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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那年的壮举,如今还是心有余悸。柳筠衡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你果然过的太/安逸了。”“我?”程风被他应的哑口无言,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马上嬉皮笑脸道,“酒呢?”“那屋里,听秋送来的都在那。”柳筠衡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屋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屋,“钥匙在墙上,自己去取。”竟是都没说半句让他节制点饮酒。程风本是窃喜的,可因着柳筠衡不说,他反而不敢喝。取了钥匙开了门,这送来的真是什么酒都有,一屋子的酒香。好你个听秋,真是不够义气,好酒也不给我留点。程风左看看右瞅瞅,见到的真是什么好酒都有。最后他还是选了一坛子的竹叶青走,也只敢拿一坛子。程风一直等到夜深了,才抱着酒坛子到了屋顶上,不想撞见柳筠衡也在。“你就不怕醉了滚下去?”柳筠衡见他抱着酒坛子上来,冷笑道。“来时怕着,这下不怕了,有你在,滚不下去。”程风哈哈大笑,说着开启酒坛,一阵酒香扑鼻而来。“这酒多少年的?这么香。”程风说着喝了一大口,好酒入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洋溢着酒香。“不知道,我很少去拿酒喝,你看看酒坛吧。”柳筠衡的酒量其实很好,但是轻易不饮酒。虽说一醉解千愁,可能活着就不愁,何必买醉?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青门饮的人都不知道柳筠衡当年耍了计谋,被六岁娃娃弄在手里,我怂,我怕。〒▽〒小天使发现被和谐了两个字,我回来分开一下。☆、戏痴痴戏那晚在屋顶上,程风一个人喝完了一整坛的竹叶青。他看着头顶的天,靠在柳筠衡肩上笑道:“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尚且还需要隐忍二字。那些江湖所谓的武林高手,所谓的名门正派,怎么一个比一个嚣张?”“所以你不是那些武林高手,我这青门饮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柳筠衡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程风笑了,这人总是这样。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柳筠衡的肩膀:“筠衡,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每次都是一针见血的,知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心?”“会麽,那看来你还有心。”“呀,你越发说的毒,幸好你不喝竹叶青,不然越发像这东西了。”程风看了看已经空底的酒坛,长叹一声将酒坛子放下。“明日你随我各处走走罢。”“在长安城内?”“怎么,你打算离开长安?也可,左不过我是想着去散散心。”柳筠衡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回吧。”天明之后柳筠衡程风二人便一人一马往长安城外走去。柳筠衡看上去一脸的放松,他在这座城待了十六年,可不知为何,却没有任何的依恋之情。他们曾笑他,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长安的山水是白养活他了。“你一声不吭的走了,真的没事麽?”程风见柳筠衡一脸笑意,虽说难得见他这样,可终究心里有些担忧。若在平日倒是无妨,可如今整个武林都对着青门饮虎视眈眈的。柳筠衡收敛了笑意,看着他正色道:“又不是三岁小毛孩,若是不懂得应对这些事,那日后还如何?这不过是个开始。”“说来也是,没得让你日日盯着的理。只是我却是奇了,叶离跟了你也有些日子了,先时见你对他挺好的,这回是犯了何等打错,要受如此大刑?”程风终于是把自己想问的话问出口。柳筠衡看了程风一眼,又看了看前面,行了好一段路这才开了口:“他和冯俊良的事情,你忘了麽?”“这小子太沉不住气了。”程风骂了一句。他不知道为何,叶离自从跟了柳筠衡之后便一直粘着他。他觉得除了这个粘字,再没别的可以形容。柳筠衡摇了摇头:“大概还太年幼,又让他去长存戏班唱了那些年的戏。”“当年你被前盟主送去唱戏时,你还记得他如何说的麽?”程风问这话的时候面上冷峻,他是硬忍着没再说出后面的话。差你也不过两岁,小?分明是为他开脱。柳筠衡没有注意程风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应答。当年老盟主说的是“唱戏先做人。”这是一句老话了,老盟主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柳筠衡送叶离去戏班子的目的不同,柳筠衡当年进戏班子的时候,是因为老盟主想有一个能为自己唱戏的人,能唱的极好的戏陪在自己左右。老盟主年轻时有一个生死之交,唱的极好的戏。可因为世道不顺,这戏子风头太盛引得恶人嫉妒,被人废去了双腿。从此再也无法登台,那戏子心里郁结,从此只为老盟主一人唱戏。穿上那华美的戏服,涂抹着精致的妆容,一开嗓,又是那梦中风采。老盟主对柳筠衡说,他叫这朋友戏痴,朋友叫他痴戏。只是可惜,他只会听。那戏痴最爱,可一辈子也就唱过一次,戏痴是虞姬然而他不是霸王。老盟主把柳筠衡当成自己的孙子来养,故而才问柳筠衡愿不愿意去学戏。那时年幼,想着终日练武也无趣,这才答应。可叶离却因为想和柳筠衡一同唱戏,缠着柳筠衡让他送他去学。“不提他了,本是出来散心,提了反倒无趣。”柳筠衡说着,甩了一鞭,马儿吃痛,跑出了很远。行了一程,天空渐渐下起雨来,两人忙找地方避雨。恰好见一山洞尚且宽阔,便下马进去避雨。“筠衡,你那天说的,既然已经确定了七殿下的身份,我这里也安排了人进去。昨日接到应答,果然无差,当年老盟主安排进宫的两个丫头如今都守在他身边。”借着避雨的档口,程风对着柳筠衡说道。柳筠衡怔了一下,莫名的又轻松了一些。这人办事果然让他放心,也难怪当年老盟主让他来负责锁寒窗的重任。这锁寒窗是青门饮里面比较特殊的一支,他们可谓黑白通吃,却极为隐蔽。就连朝廷都不会知道,那朝中有多少的官僚是锁寒窗的人。换言之,他这青门饮的爪牙可比想象中的长。“对了,顺便告诉你,虽说这七殿下从小被人欺负着,但他兄弟中却有一人对他极好。”程风见柳筠衡没答话便继续说着。柳筠衡这才转头看了看他,问:“谁?”“二殿下宇文溪。我已经派人去查,想来很快便知。哎,当年出了那些事,这人却反常的很。”“去查此人的母家。”柳筠衡打断絮絮叨叨的程风。程风一怔,这人,就不能给他点面子麽?见柳筠衡盯着他看,继而马上点头应好。“对了,你顺便去查一下那个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