与魔术师的步伐一起,将殿内的黑暗一步一步驱散,最终,以不可阻挡之势,将仿若在不甘扭曲的浓稠暗色推到了台阶上,王座之前。梅林走上了台阶,在如此之近的距离注视“他”,总是给人以看不透感觉的紫眸,在此时却盛着满满的柔情。与记忆中相同,还是那一袭黑衣的“他”,仍被黑暗笼罩着。银发和洁白的面庞都渡上了一层黯淡,男人闭上眼,只用左手托起头。如果无人闯入到这里,“他”会永远——永远地沉睡下去。“在只有美好回忆的梦里,一定睡得很安稳吧。”缓缓将手抬起,手掌触碰到男人冰凉的侧脸时,花之魔术师唇角的笑意稍浅,但还是柔声说着。“可我只能让你醒来。”在魔术师的指尖落到象征着埃迪被磨灭掉的人性的男人脸上时,将他所覆盖的阴影挣扎不了半许,就被光芒所驱逐。不顾触碰到肌肤的手指被寒气所侵,几乎冻僵地结起了冰霜。梅林抚摸他的面庞,在呢喃之时,身子也不禁俯下。穿着繁琐白袍的他,就像是将黑衣的男人罩在了王座内,距离拉近,他们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可是……——当“他”如寻觅着光亮睁眼之时。把花与温暖阳光带来的魔术师没有亲吻他的唇。他只对他微微一笑。随后,身形就在眼前破碎,仿若被从外刮来的风吹散。…………“恩奇都。”就在众人都为突然把沙条爱歌穿透的冰锥所震惊的时候,恩奇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还在愣怔,可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抬起,对上了一双熟悉的金眸。“放开吧。”男人——埃迪,又对他说了第二句话。……有哪里不一样了。恩奇都在呆愣中,无比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转变是向好的方面。因为他从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温度,虽然只有极浅的一点,但跟前一刻相比……足以让他惊喜!反应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担心和顾虑,恩奇都便让天之锁从他的身体脱离。锁链离开。得到了自由之后,埃迪只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丢下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和不知道名字的白发英灵,径自转过身,看向另一边。第二件。随意地抬手虚点,无数足有百米之高的冰柱凭空降下,在同一个瞬间扎入整片大地拍击得轰鸣破碎的巨兽的庞大躯体。又在污秽的血轰然迸溅出来,污染属于帕帕拉的土地之前,他的手臂向旁一划,一点轮廓都没在视野范围中的巨兽瞬间被封死。冰块最初没能完全封住,在巨兽的挣扎中破碎了边角。但是,紧接着,又是新的寒冰升起,毫无留情地重重焊接上去,发出接连不断的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层又一层,偌大的冰块拼接在一起,再无缝隙。Beast的第六兽,被他彻底冰封。第三件。与从Beast的后背跌落在地的女人有关。虽说与她有关,但转身过去的埃迪,其实并没有看她。厌恶到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面向的是位于脚下的近千米宽的深渊,以这个高度垂下视线,在地面上,只能仰望他的人们能够看到的,唯有男人再度被漠然所覆盖的面容。被黑暗填满的深渊才被弑神枪的光辉所照明,这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这当然只是表面。迦尔纳击碎了位于最深处的将Beast的“核”守护在内的结界,以此帮助做好了准备的同伴借机潜入。只是,结界破了,不代表他们就能轻松地毁掉核心。沙条爱歌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与Beast融合后,她本人就可以看作“兽”。因此,地底深处的战斗还在进行。因此,胸膛被冰锥贯穿的少女颇为狼狈地落在泥土上,伤再重,也不会死去。因此,她极力抬起头。“魔王殿下,你想杀死我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埃迪仍旧没有偏移目光,冷漠地直视深渊,再度抬手,天地之间的温度急速降至零度之下,一柄冰.枪出现在半空,体积之大,仿若可以将星球贯穿。“如果是你,我当然愿意让你杀死,说起来,之前本来就说好了,约会结束后,我就心甘情愿地让你杀掉……”“可是。”“真的没关系吗?”沙条爱歌的嗓音很轻,但即使如此,也传入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也让除埃迪之外,听到这番话之人露出愤怒与警惕的神情。——老师,不要听这个女人的废话!——埃迪,你为什么……——Lan、Lancer先生?有许多杂音。可这些声音,无法阻止沙条爱歌继续开口。“如今的我,就是你所爱的帕帕拉。”“杀死我,就会让你的帕帕拉再一次走上注定会覆灭的道路……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真卑鄙啊。或者说,她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作为“神”的埃利克是不可能选择让帕帕拉覆灭的。所以。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神”了。神性确实没有完全消失,但此时的他,却是回到了最早的半人半神的状态。沙条爱歌的话,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杀了她帕帕拉就会毁灭”,他不屑一顾。只要他在,帕帕拉就不可能毁灭。所以——巨大的冰.枪倾斜了角度,眼看着下一刻,就要随着男人的手指微动而急速坠下,破坏隐藏在最深处的核。可是,在就要动手之时。“……”如果细看便会发现,埃迪的眉头微皱了一瞬。枪停住了,继而粉碎成rou眼看不见的细碎冰晶。接着,他的手还是抬了一下,但却是让本在深渊之底的那几人回到地面。“……唔。”“咳、咳咳……咳咳咳!什么玩意儿,我怎么到地面上来了?!”“…………”有四个人。一个是单手捂住胸口,似是受了不轻的伤的白发男人,他是迦勒底这边的复仇者。一个是似乎还搞不清状况,却也是灰头土脸地用旗帜支撑身体的白发女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