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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备下,一会就唱吧。”宇文淇一心只在那戏台上,又不大好表露,只能同他们一道喝酒说笑。很快,下面的戏台便传来的丝竹锣鼓声。宇文淇往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旦徐徐登台。只见那小旦水袖一甩,开口唱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宇文淇一瞬间有些恍惚,竟是辨别不出那台上的小旦是男是女。“竟有如此妙人儿?”他心里暗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合〕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贴〕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这果真是奇了,若单听这小生唱腔,却及不上这小旦。可两人一道唱时,却没能分出个高低。“这小旦是谁?方才这一出唱的够味。”宇文淇一直待那戏子唱罢,这才回过神来问道。凌长赋哈哈大笑,对着宇文溪和楚惊鸿道:“你们瞧瞧,可是真的,这人听戏便痴。”“你也别说,方才那唱的,可真是好。我也听了那么多戏,独今日这小旦唱的有味。”宇文溪亦是笑了,说罢,饮了杯酒。“你既喜欢,若不然我让人叫了他来,让他单独给你唱一出。”凌长赋说着,便着人去叫。也不片刻等待,那小旦未来得及卸妆,便赶了过来,他一见人忙跪下行礼。“你便是方才那唱戏的戏子?”宇文淇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那戏子点了点头,并不作声。“方才听你那出,极妙。我听了好几回,独你唱的有味。”宇文淇握着他的手不放,又看着他,盯着他那双眼。宇文淇想了许久,只觉得熟悉,一时间竟是不知在哪见过的模样。那戏子款款又行了一礼,答应道:“王爷夸奖了。”听那声音,众人皆是一愣,一时间,竟难辨雌雄。这下不在戏台上,这话也不是戏腔,听得众人不知是他本音亦或是其他。尤其是凌长赋,心里只道,这人也真是厉害,开口竟会是这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檀,忽然被叫了来,他便知道要见了。只是有心要试他一试,故而这下妆也不卸,衣也不换就过了来。“你艺名是哪几个妙字?”宇文淇握住那人的手,面上的笑僵了一下,越发笑得灿烂。“王爷说笑了,不过青昙二字。”柳檀随口捏了一个名。“子淇,你这拉着人家不放,难不成,还想把人带走不成?”凌长赋见得分明,有意取笑道。让人没想到的是,宇文淇竟会随着他的话道:“可得?你可愿意,随本王走。”他看着他问道,那目光灼灼,竟是让柳檀有些无从适应。柳檀垂了头,也不应答。“若是这样,你带他去吧。剩下的事你不必管,我同戏班的班主说去。”凌长赋使了个眼色给楚惊鸿,楚惊鸿会意,一时大体也知道这戏子是谁。宇文淇却是不急,他说道:“本王只问你,你可愿意?”“嗯。”柳檀只是轻轻的点了头。“这人,倒是罢了,随你吧。”宇文溪不知那些缘故,只是想着宇文淇带着一个戏子回去,倒是会怕生出一些变故。可看着自己兄弟这一年来不过是在王府待着,从小又是那般,也是心疼。这厢,也不吃酒吃菜,竟也不让着青昙回去卸妆,直接带他回了景王府。景王府的下人不多,此番回了府,宇文淇谁也不理,直抱着青昙到了屋里才放他下来。他看着他,又看了许久,这才笑道:“柳公子,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啊。”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开始想让他们在醉月阁重逢的【你们记得这个地方吗?】,虽然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什么心态。o(*≧▽≦)ツ☆、十年期至(上)柳檀有意试他,自然不肯轻易承认:“王爷是在说什么?青昙不懂。”“你的声音,别人辨不出,还瞒得了我?”宇文淇倒也不生气,这下他已经被他带了回来,他有时间跟着他磨。方才对方有意压嗓,却又压得自然,旁人听不出,他却听了出来。“再者,你的这双眼睛,我这辈子真是想忘也忘不得。”他说着,伸手轻轻在他眼眶周围划过一圈。柳檀没有任何的退却,可还是不语。倒不是他不想应答,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他。宇文淇看着他一直不言不语,也不好再为难他,便道:“好了,别辩了。这样,我先着人打了水来,你卸了妆,换套衣裳罢。”说罢,便吩咐人去打来水。柳檀无法,只得当着宇文淇的面,慢慢地将妆容卸下,将那头上戴着的珠花,泡子一一取下。随后又转去屏风后换衣裳。“柳大哥,你这戏,演的我怕了。”隔着屏风,宇文淇背着手苦笑道。柳筠衡在背后,听这话,手一停,也不敢吭声。许久不见他再话,这才继续着衣,好半天才将衣服换好。是套云白缎锦制成的衣服,锦缎的质感很好,摸着极为舒服。衣服没有太多的图案,只在边缘处用冰蓝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仔细一看这腰带反倒精巧,绣的是银色镂空槐花的纹路。想来是宇文淇自己的衣服,他两身量相当,穿着也正合适。穿好之后,因着方才那话,柳筠衡迟疑着,半天也没走出来。宇文淇在屏风外有些等不及了。估摸着他换好,自个儿转到屏风后面,看着他,一下子惊为天人。他知道柳筠衡的气质好,方才也没多想,只让剪桐取了套云白的衣服来。不想竟也不知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云白的锦缎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子,如墨的长发散落下来,仿若人在画中,竟让他看痴了。宇文淇的目光直对着他的那双丹凤眼,柳眉之下的那双眼眸真是勾人心魂。四目相对,柳筠衡心里有愧,垂了头不敢看他。不料宇文淇一把将他抱住,他将他的头埋在柳筠衡的肩窝,抱着他,久久不愿松手。柳筠衡无法,只得轻轻拍了拍宇文淇的后背。他轻叹了口气,十年了,原来也不过弹指刹那。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怕了,也真是可笑。只是如今既是真的落到宇文淇的手里,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抱了多久,宇文淇抬头看着他含笑开口:“我如今该怎么称呼你?只觉得像,太像,却没料真的是一个人。”“阿淇想怎么叫都可。”柳筠衡的声音很低,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这下在转嗓。“